第一百零五章 黑市
江欲晚調出會長商城的界面,蘇然他們對着裏面道具的名稱和作用激烈讨論起來,只剩下張簡和江欲晚還坐在原來的位置。
“你準備什麽時候進副本?”張簡問道。
江欲晚想了想,“過兩天吧,上個副本裏面沒有休息,需要幾天來恢複。”
張簡想着剛才看見的對方的可憐積分,“道具賣給我們真的不加價?或者我轉你一筆,就當是我借你的。”
要是江欲晚死在下個副本,對于他們六個人都是一筆損失。
“不用,我有計劃。”江欲晚說道,好在上次他在冰箱裏面裝滿了吃的,不至于現在只要靠喝水來塞牙縫,“直播間裏面的黑市,你們去過嗎?”
“還有黑市?”張簡終于提起了興趣,“我都沒聽過。”
江欲晚站起身,拉開了自己廚房的門,“那明天咱們過去瞧瞧,把這些東西都賣了吧。”廚房裏面堆着各種各樣的酒和雜物。
這都是上次他打聽消息時,各位看上他的大哥送的東西,或者刷別人的積分買的酒。
當然,還有一部分是那個大海參自己跑出來偷拿的,這東西專喜歡偷值錢的。
所謂黑市,其實也在娛樂城中,入口隐蔽,裏面光線昏暗,所以就是字面意義上的黑。
在娛樂城的正規商鋪消費,其實本質就是主播和系統在做交易,想要進去還要給大公會交門費,主播互相之間要是想要做生意是沒有正規場地的。
所以黑市就逐漸發展起來,主播在這裏售賣自己的東西,很多都是商城裏面沒有的,一些東西放在外面的現實生活中甚至要判刑。
第二天一大早,江欲晚便和張簡他們三個新人進入娛樂城,穿過一條隐蔽的夾縫,進入了一個他們從沒見過的街道。
嚴真驚嘆出聲,要不是江欲晚帶着,他們根本就找不到這個位置。
錯綜複雜的街道一眼看不見頭,沒有路燈,全靠兩側的商鋪透出的光亮才能看見路。
商鋪大小不一,和外面相比十分淩亂,在路邊上還有人随意鋪了塊破布,就這麽兜售自己的東西。
離他最近的地攤上擺着的商品色彩斑斓,如果不是因為那些都是人骨頭,那江欲晚說不準還有些興趣。
路上三三兩兩的行人,步履匆匆,江欲晚剛走了沒幾步,就有人走在了他們旁邊,這人穿着連帽的灰色衛衣,看不清面容,但是身形佝偻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幾位,買什麽的?我這兒可有好貨。”這人說道。
“都有什麽?”
灰色衛衣奸笑一聲,“什麽都有,迷藥,武器,只要你需要我就搞得到,保準比前面的店裏便宜。”
江欲晚其實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裏,沒想到這類東西還有專賣店。
“不用了,我是來賣東西的。”江欲晚拒絕了灰色衛衣的請求,“下次有需要我再找你,你先把從我這兒順走的表還回來。”
灰耗子沒想到這人這麽警惕,有點尴尬的将東西掏出來。
“你叫我灰耗子就行,你要賣什麽啊?我告訴你地方,這裏可大着呢。”這人不願意放棄。
“酒。”江欲晚拉開自己的背包,露出了一瓶酒的商标。
灰耗子咽了一下口水,“這可是好東西,要不你賣我也行。”
“……他不賣。”江欲晚還沒來得及問價格,旁邊就竄出來一個人,“他的酒我包了。”
“哪位啊你。”灰耗子一聽這話就氣不打一處來,轉頭就看見一個模樣俊朗的人正雙臂環在胸前,臉上帶着點讨人嫌的傲慢。
“我按照酒吧的原價收。”
這下灰耗子說不出話來了,要是按照原價的話那為什麽不再添一點去酒吧喝,那裏的環境要好的多。
“媽的,人傻錢多。”灰耗子低聲罵了一句,一轉頭對上江欲晚又換上笑臉,“兄弟,下次有好東西我還收,旁邊的店鋪都知道在哪兒找我。”
他走的時候還故意撞了一下和他搶東西的人,卻因為自己過于瘦小反而趔趄了一下,有些狼狽的鑽進旁邊的巷子裏。
江欲晚看向了這個要買他酒的人,身高比他高一個頭頂,穿了休閑裝,搭配很講究,雖然表情上看不出什麽,但是江欲晚能敏銳的感覺到他身上帶着一種疏離的氣質。
看似遺世獨立的清冷,實則是俯視衆生的孤高。
有點讨厭。
但對方要買他的酒,江欲晚還是擺出了自己的社交面具,“你要全部按照原價買?我的酒不少。”
他和嚴真他們背着的都是酒,四個背包,加起來價值得有八萬積分。
“當然,我說話算數。”這人不耐煩的點點頭,“我叫雙寒應,你們跟我去前面的一家飯店把酒放那兒吧,我一個人拿不過來。”
“可以,但是你得先轉我們一筆定金。”江欲晚說道。出了副本雖然不讓殺人,但是在黑市裏面的污糟事情不少。
自己跟着陌生人過去,很有可能連褲子都得留在那兒。
“也行。”雙寒英很痛快的答應下來,“加個聯系方式吧,下次有酒還可以找我。”
江欲晚看了一眼到賬的八萬積分,沒想到這人這麽爽快,竟然一次把錢都結了,連帶着整個人看起來都順眼多了。
旁邊的嚴真他們還在看着自己,江欲晚點點頭示意自己收到了轉賬,幾人這才跟着往前走,連帶着還會在兩側的店鋪中轉轉。
“你姓雙?這個姓氏很少見。”江欲晚看着路邊的東西,有一下沒一下的和這人聊着,“寒應是雪的別稱嗎?”
“對,你叫我小雪也行。”雙寒英答道。
江欲晚看了一眼他一米八五左右的魁梧身軀,覺得有點叫不出口,“你要這麽多酒做什麽?”
“不是我要。”雙寒英走的不快,像是在體貼他們,讓他們有時間看清楚周圍的環境,“工會讓買的,那個店也是工會的,最後都要帶去工會駐地。”
“你在哪個工會?”江欲晚終于提起興趣。
雙寒應理所當然的說道,“名叫逢春,會長是我哥。走吧,到了”
江欲晚恍然大悟,原來是地主家的傻小子。
這個工會的名字江欲晚從來沒聽過,但是能這麽揮霍買酒,應該比他自己的初級十人小工會強多了。
這飯店像是一個破舊的早餐鋪子,不怎麽起眼,店面中只能放下兩張四人方桌。
雙寒英似乎是習慣性地坐在了離門最近的位置,“酒放在門邊吧,老張,給我們來五碗面。”
店中的桌子擦的很幹淨,張簡他們坐在裏面聞着店中的食物香氣,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進入直播間後所有人都提着一口氣,幾乎都忘記了怎麽生活。
這個味道不斷提醒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來了,五碗面——”老張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很憨厚,“幾位放心吃吧,我在外面賣了十幾年的面了,味道好着呢。”
面條黃亮,泡在濃郁的肉湯裏面,上面還有一大勺澆頭,拇指大的牛肉紋理清晰,頂上點綴的一些蔥花讓賣相更好了。
一看這個嚴真就忍不住要動筷子,付一元眼疾手快的按住他,“這傻孩子……”
嚴真茫然地問道,“下毒了?”
雙寒英冷笑一聲,“毒藥貴着呢,你這酒加起來都不夠你們四人份的毒,可真看得起自己。”
“吃點吧。”江欲晚說道,“我告訴包子他們位置了,一會過來會和,今天要做的事情還很多。”
一時間,屋子裏面全都是吸面條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