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地下酒吧
耳釘男感覺到自己的手骨是一寸一寸被碾碎的,不管是道具還是天賦,對面前這個鬓角長出一叢白發的男子都沒有任何作用。
這人就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江欲晚眼看着雙寒應還有要把人手腕弄折的趨勢,連忙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別弄死了,還得靠他帶路呢。”
眼看着天越來越黑,整個小區的氣氛也在發生着微妙的變化,黑暗的面積越來越大,總讓人覺得有什麽東西在其中蠢蠢欲動。
幾人都有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到天徹底黑下來的時候,這個小區會轉換成一個煉獄。
付一元踹了一腳半死不活的耳釘男,“前面搶了傳單的人呢?入口在哪兒?”
耳釘男名叫曾楊,知道自己這回是踢在了鐵板上,看着不遠處兩個同伴的屍體,面如死灰,誰能想到自己在對方手裏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都是直播間裏面數量最多的三級主播,實力的差距竟然這麽大?
而那兩個死亡的直播間中,觀衆只看到畫面一黑,接着一行熟悉的血紅大字出現在畫面上——“主播死亡,直播結束。”
“兩個蠢貨,我要去對面看了,那邊好像找到了更全的線索。”
“虧我剛打賞了積分。”
“麻了,還沒到精彩的地方就死了。”
……
觀衆的彈幕越來越少,這個直播頻道徹底的消失在了系統中,像這樣黑屏的畫面出現在無數個副本中。
逃生直播間中,最廉價的就是人命。
曹楊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他嗫嚅了一番,眼看雙寒應又擡起手後,全身止不住的哆嗦,“我說!但是你們得承諾,不殺我才行。”
說着,他拿出了一件道具,是個四分五裂後拼湊起來的娃娃,“你們對着它發誓,我就告訴你們消息。”
這道具的名字叫做契約巫蠱娃娃,唯一的作用就是讓雙方遵守諾言,如果一方違背,那就得遭受到巫蠱娃娃的追殺。
江欲晚将這個東西接過去,将按捺不住要鑽出來的海參壓回去,随口說道,“我和我的隊友保證不會主動傷害你。”
聽到江欲晚的話,曹楊不知道自己的道具對于江欲晚是送上門的零食,松了一口氣,“入口我知道,你們和我來。”
其動作之殷勤顯然也顧不得手指的疼痛,就差在腦門上刻上一句話——太君,這邊請。
曹楊他們這個七個主播臨時拼湊起來的隊伍,在客廳裏面找到了那張酒吧的傳單,還是其中一個主播不小心把自己身上的血滴上去才發現的端倪。
等到這裏的時候,果然發現了隐秘的标志。
幾人生怕江欲晚他們追上來,索性将标志全都抹去,想要拖延他們的速度,本來以為一切順利,沒想到進到入口後才發現,進入的人數是有限制的。
“每張傳單只能帶兩個人進去,有兩人搶到之後進去了,還有一個去別的地方找線索,剩下我們三個人在這兒守株待兔。”
曹楊現在每走一步手上就一陣劇痛,他忌憚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幾人,誰能想到他們以逸待勞,居然還失敗的如此迅速。
說着,他将幾人帶到了草叢中一個不起眼的井蓋前,“入口就是這兒。”
眼看着江欲晚他們都沒說話,曹楊認命的将井蓋掀了起來,露出一道向下的爬梯,“這個井蓋旁邊原本有一條隐約的小路,有主播用道具将其抹除了。”
要是沒有別人帶路,江欲晚他們還真是要找到晚上了。
嚴真探頭拿出手電往下看了一眼,發現爬梯上的鋼管都泛着冷冷的金屬光澤,顯然是經常有人攀爬。
底下看着并不深,能發現側面有一個拱形的通道,但是看不清楚具體有什麽,但是井底十分幹淨,不像是普通的井道底下堆滿枯枝爛葉和污泥。
“你下去過對吧。”面對陌生的環境,江欲晚很謹慎,“底下都有什麽東西?”
“那個拱形的通道內往前走一截還有一道門,那有人看守,需要傳單才能進去。”當時他們派了一個人先下去,帶回來這樣的消息之後內部就打了起來,
朱文一想到裏面不但有副本的NPC,還有心懷不軌的主播就覺得一陣頭疼,“底下還有兩個主播,咱們得做好準備。”
不管是要搶奪線索,還是要做什麽事情,那都要做好争鬥和流血的準備。
“可不一定是兩個人。”江欲晚習慣性的做出最壞的打算。傳單很有可能并不只陳磊和老王這兩個關鍵人物的身上有。
他猜測,也許去過酒吧的人身上都有,再加上陳磊中午逃跑的動靜太大,有心的主播早就在暗中跟上去了。
這地下的主播數量一定是大于二的。
不過好在,他們有自己的優勢,江欲晚看了一眼曹楊,“你們知道下面的酒吧都有什麽嗎?”
曹楊老實的搖搖頭,這個問題他們之前倒是讨論過,但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獵奇主播的任務是父親的秘密,所以我們猜測,可能和這裏有關系。”
看來大部分主播對于劇情的了解很少
江欲晚松了一口氣,除非底下的人已經将圓圓的媽媽帶走了,不然自己還是有贏的把握。
幾人簡單商量了一下之後,就由朱文和江欲晚在前面大頭,雙寒應和蜻蜓殿後,将曹楊擠在中間,向井底爬去。
底下的空間實在狹窄,像朱文這樣的身板,在裏面轉身都困難,走在江欲晚前面像是一堵牆一樣。
“我看見門了。”朱文也知道後面的人被遮擋了視線,有發現後第一時間說了出來。
那道門看着漆黑沉重,上面用簡單的線條刻有一張巨大的人臉,不過怪異的是,門縫将臉分成了兩半,一邊是慈祥的笑臉,另一邊是悲切的哭相。
朱文心頭一跳,想到了他們拿到的那張紙條,他們要找的那半張臉,終于在這裏看見了相關的信息。
在門洞旁邊,有人穿着一身黑,正面對着牆壁站着,要是不留神很容易被人忽略,現在被手電光照出身影後才緩緩轉過來,露出一張古怪的臉。
和門上的雕像如出一轍,一半痛哭一半狂笑,兩種表情拼合在同一張臉上,牽動着肌肉産生了許多條深刻的陰影,襯得臉有一種常年不見光的死白。
“你們是新來的吧,我們媚情酒吧是會員制,需要引薦才能進去。”男子的怪臉前傾,貼近了朱文問道,“你們有傳單嗎?”
江欲晚從縫隙中遞出那包沾滿膿液的紙團,服務生見狀滿意的點點頭,轉身就要開門,卻被江欲晚叫住了。
“等等,我還有幾個問題。”江欲晚從縫隙處露出一張臉,“你們這裏開到幾點?要是下次來,需要什麽條件。”
老王有那麽多傳單,還要聯合陳磊拐騙和獵殺婦女送到這個酒吧,肯定是有某一種特殊的原因。
這個酒吧裏面的一定不幹淨,還是了解清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