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24 章

遇到騎虎難下的境況怎麽辦?

鹿青崖答:先溜再說。

藍止先前心神巨蕩,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師兄靠近時便閃身躲到了師尊身後,只留一雙眼睛滴溜溜的盯着蕭天。

鹿青崖走前特意回頭,将自己的衣角從小徒弟手裏拽出,随後朝着兩人點了點頭,大義淩然道:“你們師伯有急事召我,先行一步。”

說完往旁邊一挪步子,随後迅速的禦劍而去,活像身後有洪水猛獸追着一樣。

兩人尚未反應過來,眼前的師尊便消失不見,留下他們面面相觑。

藍止悄悄往後退了半步,下意識的跟着師尊做出離開的動作,臨走之前他神色莫名的看着蕭天,道:“師兄……沒想到師兄竟有如此癖好,只是下一次還是在房中裝扮為好,這若是讓其他峰的弟子瞧見了,有損我們小青峰的赫赫威名。”

說完便馬不停蹄的追随師尊步伐去了。

蕭天面色疑惑,不知這兩人牛頭不對馬嘴的在說些什麽。等回到房中洗漱時,才在銅鏡中看到自己如今的尊容。

從昨夜到現在,他接觸的只有師尊,如今臉上這幅模樣,也只可能是師尊畫的。

他氣昏了頭,怒火滔天的一把将銅鏡掀翻在地。

鹿!青!崖!

他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直呼師尊名號,咬牙切齒的拔出劍出門找那人算賬,卻又想起來尚未清洗,最終憤憤不平的将劍插在房門前的空地上。

給我等着!

鹿青崖生怕晚一步,徒弟就要做出欺師滅道的禍事,為了徒弟不被紫霄神雷劈成兩半,鹿青崖體貼的先行離開。

寒冬臘月的在半空中禦劍飛行,還是風大的山谷之中,鹿青崖被凍得渾身激靈打了個噴嚏。

嗯,看來大徒弟感受到師尊深沉的愛意了。

鹿青崖欣慰的揉了揉鼻子,嬉笑着給自己添了層結界。

身後傳來小徒弟的叫聲,“師尊!你等等我,最近發生了好多事我都沒告訴你呢!”

別!

我真不想知道食堂最近又開發了什麽新的菜式。

本人早已辟谷,無福消受。

也不想知道最近食堂的母雞又一日下了幾個蛋再創新高。

這和我有關嗎?

更不想知道山上又有幾個弟子情投意合結為道侶,又有幾個弟子黯然神傷,傷心退出。

你師尊我修的是忘情道,忘情道!你懂什麽是忘情道嗎小兔崽子!

鹿青崖縮着脖子回頭,嫌棄喊道:“跟着我幹嘛,我一會兒就回來了,回去練你的劍去!”随後又提升了禦劍的速度,将藍止遠遠甩在身後。

藍止禦劍技術不精,眨眼間,原本還近在咫尺的師尊便只剩個黑點。

他氣得跳腳,卻又無可奈何。

等鹿青崖到達掌門師兄的忘居峰時,就見院落中央衆師兄師姐們圍在一起,正在商議什麽事情。

博海站在掌門師兄身後,抱着冊子記錄,勤勤勉勉。

鹿青崖收起劍落下,踢了踢邢岐屁股下的凳子,示意他挪位子。

“繼續,我就是無聊來聽聽。”随後她變出兩個竹凳,一個塞到自己屁股底下,一個扔給博海。

博海一臉受寵若驚,激動的望着仙尊,随後将冊子小心的放在竹凳上,又乖巧的蹲在地上。

這凳子是讓你坐……算了,師兄這徒弟腦子也不正常。

鹿青崖轉身,搓了搓手拿起桌上的紅果,扔給對面的瑩草師姐一個。随後一手手肘搭在桌邊,一手握着果子啃,“你們繼續,別看我啊。”聲音含糊不清。

炎弘喝了口茶,放下茶盞淡定的一手拍在小師妹背後,“坐沒坐相。”

鹿青崖順着動作坐正,随後又迅速塌了下去,瞪着眼反駁,“我樂意,這樣舒服。”

炎弘沒再理她,繼續囑咐幾人,“此次他們來的目的尚不可知,還是要先做好心理準備,屆時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鹿青崖好奇看看左右,“什麽什麽,你們在說什麽?”

邢岐拉着鹿青崖的衣角,朝着東邊指了指,“天照島那邊來人,說是想參觀一下修真界第一門派。”

“還說要讓門下弟子和沖虛山弟子一起比試比試,互相學習進步。”瑩草翻了個白眼,補充,“誰不知道他們的心思。”

鹿青崖頓時覺得紅果索然無味,沒好氣地道:“又來?怎麽跟蒼蠅一樣,煩死了。”

修真界發展數萬年,期間産生了無數的大小宗門。但嚴格來說,其實這些宗門還可以大致分為兩派。一是和沖虛山有親緣關系,對沖虛山親近擁護的;二是和沖虛山沒有牽扯,對沖虛山無感或是不滿的。

這一切皆因沖虛山建立時間最久,若真要尋根問底,如今修真界各大門派的師祖當年或多或少都曾是沖虛山的弟子。只是他們學成離開師門,又各自在其他地方建立了自己的門派。

因此論底蘊,沖虛山乃是當之無愧的修真界魁首。

但有人擁護就會有人反對,天照島就是其中的代表,多年來執着于将沖虛山拉下第一的寶座。

邢岐伸出手指搖了搖,“但這次真的下帖子了。”

“敢下帖只能說明他們長進了不少,要是真敢來,我才算看得起他們。”鹿青崖不以為意,擺擺手并不放在心上,“來了剛好讓他們見識見識我沖虛山的底蘊,省得天天在外面叫嚣。”

天照島這些年一直不痛不癢的放狠話,每次沖虛山先行下戰帖他們又立刻道歉,因此兩大門派其實連一次正兒八經的交手都未曾有過。

一來二去,沖虛山就知道天照島打的是什麽心思,無非是想借着挑釁沖虛山在另一派之間博個名聲罷了。

于是後來都懶得下帖子,任他像個跳梁小醜一樣叫嚣。

平戈輕咳兩聲,帶笑道:“師妹莫說這種話,修真界衆派還是應團結一致,肝膽相照,和和美美的發展為好。”

畢竟魔界那邊虎視眈眈,随時都有可能沖破封印,屆時大家都會遭殃。

鹿青崖聽見師兄咳嗽,瞬間就将跳梁小醜的事情忘到了一邊,關心道:“師兄,你的傷還沒好啊?”

他二師兄先前入凡間歷練,不知怎的帶着一身傷黯然回來,又因救治不及時落下了暗傷,從此身子骨就不大利落。

鹿青崖之前在孟離那裏搜羅了許多丹藥,絕大多數都是用來治傷的,沒想到二師兄吃了竟還沒好。

“正好,我這次将孟離帶來了,等她煉完丹藥出關,我請她來給師兄看看傷勢。這傷總拖着不好,萬一落下病根影響根基了怎麽辦。”鹿青崖關心道。

平戈輕笑,“我自己便略通些藥理知識,我的身體我有分寸。”

鹿青崖仍舊關心,細細問了師兄近況,了解到他最近身子沒什麽大礙才算松了口氣。

師兄和師姐們又聊起了門中其他俗務,這和鹿青崖這個一身輕閑的人無關,于是她自顧自的掏出那本菜譜,問博海要了筆和紙在上面寫寫畫畫。

兩年過去,她也沒找到靈道山到底在哪兒,至于化一果更是連片葉子都沒瞧見。不過釀制化一酒的其他材料倒是找了個七七八八。

秋京草,這個孟離有,到時候拿來用用;歸元芝先前爬山的時候找到了一顆,保存的也還很好;赤朱果好像山門庫房中有,到時候和師兄說一聲拿了;天青草和這些地級靈植倒是常見,拍賣行便有,只是一株價格并不便宜,市價好像是……

林林總總算下來,離她成功喝到化一酒居然只差了八十萬上品靈石和一株不知什麽等級的化一果。

八十萬!她家底才三十萬上品靈石。

鹿青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沒那麽想喝化一酒了。

幾人商量完畢便各自忙去了,鹿青崖也準備回小青峰躺平。正當她剛準備踏上劍時,瑩草突然拉住了鹿青崖,将她帶到角落,悄悄的附在她耳邊。

“師妹,你是不是缺錢?”

鹿青崖吃了一驚,師姐怎麽知道?

她點點頭,面含期待。

瑩草一臉高深莫測,“我剛看見你算賬了,你就說你想不想賺錢吧。”

鹿青崖真情實感,“不瞞師姐,師妹我最近正好缺錢,還是大頭。”伸出衣袖下的手,張開比了比數目。

“好說師妹,我有個生財的法子,要是用好了,別說五十萬,就是再翻個三四翻都好說。”瑩草神神秘秘,“來不來?”

鹿青崖激動,聲音不自覺大了點,“來來來,師姐快說。”

“你聲音小點。”瑩草警惕的向後看了看,确認周圍沒其他人,小聲道:“你剛才聽見了,天照島那邊要來人和我們比試,估算時間差不多正好和內外門大比撞到一起,屆時我們私下裏開個賭局,肯定賺的盆滿缽滿。”

“啊?師姐這不好吧。”鹿青崖猶豫,“可是師姐,門規不是不允許參與賭博這些事情的嗎?”

瑩草白了她一眼,不屑道:“你是遵守門規的人?你現在裝什麽裝?”

鹿青崖腼腆笑了,“嘿嘿,果然還是師姐最了解我。”

她可不是那種人。

兩人一拍即合,激動的在原地亂蹦,嘴裏發出“嘻嘻嘻”的笑聲,活像是瘋魔了一樣。

“兩位師妹,你們在幹什麽?”炎弘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驚的兩人魂被吓丢了一竅,顫顫巍巍的回頭。

“師兄,我們在……交流感情!”鹿青崖急中生智,雙手緊緊握住三師姐的雙手,兩人深情對視,語氣浮誇,“師姐關心我在外漂泊的情況。”

瑩草眼淚汪汪,拍拍她的肩膀,“師妹,你受苦了啊!”

鹿青崖眼淚汪汪,咬緊了唇瓣,“師姐,不辛苦。”

炎弘意味深長,“喔?是嗎。”

作者有話說:

完了我寫最後一段帶入的是張金虎的語氣哈哈哈哈

今日六點更新的代價是什麽?

是俺早上八點就坐在這裏寫了哇嗚嗚嗚嗚,結果四點半才寫完

依舊是手打感謝名單:

寶貝好好上學,你回來的時候我應該v不了(點煙惆悵)

糟糕,被發現我起名字也偷懶了(心虛望天)

再提一嘴,我的預收《含淚學習八國語言》收藏了嗎!(暴露本性)(兇狠)(張牙舞爪)(呲牙警告)沒收藏就快去,別逼我求你!(霸總式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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