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伴侶的意義
濕潤冰涼的觸手在楠嶼身上滑動, 如果觸手分泌出清澈的液體，那定然能驅散她身體上的燥熱。
但是、她怎麽能利用晏時桉的觸手做這種事情？
楠嶼臉龐緋紅，攥緊指尖, 趕忙驅散心頭浮現的動搖。
“現在有洗澡的條件，所以不需要你用觸手幫我了。”楠嶼避開晏時桉的目光, 躲閃說。
觸手在楠嶼身上滑動, 楠嶼指尖顫抖，拽住觸手, 反應極大，“快停下！不要纏繞我了。”
楠嶼幾乎是呵斥。
話音落下, 纏繞在楠嶼身上的觸手們窸窣松散, 小心翼翼地圍繞在楠嶼腳邊。
楠嶼身體發軟，扶住旁邊的桌子, 她的手指繃緊，微低着頭, 脖頸線條緊繃，鎖骨上下顫抖起伏。
停頓了幾秒, 楠嶼慢慢回神。
楠嶼咬唇, 有些懊惱，她的反應好像有些太兇了。
晏時桉的觸手只是想幫他。
“晏時桉。”楠嶼平複着呼吸，尾音帶着些許顫抖，她擡起眼皮, 看向晏時桉, 告訴他, “我中了一種催-情的藥, 不是普通的生病，但是沒關系不危及性命, 我忍耐一段時間就好了，只是，這段時間內，你和你的觸手不要靠近我。”
“催-情藥？”晏時桉清冷的聲音透出探究。
楠嶼的視線對上他幽邃但浮現困惑的眼眸，她感覺略微緩解的燥熱又開始翻湧了。
“就是一種會促進人産生生理欲-望的東西。”楠嶼不知道要怎麽跟怪物少年細致解釋，只是匆忙籠統地說。
同時，楠嶼的身體後退，遠離晏時桉。
她攥緊指尖。
她……越發渴望與晏時桉接觸了。
晏時桉的視線在楠嶼身上掃過，望見她呼吸不穩、發抖的模樣，眸光深了深，有些明白了，探究地說：“是為了繁衍？”
“倒也不至于。”楠嶼差點咬住舌頭，紅着臉解釋，“人類有一些避孕的手段，做那種事的時候不一定是為了繁衍，也有可能只是為了單純的享樂體驗。”
晏時桉濃密鴉黑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輕輕翕動，勾起漂亮的弧度，他溫和問：“那為什麽不和我做？”
楠嶼瞪大眼睛，一時間失語。
“可以享受快樂的事情，為什麽不做？”晏時桉語聲困惑，慢悠悠地說。
楠嶼的手抓緊桌子邊緣，呼吸不穩，身體越來越熱，眼前有些朦胧，艱難說：“因為只有擁有親密的關系才可以這樣。”
晏時桉低落睫羽，嗓音輕輕，“楠嶼，我不是你的伴侶麽？”
楠嶼面容上的表情停滞。
她成為晏時桉的伴侶，某種程度上來講，是被迫的。
并不是讨厭，但還沒有那麽親密。
“我想在更自在的情況下進行親密的事情。”楠嶼垂眸，慌張搪塞說。
“所以，你不喜歡現在的情況。”晏時桉走進楠嶼，指尖捧起楠嶼的臉龐，幽幽凝望她。
楠嶼有種他在逐步解讀她的話語，了解她的感覺。
“我幫你解決掉催-情藥。”晏時桉低首，認真說。
“不……”楠嶼搖頭，後退，腰身撞到桌子上，磕碰的疼痛感浮現，她微微蹙眉。
晏時桉身上清冷的氣息落入楠嶼的感官。
楠嶼肌膚發燙，有些難以忍耐。
她伸出手，忽然扯了下晏時桉的指尖。
他冰涼的指尖讓楠嶼的身體感到渴望，她的手指順着他的手滑動，胳膊擡起，攀住他的身體。
楠嶼一邊感受着身體上的緩解，一邊覺得自己不該這麽放任下去。
“楠嶼，你不想與我進行繁衍。”晏時桉的手指摸了摸楠嶼的耳朵，确定地說。
“即便不繁衍，我也可以幫你。”他輕聲。
一條觸手鑽進楠嶼的衣服，纏住楠嶼的腰，滑入楠嶼的肚臍，竟然與楠嶼的血肉融合在了一起，不疼，有種怪異的酥麻，楠嶼的腰身緊繃，肩膀顫抖。
“你做什麽？”楠嶼吃力地詢問。
晏時桉的手扶住楠嶼顫抖的肩膀。
過了一會兒，觸手退出。
“分析你身上的藥。”晏時桉平靜說。
楠嶼眼中氤氲着潮濕，不發一言。
無論是觸手還是晏時桉的氣息，都讓她心中産生越來越多的渴望。
楠嶼低頭，抱緊晏時桉，臉龐蹭着他的胸膛。
觸手狂熱蠕動，跟着楠嶼的擁抱動作，一圈圈纏在楠嶼身上。
“楠嶼，吃觸手嗎？”晏時桉的手冰冷，捧起楠嶼的臉，低聲說，他綠色的眼眸映襯着楠嶼的面容，怪物吞噬的欲望浮動着。
他的觸手可以清理掉她體內的藥。
如果不吃，那就只能用另一種順理成章的辦法。
楠嶼貪婪地擁抱着晏時桉，心底知道不能再靠近他了，卻無法克制。
她的唇急促地吻在晏時桉的脖頸，在最後一絲清醒斷開前，下了決定，“我吃觸手。”
晏時桉抱起楠嶼，讓她坐在他的懷中。
楠嶼呼吸急促，抓緊晏時桉的衣擺。
晏時桉低頭，咬住楠嶼的唇，冰涼異樣的觸手滑入楠嶼的口腔，楠嶼的唇瓣濕潤，她的唇微張，後腦被晏時桉的指骨扣住。
雖然身體被燥熱纏繞，但她在感官上是清醒的，冰涼濕潤的觸手攪動她的舌頭，滑入她的喉管……無比分明。
奇異的是，觸手不會讓她有排外的不适感，反而激起更深的顫栗。
觸手的消化需要一定的時間。
晏時桉抱着楠嶼，無師自通地親吻她的唇，勾弄她的柔軟，他身邊的觸手興奮晃動，一圈一圈纏繞着楠嶼，将她牢牢地鎖在懷中。
“……”
楠嶼有些混亂，最後，她的身體不再被燥熱控制時，她正靠在晏時桉的懷中，輕輕發抖。
她看着晏時桉濕潤的唇和脖頸上的咬痕，她的耳根通紅。
“我去沖澡，你不許進來，還有觸手也不要進來。”楠嶼擡起發軟的步伐，跑到浴室。
溫度适宜的水流滑落，濺在楠嶼身上，她在水流中抹了抹臉龐。
清醒後，她思考着晏時桉的話語。
對怪物來講，伴侶到底是什麽？
是為了繁衍麽？
*
傍晚，柯銳意與方秀潔在實驗室做實驗，過了沒一會兒，兩人就争吵起來。
“那藥少了一瓶，是你偷走的吧？”
“肯定是為了勾搭晏時桉，我聽別人說你今天去晏時桉那裏了。”
“怪不得今天你消失那麽久……”
方秀潔表示自己和晏時桉什麽也沒發生。
柯銳意心中惱怒，根本不相信，只覺得自己頭頂綠的發慌。
方秀潔突然尖叫一聲。
柯銳意罵她，“瘋婆子。”
方秀潔看着容器中的怪物血肉，癱坐在地，臉上流露恐懼。
柯銳意不知道她怎麽了，“少裝瘋賣傻，把我給你的鑽戒還給我。”
忽然，柯銳意餘光注意到人的身影。
柯銳意愣了愣，擡頭看到身高腿長的黑發美少年。
是晏時桉。
他什麽時候進來的？！
見到晏時桉，柯銳意本該感到憤怒，卻不知為何，産生了害怕。
潮濕的海洋氣息浮動。
濕潤黏膩的聲音響起。
容器內的怪物血肉突然活躍起來，不斷地翻湧。
“實驗數據給我。”晏時桉修長的眼尾挑起，漫不經心側眸，如看待螞蟻般漠然地俯視柯銳意。
柯銳意冷笑，“數據？你綠了我，我憑什麽給你數據？”
“綠？”晏時桉語聲微微疑惑。
“是你勾搭的我未婚妻吧，你們這對奸夫□□，還用了催-情藥……”
柯銳意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條觸手帶着暴戾穿透他的肩膀，劇痛翻湧，柯銳意恐懼地看着晏時桉，吓得屁滾尿流。
觸手在空氣中揮舞，砸亂實驗室內的東西。
晏時桉周身觸手翻湧，觸手籠罩在少年頭頂，少年肌膚煞白，眉宇陰郁，厭煩。
“是你對楠嶼下了藥。”晏時桉看向癱坐在地上的方秀潔。
方秀潔恐懼搖頭，“我沒有！是柯銳意幹的！”
柯銳意目眦盡裂，咒罵說：“賤人！”
晏時桉綠色的眼瞳冰冷，怪物的觸手翻湧，血霧在空氣中散開。
方秀潔和柯銳意發出慘叫。
兩人分別被卸下了胳膊。
“不能随便殺人，這樣就好了。”晏時桉淡淡說，他漠然地看着慘叫的兩個人，沒有一絲動容的情緒。
“給我實驗數據。”少年伸出手，平靜地說。
見兩人不敢說話，晏時桉甚至露出了禮貌的微笑。
在柯銳意和方秀潔眼裏，晏時桉的笑容可怕無比，驚悚恐怖。
他們終于明白，晏時桉早已經是怪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