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22 章 呵呵

呵呵

Just try.元書安(元檸.深藏不露痕跡亡國公主),唐景許(唐崇.成長系男主)

元檸,字書安,父親是大周的皇帝(元邈),母親是書香門第之女(佑盈),她無憂無慮地在宮裏成長,滿腹詩書禮儀。

她常常梳兩個圓滾滾可可愛愛的丸子頭,系上長長的發帶,睫毛又長又密,黑曜石的眼眸,無怪乎沒有人會防備她。

五歲,陳折言、趙閑、莊龐(新起之秀,進士科一甲四甲五甲)等人胡編亂造摻了佑皇後一本,皇上廢後,阮定好宰相姊妹(阮苺,其膝下有女無可,子元得)升成後宮之主,次年,元苺誕下龍子(元得),他們幸福美滿。

元檸的日子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佑皇後失勢,礙于佑盈之威,他們不敢造次,目光放在了元檸身上。

蟲子、跌入水、山石、毀壞的書本、莫名其妙的瘆子諸如此類的“玩笑”層出不窮、防不勝防。

元檸委屈巴巴地坐在榻上,捋起袖口把紅紅點點露出來給梁太醫看:“梁太醫,真的不是意外。”

梁太醫和藹可親地關上醫藥箱:“小公主,自己可要好好保護自己。”元檸似懂非懂。

特別是阮苺之女(元可)處處針對,她像嬷嬷,一丁點的身子歪斜,吃東西發出細微的聲音或未給長兄敬茶,她一一說是。

倒是蘇答應背靠太後,之女元詩,喜好風雅,琴棋詩畫,樣樣精通,硬是被太傅拉到學堂念書。

皇上聽臣子贊美之言“皇上不僅僅皇子優秀,公主也是天姿卓絕。”一高興把元可、元檸送到學堂了。

還有方貴妃之女元萌,此人不懂學問,自然輪不上她,方貴妃急得每日壓她在書房裏苦讀,終于得到恩準。

她十二歲。

同年九月,先唐丞相之子(唐崇,字景許)入宮,住在阮苺殿下,他一身肮髒,粗衣布匹,病得一點肉也沒有,他們見了,躲得遠遠的。

唐丞相為官清廉,遭到奸人陷害,滿門抄斬,他得罪的人多,敬佩的人更多,千百人上書還了唐丞相的清白,流落在幾年的兒子被人找到帶回來好好照料,小唐崇忐忑。

元檸叫人給他量身定尺,送來果腹的桃花酥,小唐崇虎視眈眈地瞪她,元檸嗤笑一聲,小家夥什麽都藏不住,敵意濃濃的。

“你為什麽照顧我?”他終究還是問了。元檸以假亂真地,露出安心的甜滋滋的笑,不管不顧地說:“受人的照料,就不要問東問西的!”

阮皇後端着一盆熱水進來:“三公主,唐崇是本宮膝下的人,你這麽噓寒問暖的有什麽不妥吧。”元可在她的身後隐隐若現地掩鼻。

元檸還是一派天真無邪的笑容,仿佛不夾雜沒有任何的私心:“檸兒只是喜歡這個小家夥罷了。”

其實唐崇比她大了兩歲,因為營養不良才顯得瘦瘦小小的,他捧着好漂亮的桃花酥咬了一口,搖擺不定地瞧她。

元檸出門對的是一簇簇疊在一起緊緊的粉紅色花球,小小的朵朵花穗,尖尖的細長葉子,美的讓人忍不住屏氣斂息。

她的侍女(崔夢緣)迎了上來,元檸不由自主地駐足,小心翼翼地擡起指尖,悄無聲息地靠近它們,剛要碰上。

“別動!”是元可,她戴着許許多多的金配飾,最珍貴的料子,跑過來不得不提着裙擺,金子咣咣作響。

“你的手髒得很。別玷污了這花。”元可冷冷地說。

的确,元檸細長的手指有一點兒唐崇的灰。

崔夢緣老老實實地行禮:“給二公主請安。”她擡頭看看繁花,站到元檸身邊,“三公主,要不要奴婢在盈香宮裏栽上幾株這般的花?”

元檸走了,随意說:“不必。”她回頭,笑笑“姐姐好生照料此花,此花美麗,倘若調謝豈不可惜?”

“……”元可沒有賞她一個好眼色。

待元檸走遠了。

“晦氣。”元可不屑地說,“人也是。”

一一

盈香宮。

彎彎曲曲的枯藤挂在深紅的宮牆上,不見一丁點綠色,隐隐的內裏裱了一幅四個大字,“寧國公主”,小斯七零八落地無所事事。

元檸扶起一截藤蔓,嘆道:“想來,它是父皇和母後,不,母妃,親手所種。”幽幽地,“是捱不過今年冬天了。”母親身在冷宮。

“我吩咐人處理了?”崔夢緣往房裏走了幾步,回來問。

“不用。”元檸放手,“一切皆有定數。”

她瞥見“寧國公主”,哂笑。

“幾時?”元檸端起茶杯。

“已入夜。”崔夢緣給坐在木椅裏的元檸沏茶,輕輕刮了刮瓷蓋。

“送過去了?”元檸粲然一笑。

“嗯。”侍女點頭。

“都送過去?”她再次确認。

“當然。”

元檸喝茶。“喝茶”“看戲”是兩個搭配非常完美的詞語。

一一

唐崇洗幹淨臉龐,盯着水盆裏搖搖晃晃的影子,他的憔悴,他的五官立體,他的目如朗星,他像無所不知的文人,無所遁形。

他很累,

卻無論如何也習慣不了,不屬于他的陌生的,床榻。

他游離着。

注意到了桌案上擺放的糕點。

阮皇後的闖入,急急忙忙地搶走了他咬了一角的桃花酥,她不屑地丢回盤子中,指使小斯帶他去把身上好好洗幹淨。

他拿起桃花酥。

元檸為他量身定做的衣袍緊趕慢趕地叫人送來了。他疊成豆腐塊,擱置在床頭,明天觐見皇上才能穿上。

是深藍色的,黑色條紋。

她為什麽對自己這麽好?

眼皮愈發沉重。

唐崇枕着手臂,思考着元檸的所作所為。

不知不覺,他吃完一塊甜膩的桃花酥,迷迷糊糊,他進入夢鄉。

恍恍惚惚,他好像聽到了一聲突如其來的尖叫,紛紛擾擾的腳步聲,掃箕接連不斷拍打地面的“松松”。

他翻身捂耳。

好吵。

主廳。

“吱吱”“老鼠!”侍女一個比一個溜得快,小斯眼花缭亂地,胡亂地揮舞掃箕。

元遜饒有興趣,興奮地哇哇亂叫,啪啪鼓掌:“皇姐!你看!”老鼠四處亂竄。

書房,元可恍如未聞,穩穩當當地寫下一排字,才說:“阿姐做功課。自己玩去。”

她走去把門關了,瞧見老鼠,狠狠地皺眉,有一瞬間的扭曲,嫌惡地,眼不見為淨,搬來小桌子抵住木門。

一一

“老鼠,有什麽用?”崔夢緣舉着蠟燭。

元檸坐在榻上,脫鞋襪。

“沒有啊。”

她仰頭,瞌上眼。

“僅僅,惡心她。”崔夢緣,記得二公主愛幹淨。

“不只。”她躺下。

“什麽?”侍女放下蠟燭。

“你猜猜看。”元檸的聲音弱下來。

“睡吧。”

傳來了關門聲。

元檸坐起身,喃喃說,“這不過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她沒有出聲,“玩笑。”

“呵。”她哼笑。

元檸呼出一口氣,火焰熄滅了。

失去唯一的光源,

房間墜入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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