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好朋友
看着眼前馬上就要皮肉骨頭各自分家,像一個烤的過分成熟的肥豬似的人形,江欲晚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上開始梳理現在的線索。
現在看,陳磊家裏和老王家有某種相似的地方。
兩人的家裏都有怪物出現,不過陳磊家裏不僅是從鏡子中鑽出來,還包括了下水道之類的地方。
這些東西似乎能夠在這些地方進入其他的空間,那個想要打劫他們的董啓康就是被抓進了這裏。
在老王這,目前看女鬼只有一個,正是老王的妻子。
陳磊那兒的人數不少,但是沒有直接傷害陳雷,江欲晚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想來是陳磊的身上還有其他秘密是他們沒有發覺的。
而樓下咖啡廳的服務員又說,許多和老王接觸的女性後來都失蹤了…….
江欲晚将這些疑點串聯起來,一個大膽的猜測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他看向床上喘着粗氣的老王,說道,“我要問你一些問題,如果我說的對,你就點點頭,老實回答了,我讓你死的輕松些。”
老王在點頭的同時,眼角沁出兩滴淚水,順着保鮮膜滑進了傷口中。
與其這樣活着,不如死了痛快。
朱文和蜻蜓對視一眼,明白江欲晚應該是在這亂麻一樣的線索中找到了脈絡,這可比江欲晚本身的身手和機敏還要重要,兩人一邊警惕四周的環境,一邊聽江欲晚坐在椅子上娓娓道來。
“你和陳磊,應該是朋友或者搭檔吧?”江欲晚先抛出了一個令人驚訝的事實,“許多女性失蹤的事情都是你們兩人聯手做的吧?一個負責物色人選,一個負責對人下手?”
看着老王點頭後,江欲晚繼續說道,“小區裏面能誘騙到的不多之後,你們兩個人就對自己的老婆下手了。”
所以剛才他的妻子才會對他充滿了怨恨,說他活該。
他們在陳磊家裏下水道找到的那些發黃的頭發,很有可能就是老王的妻子的。
他們互相與對方的妻子糾纏,表明導致家庭破裂的元兇并不是他們,以顯示自己遵守了社區的公約,好之後繼續順利的生活在這裏,陳磊甚至還要弄一個情深意重的好人設。
這就是陳磊每天拿着傳單出去找人,卻是敷衍了事,連一個清晰的照片都不願意打印的原因。
根據朱文的描述,陳磊家中的冒出來的怪物雖然扭曲的厲害,但還是可以從彎曲燙染的頭發上看出,這些東西之前應該都是女性,
這和女性失蹤的事件不謀而合,潛伏在家中很有些伺機報複的感覺,江欲晚合理懷疑,陳磊身上有可以克制這一類怪物的東西。
他帶着主播回家,就像是拿他們當作魚餌,想要将隐藏在暗處的女鬼都釣出來,因此故意放任他們進入房間深處探查,自己裝醉躺在了沙發上,
沒想到單海帶着主播過來打破了這個計劃。
在遵守男德直播間中,觀衆的彈幕一條條閃過。
“不懂就問,咱們這一隊的主力不應該是森語族的那兩個嗎?”
“習慣就好,不管旁邊是誰,最後挑大頭的都是咱們主播。”
“這個副本的劇情好複雜啊,但感覺不是很危險?”
“那是還沒到關鍵地點。”
…….
這一回,老王隔了許久,才點頭表示江欲晚猜測的都對,旁邊的嚴真和付一元看着自己直播間中驚嘆的彈幕,不自覺的站直了一些。
嚴真心裏甚至恨不得搖晃一下旁邊的朱文,看見了嗎,旁邊坐着的那個大佬,那是我們會長!
驕傲.JPG。
雙寒應看着江欲晚,眼中也帶着點笑意,這個人,好像什麽問題都難不住似的。
江欲晚沒有在意旁邊人的神色,說完了自己的猜測後,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告訴我,那些女人是怎麽變成怪物的?你們把人弄到哪兒去了?”
那個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圓圓母親所在的地方。
床上,老王痛苦的扭動着身體,像是一條蠕動的胖頭蟲子,朱文很快理解了對方的意思,将老王翻了個面,赫然發現對方背部的膿瘡中放着紙團。
當紙張帶着能拉絲的液體展開時,江欲晚産生了一種意料之中的感覺。
“媚情酒吧。”一張俗氣的宣傳單因為沾滿了粘液而顯得詭異和恐怖。
更重要的是,這樣的紙團并不只有一個,老王背後的身體像是月球表面一樣,因為表面沾染了活性炭的粉末顯得更加肮髒。
他的肌膚幾乎看不見好的地方,是系統都不需要暫停直播的程度,在每一個腐爛出來的凹坑中都有一個這樣的紙團填充進去,上面還貼心的撒了藥粉。
嚴真感覺自己的胃裏翻起來一股酸水,“像一個人形的蓮蓬。”他這個有輕微密集恐懼症的人多看一眼就要爆炸。
“你的傷是陳磊害的?”江欲晚用刀尖撥動了一下某一塊因為用藥而新長出的肉,帶來了老王的呻吟,“他每天晚上出去,是不是也去了這個酒吧。”
說着,他俯身輕聲說道,“陳磊差點害死我們,我其實是要找他報仇的。”
這話一出,老王徹底的激動起來,拼命從嗓子裏面擠出一句話,“殺了他,他該死…..”
“那就告訴我,從哪兒進入這個酒吧,我在小區裏面并沒有找到入口。”江欲晚的聲音有種讓人信服的魔力,“你說出來,我幫你達成願望,”
随着老王接近一分鐘含糊反複的講話,江欲晚才明白他的意思,換了一把幹淨的刀在自己的手掌上的割開了個口子,滴落在了傳單上。
原本的美女圖案和碩大的紅字緩緩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小小的黑色箭頭,不管傳單怎麽旋轉擺放,箭頭的位置都牢牢的指在了同一個方向。
蜻蜓拿出自己的羅盤看了一眼,“和現在陳磊所在的地方是同一個方向。”
看來這個傳單是一把通往酒吧的鑰匙。
為了保險起見,江欲晚索性用塑料袋将所有的傳單都包起來,以免後面的主播跟着他們撿漏。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後,江欲晚起身就要走。
沒想到他的衣擺被老王拽住,随着保鮮膜被破壞,老王的手臂已經可以挪動了,“殺了我……”
他盯着江欲晚,提醒對方兌現自己的諾言。
江欲晚拍了一下腦袋,“對,差點把這件事忘了!”他轉身走向廚房,片刻之後就拿着新的保鮮膜和一卷廚房紙回來,在對方的驚懼中将其回複成了原樣。
臨走前,他笑着對老王說道,“陳磊該死,難道你就無辜了嗎?”死亡對于這人來說實在是一種仁慈。
眼看着屋子裏的人一個個消失,老王嗬嗬的喘着粗氣,卻換不回別人的憐憫。
嚴真走在最後一個,甚至還貼心的把那一面鏡子放在了床底下。等屋外傳來門落鎖的聲音後,老王聽着床底出現熟悉的攀爬聲,絕望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