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428 章 人沒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 人沒了

江欲晚覺得要是給這東西安一個名字的話,夢魇就是最合适的。看不見摸不着,但卻帶給了人極大的壓迫感。

他一直知道蘇西東不像是表現出來的那麽無能,估計是因為不夠成熟所以技能還沒完全開發出來,但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領教到。

包子幾人由鬼新娘他們帶着跑在了前面,嚴真和林爾身上的道具不少,暫時還算是安全,那些看不見的東西就先沖着江欲晚和重雪過來。

現在江欲晚整個人幾乎是被重雪夾着走的,他看不見那些東西,全靠重雪帶着他輾轉騰挪,幾乎是在樓梯上飛檐走壁。

他聽不見重雪的心跳和呼吸,但卻感覺到衣服下不斷鼓起的肌肉,知道對方現在是一個全身都繃緊的狀态。

江欲晚第一次有了一種成為別人腿部挂件的無力感。

不過好在,在動手這方面他是幫不上什麽忙了,但腦子卻還是能轉的。

“能形容一下這東西的樣子嗎?”有一次被的重雪從腰部抱起扛在肩上後,江欲晚一邊忍受着內髒要被颠出來的感覺一邊問道。

“像是纏繞在一起的麻繩,避開咖啡粉沖上來了。”重雪說話時不時的要中斷兩下,在原地将身體扭曲幾個詭異的弧度之後才繼續往前,像是跳大神的。

“味道呢?”江欲晚從重雪和002號之前說的話中聽的出來,味道是他們分辨同類的一種重要方式。

“和作家聞起來差不多,可以看成是作家的孩子。”

既然兩者有關系那就好辦了,江欲晚拍了兩下重雪寬闊的背部,示意對方降低一點速度的同時,拿出一瓶酒精對着半空一頓亂撒。

重雪的刀都已經拿出來了,但等聞到酒精的刺鼻氣息後忍不住轉身打了幾個噴嚏,“好像有點用。”

那些東西此刻漂浮在半空中窺視着不敢再向前。

江欲晚雖然看不見,但是此刻也發現那種緊逼在身後的壓迫感消失不見了。“還好,不然今天免不了一場惡戰。”

系統恐怕也沒有想到,江欲晚比系統更了解它的實驗品。

他拿出新的手電往下照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在了蘇西東旁邊的通道上,既然中央的黑塔處是這些東西,那付一元他們所應對的是不是類似的玩意兒?

這些通道很有可能就是通向四周的小型黑塔底下。

“現在難的是,怎麽将這個弱點通知給其他人。”江欲晚捏着那一張薄薄的便利貼,想了想之後扭開了酒精的瓶蓋,将其整個泡了進去。

便利貼已經被鮮血泡透了,一股血腥氣,想要在上面寫字恐怕有些難,付一元他們也很難注意到。既然對面的血可以透過來,那酒精也應該能透過去。

氣味總比幾個小小的字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這個信息什麽時候傳達到位就不是他們現在能左右的了,現在他們能做的,還是要盡快确定結算點是不是在黑塔頂部的平臺上。

對于這個問題江欲晚沒有線索,也猜不到答案,系統要是耍詐大可以随便找塊塔身上的石頭,将那個定位結算點也不算是違背了它自己的規則。

“一定是一個咱們不費多少力氣就找得到,但是很難想到的地方。”重雪解釋道,“我了解系統,它最喜歡這樣戲劇化的事情。”

江欲晚回頭和重雪對視了一眼,“我有個猜測……”,兩人對視的瞬間,臉上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表情。

幾分鐘後幾人頂着一身濃郁的酒精氣味,終于爬到了樓梯的盡頭,底下那東西沒有再追上來。

江欲晚本以為這裏會有一堆人嚴陣以待,但此刻卻空無一人,就連石臺上那個碩大的紅球也毫無遮掩的放在那裏,就等着人過來取。

除此之外,只有幾具衣着華麗的屍體,根本分辨不出來哪裏是系統給的結算點。這些人頗有一種死不瞑目的感覺,能在他們來之前就動手殺人的,只有戲班主本人。

看來對方亡靈馬戲團的技能也并沒有強大到可以掌控全場,甚至還需要殺身邊的人來填補空缺。

“你們來的好快。”就在江欲晚準備讓嚴真幾人四處找找線索的時候,一道女人的聲音從石臺後響起。

江欲晚先是被對方身上豔麗的色彩驚了一下,接着就看到戲班主裸露出的皮膚上的怪異,那些痕跡乍一看像是這人被揍得渾身青紫。

但是伴随着對方散發出的濃郁腐臭味,讓大家很快意識到,那其實是一塊塊的屍斑,尤其是其中一只手手已經完全成為了烏黑的顏色。

另一只手則更恐怖一些,像是鹵的入味後再風幹幾個月的雞爪。

戲班主也看到了江欲晚他們的臉色,此刻聞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之後厭惡的驟緊眉頭,從道具欄中找出一瓶香水整個的傾倒上去。

霎時間過濃的玫瑰甜香氣就從戲班主的地方向四周炸裂開來,熏的人鼻腔發苦。

“爛了就是爛了,用香水是遮不住的。”重雪知道這是戲班主使用天賦時的一點副作用,天賦持續的時間越長,身體腐爛的就越發厲害,“那只手不會是剛才你動了紅球留下的吧?”

這裏又沒有別人,能對戲班主造成傷害的似乎只有那個得分點的紅球了。

“這東西比我想的要厲害一些。”戲班主默認了重雪的猜測,将空掉的精致玻璃瓶随手扔到了一邊,接着踩着玻璃渣滓往江欲晚他們的方向走了兩步,“你們是來取寶物的?100分就在那裏,我不攔着,你們拿走就是了。”

江欲晚他們自然不敢輕舉妄動,戲班主并沒有将東西拿下來,可能只是動了一下,就差點讓整個塔都塌了。

“既然不拿,那不如先聽我說幾句?”戲班主姿态的優雅的在空地上轉了一圈,但是玻璃渣滓和地板摩擦的尖銳聲音聽的人直起雞皮疙瘩。

“系統還願意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只要你們現在罷手,系統可以讓所有白棋剩下的人回到原本的世界中,不過,他得留下。”戲班主指了一下重雪。

也許是怕江欲晚沒辦法選擇,所以戲班主和系統貼心的将付一元等人的情況展現了出來,在平臺上多了一面投影,呈現出一個飄在半空的視角。

空地上多的是各類的屍體,此刻已經分不清楚屍體屬不屬于黑棋一方,畢竟都被吸幹了

牙牙此刻就剩下個 腦袋在原地,正慢慢的往草叢裏面滾,想要将自己僅剩的這一部分軀體藏起來。在她身邊是一個綠色的青蛙氣球,挂在幹枯的樹枝上,不合時宜的童趣像是對這個場景莫大的譏諷。

付一元已經滿身是血,一條腿似乎是被吸食幹淨,使不上力氣,連帶着咒女的麻袋都已經爛的像是漁網,手裏抱着一大堆的白色的小球,在昏暗的世界裏像是懷抱了一個太陽,。

跑在前面的張簡手裏拿着一部分人的殘肢開路,斷臂中的血液此刻都快要流幹了,此刻時不時的回頭想要确定付一元跟上來了。

等到她再回頭的時候,就看到付一元的腳下的地面突然凹陷,出現了一個黑黝黝的深坑,行動不便的付一元根本躲不過去,他能做的只是将手裏的得分點扔了出去。

張簡下意識的從半空中接過了東西,等再要去抓付一元時,兩人的手指只差幾公分的距離。

有時候,生與死之間不過就是方寸的虛無。

她整個人趴在洞口邊上,看着坑內神情恍惚,最後竟然抛開得分點一起跳了下去,畫面到此停滞了片刻,見到一團紅色的網絡鑽出來後就轉換了一個方向,開始追逐場地上的其他人。

“付一元他們,沒了?”林爾覺得自己的聲音像是從某個異世界傳來的,等她将目光移向戲班主時,已經一片血紅。

戲班主攤了攤手,“別怪我啊,殺人的不是我。要怪就怪江欲晚和重雪,要是沒有他們,這個以殺戮為目的的終局根本就不會打開。”

“所以,江欲晚你選好了嗎?”戲班主眨眨眼睛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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