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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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墜在夏日的尾巴,是每一位莘莘學子的夢終,也是千軍萬馬争相的獨木橋。
高考,人生的分岔口;
一場惬意的遇我。題記
.序幕她可沒有憂心忡忡。因為,她保送北大。他們起早貪黑,苦哈哈地破釜沉舟。
清晨的走廊蕩漾,詩意,清爽的水氣,可樂的炸裂,風油精的芬香,四溢刺鼻。
老班說,“唉。給兔崽子講講題吧!”
“嗯?”她納悶,“誰呀”
.hello夕陽跌入群山。一席涼亭、一盞清茶。
她N次嘆息,手指,比比畫畫。埋怨,“你怎麽什麽都不會啊”他卻不鹹不淡,眉眼如點漆,“請賜教”
她望了一會半截黃昏。文皺皺地吟半句“只是近黃昏。
許是閑暇時光來之不易,他輕輕哼起小調。悠揚的旋律伴随,少年含情的嗓音,回響于簾中。
她入了迷,浸在香醇的酒裏。
一曲終了。她不吝啬贊揚,“哎。好聽的”風在輕拂她臉頰側方的發絲。
他,有了一個靜靜聆聽自己歌曲的聽衆。不介意讓她了解另一個不為人知的世界。
言簡意赅,“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願意嗎?”男孩潇灑地挺拔身姿跨上臺階,禮貌詢問。
她向他走去,伸出一只白皙的手,仰頭,淺笑,“樂意。你要帶我這個好學生犯規?”語含戲谑。
他有力的手拉住女孩,
她步入牆外的萬千。
.i know場地很小,比不上操場的半邊天。
此起彼伏的尖叫,性感舞動的身姿。
她詫異眼前電視劇的場景,
同時,緊跟其後。
可她驀地回眸,那個修長的身影,不見了,唉,她懊惱自悔,不該別扭甩開他的。她丢下,人海茫茫,迷路了。
出口在哪?全場的燈滅了。他們停止,凍住。張望的她,被吸引。七彩的光,打在他(酒巴駐唱)的發稍,無形中染成殺馬特。
她見他一言難盡的裝扮(馬克),混賬地嘲笑,眉眼彎彎。他開口,唱出第一句。熱烈、張揚。似人間火燒雲。
燈光強烈,他沒有化妝。倫廓掩映在其中,模糊不清。莫名瞧清,偏黑的瞳眸,是無法藏匿的熱愛。
她想,
或許不需要尋找來時的舊路了,
可以一直在這條灑滿星光的道上。
.you can他瞥向她的方向。他褪下耀眼的光芒,平平無奇(除了帥)立在身前。不自在撓撓後腦勺(看來,她的到來純粹是他的沖動)。
嗯,像乘巧的大貓。
她與他并肩而行。她不了解音樂,可仍知道,這裏雖有萬人,卻不成器。她誠心,勸,不防走正途(大學),實現夢想。
他顯然沒有料到她想到遙遠的不可控的末來。皺眉,眼框深邃,“不行。我走不了。她被堵得一慌搖搖頭,借用媽媽的經典臺詞,“別執迷不悟。你可以做到。”
他絲毫不理會,大邁步向前去。她懵了,疑那義無反顧的背影。開口說,走錯了路,無非是南轅北轍。
他頓住腳步,裹了夜風,涼涼,“地球不足圓的嗎?”“你難不成站在南北極點!?”她不由得拔高聲音,反駁少年。
他們相識的某二夜,不歡而散。
他領她走出kTv,
她沒有刻意記下路線,
你不想我來,我就不來。
(南北極點的特殊,無論哪個方向,
你的心之所向,
都是對的。)
.僵持
——她好像揣了個不得了的你我的秘密。
一切似乎什麽都沒有改變。松亭依山傍水,小鳥随處可栖。他的試卷紅彤彤一片,不忍直視。每每響起的樂聲,石桌短暫的沉默。
抑或他又逃了老班的課,站在書聲琅琅劈頭蓋臉批評。語重心長、促膝長談。
她知道他去了哪。
高考前一周,他罕見地主動談論題外的話,是他們所憧憬的未來,“你會上北大?”
“當然,錄取通知書快了。”
“會讀博士?”“不出意外,我會的”
“有空我去北京看你。等我”他默契地沒有提自己的前途。
“估計物是人非了”她努力歡快地調侃。
蟬鳴愈盛,宣告着夏天要來了。三年的我們會有長久的分別,願再見吧。
他退學了,該怎麽走,他知道的。
-leave
半夜,她胃疼無法入眠,悶頭吞了幾顆藥丸,較長時間不休寫論文,熬出了病。明天,她就是正宗的博士。
她摁亮手機屏幕,照亮小範圍的黑暗。他發歌了,上了新聞,有着不同以往的成熟,他并沒來找她,幾年來也沒有聯系方式。
明天的典禮,要好好休息。
她用力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屏幕自動黯淡。她夢回高考前星期三,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她頭一回打聽到,他複讀生的身份。
他沒有家人支持,于後力挺。
如夢初醒、歷歷在目。
可掬藍天洗臉的雲彩,天藍雲白。畢業照上的她笑靥如花。
翌日,開始人生首次旅途,蘇州。與朋友到站後,她才聽說,他們在同一城市。
-meet
路經,一間裝修尚好KTv。她餘光瞥見,鬼使神差地轉身進門。進去的旅理有很多種,
或許……
自然,舞臺上沒有他。
依舊那麽喧嚣,自己格格不入。
她倚在玻璃櫃側,出了一會兒神。調酒師彬彬有禮,又花裏胡哨地賣弄酒杯。不久手持一杯顏色似櫻桃的雞尾酒。
她未曾點酒,但伸長手想要接過。
一只骨筋分明的手輕而易舉地越過她,蓋住,蹭到她的肩,率先拿下。耳畔傳來低沉的悶笑,他說,“好學生也喝酒啊?”
話音一落,他舉杯淺啄一口。
她抿了抿薄唇,回敬:“成年人喝酒,”她強調,“不犯法”踮腳,奪下酒杯,喝了一半留下杯底。語氣波瀾不驚,“你失約了”
他甕聲甕氣,認,“對不起”她心髒漏了一拍。
一位老人向他們走來。老人見她,一愣。她一喜,自如打招呼,“楊伯伯”她擡杯,“我是博士了”她粲然一笑。
楊伯伯點頭,誇,“信守承諾”老人把他推向前,又誇,“你介紹的人。果真是好苗子”她贊同,展顏一笑。
他愕然。
(楊伯伯
他德高望重的
老師。)
他緘默聽他們一來一回,着實雲裏霧裏。明白了。他沒有說話。
空氣安靜些許,音樂沒有停止片刻,震耳欲聾中,她開心地說,“你的路成功了”拉長字眼,“每一個方向都是對的”臉頰緋紅。
他垂眸。喝醉了。
他的手虛托她的背,為防她摔倒,開囗說……她卻雙手捂着肚子蹲坐下,眼含波光粼粼。他慌手慌腳,“你怎麽了”她局促,斷斷續續,“胃……疼……”
故人重逢,終了。
他彎膝攔腰抱起。
後記——
當初她并不認為他走上歧途,
只是他配得上更大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