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52 章

事關修真界安危, 又是沖虛山掌門親自下的號令,各大門派不敢不從。

接下來的兩日,一向清淨安寧的沖虛山難得熱鬧, 各地門派派出的弟子集結在山上絡繹不絕,随時準備着出發。

博海作為如今山中的首徒,在掌門不在時便擔起了照看衆人的責任。

“師兄,霸海宗帶着七名弟子前來, 現在已經在山腳下了。”有外門弟子腳步匆匆的趕來,來不及行禮便先表明來意。

“這霸海宗不是臨着海邊嗎?離咱們這十萬八千裏的,居然兩日就趕來了?”博海的師弟定安停下手中的筆,驚訝的看向山腳的位置。

霸海宗名如其宗,取自海上霸者之意,因此和沖虛山這種內陸宗門遠隔千裏,短短兩日的功夫,從霸海宗到沖虛山幾乎是不可能的。

博海手頭正忙,筆尖的墨汁都快寫幹了, 實在沒工夫去迎接,頭也沒擡便對定安說道:“你去吧,霸海宗一向和我們交好,你去迎接的時候千萬恭敬些。”

“行。”這樣的事情這幾日定安做了許多次,因此極為熟練,放下筆起身,對着外門弟子道:“走吧。”

剛出大殿, 定安便碰見了蕭天,他伸手打了個招呼, “師弟, 你怎麽來了?”

若說這山中如今有誰是清閑的, 那便是青崖仙尊座下的這兩名弟子了。

一個負傷在身,如今還不能動彈;一個則是因為實力強勁,沒人敢去指使他幹活。

蕭天如今不滿十八,但已經是元嬰巅峰,不說同齡人,就是往前數一千年,這樣的天才也只出了鹿青崖一個。

“師兄。”蕭天拱手行禮。

定安趕忙跳到一旁,“別別別,叫師兄就行了,咱們是同輩,行什麽禮啊。”

【我怎麽配讓天才給我行禮!】

定安咽了咽口水,修真界強者為尊,以蕭天的修為甚至可以無視許多門中的長老了,而他不過一個排不上號的末等金丹,怎麽敢讓這種天才人物給他行禮?!

“來找博海師兄的吧,你快進去吧。”

定安往旁邊讓了讓,催促着他趕緊進去。

蕭天聽着定安內心惶恐萬分的聲音,表情絲毫未變,“是。”

待蕭天進了殿門,定安仍舊心有餘悸,捂着胸口安撫自己受到驚吓的心髒。

旁邊的外門弟子着急了,催促道:“師兄,你快些吧,人都等在山腳下呢。”

定安:“好好好,這就來。”

清正堂。

堂中十分安靜,只有紙張不斷翻動的聲音。

蕭天走到中央的位置,“師兄,你找我。”

博海抽空擡頭看了一眼,很快便低下頭重新處理,手下不停的說道:“這次你就別去了。”

蕭天略微皺起了眉頭,心中生機幾分疑津:“為何?”

這次清剿有沖虛山衆位長老坐鎮,危險程度直線降低。對于很多門派的弟子而言是一次絕佳的鍛煉機會,因此他們派遣弟子的動作格外爽利,不少門派出的都是未來将要擔起門派未來的精英弟子。

難得的歷練機會,蕭天修為又不低,為何不去?

博海停了手上的動作,認真解釋道:“明日我帶着精英弟子出去,山中就只剩些低級弟子,我擔心這時候有人趁虛而入,你修為高深,正好坐鎮後方,不是你我不放心。”

這種理由簡直是牽強附會。

先不說沖虛山大陣防禦力有多強,只說這後方空虛便不成立。

山中長老雖然出去了大半,但剩下的那些正在閉關的仍舊不在少數。他們與沖虛山一榮俱榮,若是感知到危險會立刻出手。

蕭天靜靜地看着博海。

奇怪的是,他沒有在博海心裏讀到任何信息。

博海一無所覺,真誠的看着蕭天,勸慰道:“我知道這是個很好的鍛煉機會,不去會很遺憾。但現在山中确實沒有人手了,我這也是無奈之舉。”

博海展示了下手中的書信,“我師尊今早剛傳來的訊息,他的意思也是留你在山上坐鎮,你若不信可以看一下。”

說着坦坦蕩蕩的将書信往蕭天的方向遞了遞,示意他可以自己看。

蕭天瞳仁漆黑,一眨不眨的看着博海。

半晌後,他眼肌一松,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不用了,我自是相信師兄的。”

“這種鍛煉的機會還是留給其他弟子吧。”

博海欣慰的點點頭,“師弟放心,師門不會虧待你的。等這次圍剿結束,我會向師尊禀明,賜你一件天級法寶。”

蕭天點了點頭,“那師弟再次就先多謝師兄了。”

——

回到小青峰上,蕭天重新打了盆水。

剛才博海的訊息傳的急,他還以為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蕭天将巾帕放在水中洗幹淨,随後坐在床榻旁輕輕擦拭着師尊臉上的汗珠。

只離開了這一會兒的功夫,師尊的額頭上就布滿了汗水。

自那日師尊突然醒來囑咐他後,便好似被什麽東西就纏上了,周遭的靈氣極其不穩,不斷的湧入師尊的身體中。

蕭天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請了孟真人來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最後只囑咐他密切觀察,有新的情況再來找她。

依照孟真人的原話,如今這修真界屬她鹿青崖最強,就算有什麽問題,也只需要給她一點時間。

蕭天并不贊同,但依照他現在的修為确實無可奈何。

他已經非常努力了,自從心底裏對師尊生了那一絲妄念,他就拼了命一樣努力修煉,争取早日和師尊站在同一條線上,和她看一樣的風景。

可他們之間的差距不是他努力便能追上的,這其中還隔了許多個日日夜夜。

“師尊,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追上你。”蕭天苦笑着低聲呢喃。

幹燥微涼的巾帕擦拭在鹿青崖的額心,蕭天的動作卻越來越慢,他眼神微暗,視線鎖定在師尊溫柔無害的睡顏上。

師尊的眼睛極其張揚個性,每次和她對視時,蕭天心底都不自覺泛起層層漣漪。順着往下,便是師尊的唇瓣,上下松垮的合在一起,許是因為靈力的原因,顏色深紅誘人。

蕭天嘴唇顫抖,心底的妄念勾着他不自覺的靠近。

離得越近,他便越能聞見師尊嘴角甜膩的氣息,仿佛無聲的邀請,引誘着蕭天。他屏住了呼吸,喉結因為緊張來回滾動,随後他終于下定了決心,輕輕的覆了上去。

貼住的一瞬間,蕭天的世界炸開了,無數絢爛的煙花綻放在他眼前。

溫軟的唇瓣相貼,一方微涼一方火熱,酥酥麻麻的感覺瞬間貫穿了蕭天的整個靈魂。

他親了師尊……他親了師尊……

只這樣靜靜地貼着,他便分外滿足,以至于忘記了親吻時是可以呼吸的,最後被憋的滿頭大汗,才不得不狼狽的離開,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卻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

巾帕緊緊的攥在手心,将他因為緊張出的汗吸收的一幹二淨,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蕭天慌裏慌張的将巾帕扔進水盆中,背對師尊坐着,将頭深深的埋進雙臂之下,露出的耳朵燥的通紅。

他居然真的……親了師尊!

他……他簡直大逆不道,欺師滅祖!

蕭天雙臂下整張臉漲得通紅,一雙眼睛卻分外明亮,像用清水仔細洗過一樣。

但是……但是好軟,原來這就是親吻的感覺嗎?

在這一瞬間,他将所有事情忘得一幹二淨,腦子裏像是摻了漿糊,暈暈乎乎的什麽也想不起來。

他沉浸在這種面紅耳赤的狀态不知道多久,久到臉上灼燒的溫度終于降下,才緩緩擡起頭,朝着身後看了一眼。

這一眼差點将他吓得魂魄出體——師尊正睜着眼看着他!

鹿青崖手臂墊在脖子下,疑惑的看着動作詭異的蕭天,眼神裏滿是懷疑,“你在幹什麽?”

抱着頭蜷縮在那裏,傻裏傻氣的不像是蕭天,更像是藍止才會做出的傻動作。

蕭天眼神閃躲,瞳仁東躲西閃,就是不敢像以往一樣坦蕩的和師尊對視,“……沒什麽”

他直覺覺得師尊并不知曉剛才的事情,快速轉移話題,“師尊一連睡了兩日,身上可有不适?”

鹿青崖緩緩坐起身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自己酸軟的筋骨,“沒有,挺好的。”

她揉脖子的動作一頓,随即問道:“你掌門師叔對秘境的事情怎麽說?”

師尊果真不知。

蕭天提着的心放下了些許,心底裏既有慶幸,又有些隐隐的遺憾。

他神色正常,和平日裏無甚區別,“掌門師叔廣發信函,集結修真界衆弟子一同前去,準備在明日之時共同圍剿秘境內的魔獸。”

筋骨噼裏啪啦的聲音不斷傳來,鹿青崖無所謂的晃了晃脖子,邊下床邊哭笑不得,“這老頭,明明我一個人就能把秘境端了,還大費周章的邀請別人。”

蕭天給師尊遞上外衣,視線自覺向下,不去看師尊穿衣系帶,“掌門師叔想給我們這一代弟子多一些鍛煉的機會。”

鹿青崖伸手将埋在衣服下的頭發攬出,視線在屋內環顧,“他做掌門的,就是想的多。”

蕭天知道師尊這是在找發帶,于是便悄悄拿出了自己早已準備好的東西,聲色極其平常,好似只是随口一說,“師尊,用這個吧。”

“呦,挺好看的。”鹿青崖從蕭天手心裏拿起那枚白玉簪子,舉起欣賞了一下,“這玉成色也不錯。”

蕭天抿了抿唇,竭力遏制住自己上揚的嘴角,甜滋滋的說道:“師尊喜歡就好,您若喜歡,弟子便還給您雕,您想要什麽樣的都行。”

鹿青崖意外的回頭,卻見蕭天表情腼腆,臉上明晃晃的寫着三個大字:“求誇獎”。

惹得她不禁哈哈大笑,伸手捏了捏蕭天的臉,“先前有句話真沒說錯。”

“什麽?”

“你就不應該叫蕭天,應該叫哮天。是不是?乖狗狗。”

“師尊叫我什麽都可以。”

作者有話說:

有寶貝問我男主到底有沒有後宮,潔不潔。

我:潔!一萬個潔!貞潔是男人最好的嫁妝!看這純情的,貼了一會兒就害羞成這副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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