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青崖打量了一眼眼前這人, 确認自己的記憶裏沒有這號人,眼睛滴溜滴溜的轉了轉,“這位姐姐, 你是不是認錯了?我真的不認識你。”
這話聽的丁岚也有些不确定了,大着膽子湊近了半分,仔細瞧了瞧鹿青崖的面貌。
“瞧您說的,您可是我的大恩人, 我怎麽可能認錯。”丁岚手上的帕子沖她甩了甩,沖天的香氣嗆得她後退了兩步,偏她還沉浸在記憶裏,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您忘了?您當年來我們醉芳樓,走之前還給了我們姐妹一袋子黃金。”
鹿青崖臉上表情無奈,“您真的認錯了。”原身一出生就是個傻子,怎麽可能在二十年前來青樓?
“您出手如此闊綽,又長得貌若天仙,我怎麽可能認錯。”丁岚指尖朱紅, 掩住唇笑了笑,“您是和一位孟小姐一起來的,本來玩着好好的,結果拿起玉佩搗鼓了幾下便要離開,臨走前還給了我們姐妹許多金子,囑咐我們莫告訴鸨母,您全沒印象了?”
丁岚微微簇着眉, 視線在鹿青崖上下繞了一圈,最後指了指她腰間的玉佩, “您瞧瞧, 那玉佩不還挂在您腰間嗎。是個并蒂芙蓉的樣式, 我認錯了人,總不可能再認錯玉佩。”
玉佩?這一塊兒?
鹿青崖下意識的握住腰間的玉佩。
出門前她去換衣服,寶珠直接就将這塊玉佩挂在了她腰間,她還以為只是個普通的挂件。
“哦,我好像隐約間有點印象。”鹿青崖表情初時迷茫,随後恍然大悟,“你快再多說說當年的事情,說不定我就想起來了。”
鹿青崖覺得她像在玩網游,到達指定地點,對着指定的npc,說出指定的話便能觸發關鍵詞,獲取特別任務。
這個任務的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尋找身世之謎》,目前應該還在前1/3處。
不怪鹿青崖懷疑原身身世,實在是原身這身世太不同尋常了。
出生時霞光普照,百鳥朝鳳,還一傻十八年,一朝被自己穿越,這不是妥妥的古早古言小說套路?!
壞了,她不會是穿書了吧,名字就叫《廢柴X小姐:XX輕點愛》?
鹿青崖被自己腦洞大開的想法逗笑,忍俊不禁的笑了兩聲。
這方,丁岚帶着她走到了雅間。
她率先推開門,“姐姐,這可是我們醉芳樓最好的雅間,正對着外面舞臺,觀舞的時候視野最佳。”
鹿青崖提起衣擺邁進,發現這裏視野果真好,一眼就能将整座樓看得清清楚楚,欣喜道:“多謝媽媽。”
丁岚連忙擺擺手,“您可別這樣叫我,還是和之前一樣叫我丁岚就好。”
兩人坐到桌椅前,丁岚拿起酒盞斟了一杯,緩緩推到鹿青崖手邊,“姐姐嘗嘗,這酒可還是當年的味道?”
酒香清洌,鹿青崖端起酒盞一飲而盡,初時只覺無比辛辣,過了片刻方回過味來,嘴裏帶着幾分甜意。
“好酒。”鹿青崖滿意的點點頭。
丁岚指尖捏着酒壺笑了笑,繼續剛才的話題,“您當時是和一位姓孟的小姐一起來的,原本都在我們這玩了許多天了,後來一天夜裏您那玉佩突然亮了,緊接着就聽您和那位孟姑娘說要回家裏看人,給我們留下金銀後便離開了,我們姐妹還從未見過這麽多金子呢。”
“後來這醉芳樓要賣,我們幾個便拿拿金子盤了下來,全當老年有個熟悉的安身之所。”
鹿青崖腦子裏根本沒這段記憶,身子微微向前探了探,“我當初可有說是要回去看誰?”
時間已經過去太久,這段記憶丁岚也只是記得大概,重點全放在了後半段那些金子上,畢竟這金子可是改變了她們姐妹的一生。
丁岚仔細的想了想,“約莫是……徒弟,對,您說要回家見兩個徒弟。”
鹿青崖若有所思。
已知一:原身身份不簡單。
已知二:原身父母和某人做過交易,其中提到了玉佩和約定。
已知三:“我”在二十年前見過丁岚,容貌未變,可能是個修真者。
已知四:“我”有兩個徒弟,且也是修真者。
好家夥,原來這是《滿級玩家重回新手村之我的馬甲遍地都是》嗎?
鹿青崖握住那枚玉佩,舉到眼前仔細觀察,不知不覺間,丁岚早已離開。
左看看,右瞧瞧,這玉佩看着并無什麽特別的地方,頂多就是用料比較好,上面的樣式比較吉利。
鹿青崖将玉佩平放在桌上,狠心咬破食指指尖,将半滴血滴在上面。
滴血認主!
……玉佩毫無反應。
看來不是。
鹿青崖擦了擦上面的血跡,伸出中指蘸了蘸酒液,在周圍胡亂畫了個魔法陣。
召喚術!
……玉佩毫無反應。
看來也不是。
“急急如律令!”
……
“媽咪媽咪哄!”
……
“阿瓦達啃大瓜!”
……
“吧啦啦能量!烏卡拉卡,小魔仙全身變!”
……
醉芳樓屋子設計的巧妙,不像尋常青樓一樣挂滿了豔紅色的薄紗,就差将攬客的心明晃晃的寫在上面了。許是來醉芳樓的都是些文人墨客,意氣書生,為了迎合他們的口味,醉芳樓布置的清新淡雅,屋子裏随處可見挂着許多寫意水墨畫。
環攏的屋子全部面朝着中央,為了增加觀賞性和舒适性,每間屋子的門都大敞着,屋內與屋外只隔着一層酥青色的薄紗,有種朦胧的意境美。
屋外管弦之音靡靡,穿過薄紗萦繞在鹿青崖耳邊,煞是好聽。
鹿青崖便就着音樂,一邊擺弄着玉佩,一邊将一壺酒喝了個幹幹淨淨。
丁岚不知是何時離開的房間,貴客來臨,她自然要好好招待,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準備叫樓裏唱曲最好聽的姑娘來。
這幅身軀此前從未喝過酒,莫說是酒,怕是連一點刺激性的東西都沒嘗過。鹿青崖沒意識到這一點,不知不覺間一壺酒就見了底。
等到發現自己酒量不行時已經晚了,她後知後覺的覺得身上有些燥熱,忍不住扯了扯衣領,露出一小截白皙精致的鎖骨,無限的風光全部被遮掩在那身寶藍色的衣襟下,讓人忍不住一探究竟。
屋外傳來陌生人的交談聲,可鹿青崖卻無暇去細細聆聽。
果真是青樓的酒,她低聲咒罵了一句。
剛站起身,鹿青崖便覺得整個世界天旋地轉,手中的玉佩一下子一分為二,又像複制粘貼一樣二而生四。
她腳一軟又跌了回去,随即意識徹底消失。
房間內,一道簾子被撥動的聲音突兀響起。
來人腳步穩健,動作極慢,每一步都像踏在人心上似的。
蕭天腳上蹬着一雙盤龍卧鳳的金絲靴,通身繡着繁瑣精致的花紋,連鞋底都沒放過。順着視線往上,意料中應當同樣華麗的衣服卻沒有出現,而是一身極其低調內斂的黑色,只在領口處微微露出裏面青色的裏衣。
他微微俯下身,将鹿青崖輕輕的攏在懷裏,抱起朝着裏間休息的床榻走去。将鹿青崖放在裏側後,他自己卻沒有起身,而是跟着躺在了外側。
師尊,好久不見。
蕭天側過身,眷戀的目光順着師尊精致的眉眼,挺俏的鼻尖,微張着的櫻唇反複流連,腦海中不斷閃現出當年的種種。
他的的視線緩緩向下,指尖輕輕覆蓋在師尊的心口處,感受着那裏的蓬勃生機。
如今的師尊是飽滿鮮活,沖滿生命力的,蕭天眼眶濕潤,終于克制不住的将頭埋在了鹿青崖的頸側,強有力的臂膀強勢的摟住師尊的腰,将她整個人緊緊的摟在懷裏,生怕她再次離開。
蕭天原本就生的高大,當年堪堪十八時都能壓過鹿青崖一頭,此時将鹿青崖整個抱在懷裏,更像是抱了個稍大些的娃娃一樣。
不知就這樣維持了多久,直到鹿青崖因為姿勢不适,忍不住嘤咛了一聲,蕭天才緩緩的松開了幾分。
但也只有這幾分了。
二人之間的距離仍舊很近,近到蕭天能清清楚楚看到鹿青崖臉上的小絨毛。
蕭天剛才探出的指尖最終停留在師尊的唇上。
鹿青崖這幅身軀乃是她的元嬰所化,因此樣貌與她本人一般無二,唇型十分漂亮,厚薄均勻,很适合用來接吻,又因着醉酒染上了幾分紅暈,微微張開的玫紅色唇瓣像是一顆櫻桃,等待着蕭天的采颉。
而蕭天很清楚這顆櫻桃是什麽滋味。
他盯着櫻桃的目光愈發深沉,最終他微微阖下了眼睑,遵從心底的渴望,迎着身輕輕貼了過去。
甫一接觸到那兩片溫熱柔軟的唇瓣,洶湧如野草般的情緒便一瞬間占據了蕭天的神志,他忍不住含住師尊的唇珠,反複的碾壓,玩弄,好似這是什麽靈丹妙藥,只嘗一口便能直接飛升。
他沒打算淺嘗辄止,外圍的觸碰并不足以滿足蕭天。
他強勢的探出舌尖,一下一下的頂撞着緊閉的城池,侵占師尊的每一寸後退空間,逼迫着師尊丢盔棄甲,向他敞開全部,無條件投降。
鹿青崖仍在昏睡中,卻被這樣強勢的攻擊逼得呼吸不穩,眼皮輕微的顫抖着,好似下一秒就要醒來。她覺得口中像是被塞了什麽東西,怎麽都抓不着,靈活的不像樣子,于是便毫無察覺的伸出舌尖推拒,不似驅趕,倒像是在邀請共舞。
蕭天眼角泛起赤紅色的紋路,舌尖仍舊蠻橫的停留在師尊的口腔內,癡纏着師尊的舌尖,霸道的掃過內裏能接觸到的每一寸土地。
他不再是十八年前那個只是簡單觸碰就能滿足的小孩子了,如今的他經歷了師尊的離別,經歷了這失去孤苦難耐的十八年,他欲壑難填,終生心魔,甚至想要師尊的一切,無論是身體,亦或者是靈魂。
我愛你。
蕭天微微喘着粗氣,暫時放過了那兩片深受□□的唇瓣,看着師尊被自己親吻到微微泛腫的唇瓣。他眼神暗了暗,猶覺不夠,手上動作不容置疑的将師尊托起,豎着抱在懷中,自己則靠在床頭。鹿青崖正在昏迷中,只能任由他擺弄出一個舒服的姿勢,
很快,蕭天的大掌便落在師尊的後腦上,逼着她微微仰頭。
忽略掉師尊阖着的眼皮,這個動作就像是師尊清醒着,仰着頭主動向他索求親吻。蕭天愈發興奮,發狠似的親吻下去,兩人口津互相交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口腔中攪弄出啧啧的水聲,甚至有幾絲承受不住的清液順着那無法閉合的唇瓣緩緩滑落。
滿腔洶湧野蠻的愛意盡情宣洩在這個吻中。
作者有話說:
哦~其實寫親親是為了湊字數(超級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