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向上
在新的規則裏面,彎腰駝背才是美的标準,背上有一個突出的大包才顯得身材充滿曲線的美感。
SAN值下跌的提示音開始出現,但是秦家的耳朵裏全都是人的低語聲,讓他心裏又多了一分對美的追求。
好在秦家對上午的訓練也不是毫無準備,他衣服下的腰間系着一條紅繩,上面挂了好幾個明黃色的銅錢,此刻開始逐一的崩裂,身上的控制感也随之降低。
秦家面上一喜,正想要掙脫,卻發現鏡子裏面的自己身上突然多了一雙蒼白的手。那個女人來到了他的身後,兩手環在他的腰上不願意離去。
原本應該唯美的畫面變的陰森恐怖。
一時間銅錢崩裂聲不絕于耳,墜在地面上開始彈跳,一片清脆聲。
“你是想變美一點?要是不想的話,我也可以幫幫你?”江欲晚起身站在了秦家的身邊,準備在對方的仇恨上火上澆油,歪着頭問出了這句話。
“我看你身手還行,雖然腦子有點不好使,但是上去搭個手也足夠了。”
鬼新娘的虛影也在江欲晚的身後出現了一瞬間,似乎是學着江欲晚的動作,也歪着一下腦袋,不過傾斜的幅度更大一些,蓋頭随着重力和臉頰之間形成一個夾角,隐約露出了半張秀美的臉。
那猩紅色的瞳孔在陰影中透露出的窺視,讓秦家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幫我一把。”秦家有些屈辱的低下頭,看着自己不自然貼合在腰身上的衣服,對江欲晚的殺意幾乎到達了頂峰。
江欲晚沒有錯過對方臉部肌肉細微的那一點抽動,這說明他想要的效果達到了,他動作悠閑的從旁邊找到了一塊隔牆裏面支撐的木柱,掄圓了砸向他們面前的玻璃。
在秦家眼裏,像是鏡子裏面有個鬼影,但是江欲晚改造眼睛之後,這東西就是在一層玻璃後面挪來挪去,看上去一點也不恐怖,甚至還有點鬼鬼祟祟的。
同一時間,他的身後像是盛開了一朵曼陀羅,紅色的絲線開始往四處蔓延,迅速穿過碎裂的鏡面之後,在裏面綁住了什麽東西。
秦家只覺得自己的渾身像是虛脫了一般跌坐在地上,SAN值已經到達了45%,耳朵裏面出現了各種奇怪的雜音,就好像這個副本裏面充滿了小鬼。
他看着鏡子後面露出來的通道,有些懊惱的砸了一下地面。
怎麽忘了這個副本裏面藏着暗道的事情了!
難怪他的道具沒有一個起作用的,因為控制他的怪物根本就不是在鏡子裏面,而是利用某種錯覺,藏在了鏡子的後面。
當主播照着鏡子,以為看到的自己越發符合标準的面孔,根本沒想到危險就藏在其後。
鬼新娘擡起手,抓住身上繃直抖動的紅線,像是收線的釣魚佬将走廊裏面逃竄的東西一點點拽了出來,等那東西最後露面時,秦家更是吸了一口冷氣。
這玩意兒長得和鏡子裏面差不多,恐怖的是鬼新娘對待獵物的方式,紅線一根不落的從眼睛裏面穿了進去,擠的滿滿當當,接着從軀體的其他地方鑽進鑽出,一個人硬生生的被紮成了抹布。
嘴裏的叫聲更是讓人起雞皮疙瘩。
在其他隔間裏面的主播,原本還在苦苦的保持着理智,畢竟有不少人的任務是接受所有的改造,就算是沒有任務,也得努力讓自己不要進入晚上的競技場,
沒見和江欲晚下去的那兩個,到今天早上連個影子都沒了嗎?肯定是被江欲晚這個怪物弄死了。
此刻伴随着凄厲的叫聲,不少人都覺得身上一輕,那個控制他們的怪物突然轉向某個方向,接着像是見鬼了似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江欲晚則往通道裏面看了一眼,原本正要往這個方向擠的黑發看見江欲晚露出腦袋後,又默默的縮回了角落裏,假裝自己從來沒有出現過
而在通道深處,訓導員尖銳的聲音正在急速靠近,這些東西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入口鑽進去的。
秦家掙紮着從地上坐起來,正想要提出主意躲起來,畢竟鏡面破碎,理論上來說,他們其實已經違反了規則離開了形體室的範圍。
“趁着現在這個時間,我們可以上樓。”秦家給出了最合理的計劃,“我有可以打通天花板通道的道具。”
“上什麽上?現在走了,一會到五樓我們面臨的就是前後夾擊的結局,不如把這一點危險現在解決幹淨,順便找到打開入口的鑰匙。”
鑰匙?秦家的嘴角抽動了兩下,什麽鑰匙,不就是訓導員的左手嗎?
江欲晚沒回頭看秦家的臉色,獨自鑽進了通道中,看樣子是去伏擊那幾個訓導員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原本在副本中只能任人宰割的魚肉,也轉身成了獵手。
等江欲晚一走,林爾立刻走到了秦家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一會兒小心點,江欲晚根本不相信你,就是想叫你上去當炮灰的。”
說着她又靠近了一些,柔軟的身體一貼近就帶起了點暧昧的色彩,“他告訴我,那個改規則的地方,只有一個人可以進去,讓我到時候帶着你去擋住怪物,他去修改規則。”
林爾的話讓秦家剛才心裏就憋着的一口氣順了不少,“你準備怎麽辦?”
“等到了修改規則的地方,你進去,我畫符,徹底解決了他。”
她指了指腳下面目全非的屍體,“他身上那個女鬼你也看見了,不好對付,就算咒女發瘋也不一定能殺死,但是好在他很信任我,到時候由我來動手。”
看着林爾狠絕的神色,秦家忍不住咂咂舌,什麽叫最毒婦人心,果然古人誠不欺我。
他摟了一下林爾的腰肢,“放心,跟了我,以後我疼你。”
林爾熟練的露出笑容,心裏的白眼翻上了天。跟?用這個詞兒來形容兩性關系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就好像女人在他們那裏就是條寵物狗似的。
她用力掐了一下手掌,在秦家給自己畫大餅的時候強忍住不要笑出聲,把這輩子的傷心事都想了一遍。
等到實在忍不住的時候,她上前一步将修長白嫩的食指放在了秦家的嘴唇前。
“噓,他過來了。”
秦家朝過道的方向望去,發現江欲晚身上的衣服又被鮮血浸染透了,身上背了一串由紅線串起來的人手。
這個姿勢就好像是位田地喜獲豐收的農民伯伯,那一串左手就好像是一串幹辣椒似的被血液染的紅豔豔的。
“走啊,去開門。”
江欲晚晃了一下自己的戰利品,“要不一人挑幾個,看誰的運氣好,能找到對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