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柏衡把試卷拿去賣了之後,就忙了幾天,好幾天沒來找秦秀蘭,不知道是因為去賣試卷太忙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
秦秀蘭也不急,反正遲早是會有消息的,她便愉快的開始做自己的事情。
過了幾天,鄭柏衡見秦秀蘭這邊始終沒動靜,終于按捺不住了,找上門來,瞪着眼睛怒氣沖沖地看着秦秀蘭,開口便問道:“你怎麽不來找我問試卷賣的怎麽樣了?!”
當初賣零食的時候,秦秀蘭都來找他問了零食的情況,怎麽賣試卷的時候就不問了呢!
秦秀蘭笑了笑,喝了一口香醇祛火的菊花茶,不慌不忙地說道:“我就算不去,你不是還會過來跟我說的嗎?”
鄭柏衡一下啞口無言,他一張俊秀的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好一會兒,才猛地坐了下來,怒氣沖沖地說:“試卷都賣完了!”
“這是好事啊。”秦秀蘭知道鄭柏衡在別扭什麽,撲出一聲笑出來,她故作老成地拍了拍鄭柏衡的肩膀,說:“都賣完了你還生什麽氣?應該多笑笑才是。”
鄭柏衡更氣了,他輕輕咳了一聲,然後也故作淡定地說道:“學校裏的老師聯系我,問我還有沒有別的試卷。”
“當然有。”秦秀蘭眼裏閃過一道精光,心裏就打起了小九九,她眯着眼睛笑得賊兮兮的,在思考了一會兒之後,開口說道:“你下次見到那位老師,就問問咱們能不能借用他學校的印刷機,能的話我們就免費把試卷送給他們。”
這是一筆穩賺不虧的買賣,秦秀蘭可不打算錯過了去。
鄭柏衡是個聰明恩,很容易就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節,他眼睛一亮,點了點頭,說:“可以,我明天就去問問!”
試卷賣的很貴,可是他帶去學校的第一天就賣光了,沒多久,就被學校的老師注意到了。
這樣的利潤,比賣零食要賺得多得多了!
秦秀蘭的小金庫裏現在也有不少的錢,頓頓吃肉都沒問題,鄭柏衡還是小心翼翼的存着錢給鄭芳買藥,以備不時之需。
他心思也活絡了起來,要知道試卷這麽有錢途,他就跟着秦秀蘭好好學了……
“所以我說啊,你也好好學習,等以後參加高考,你腦袋聰明,以後肯定有出息!”秦秀蘭笑意盈盈地說着,就光過目不忘這一條,鄭柏衡不知道把別人甩出多少條街了。
“行!”本來以為鄭柏衡又要露出那種抵觸的神情來,沒想到他居然在經過短暫的猶豫之後,便滿口答應了下來,一點兒都不含糊。
秦秀蘭一下沒反應過來,勸說的話差點都說出口了,又被她咽了下去,看着鄭柏衡發怔。
“明年我跟你一塊兒參加。”鄭柏衡想了想,開口說道。他可不想一個人去參加高考,要是被那幫弟兄知道了,那多丢臉啊!和秦秀蘭一塊參加,還能說是秦秀蘭一定拉着他要他去的。
秦秀蘭點頭同意,反正今年的高考鄭柏衡也來不及參加了,畢竟也只剩半年,鄭柏衡就算再聰明也沒辦法就在這半年的時間裏把所有的事情都學會。
在這種時候,秦秀蘭還要感謝現在的高考不限制年紀,她現在的年紀參加高考還太小,不過現在管得并不嚴,能考過就行,誰管你多大啊!別人還誘人生了娃再來參加高考的呢!
兩人難得的達到了一致,秦秀蘭把自己整理的複習資料一股腦塞給了鄭柏衡,要不是鄭柏衡年紀大了又好面子,恨不得直接把鄭柏衡塞到秦雅靜的學校,和秦雅靜一起學習了。
秦秀蘭怕自己這麽說了,鄭柏衡當真會惱羞成怒,最後還是只把複習資料給鄭柏衡,讓鄭柏衡自己看就夠了。
一晃就又是一個周末,秦雅靜周五的時候就被接回來了,被養得越發圓潤的小臉上笑意盈盈的,看着比以前病怏怏怯生生的模樣好得多了。
秦秀蘭對這樣的轉變非常的滿意,姐妹兩個在鄭家吃過早飯,陪鄭芳解悶之後,就準備回去談談心,秦秀蘭沒養過孩子,可是也知道要随時關注孩子的成長狀态的。
鄭家離老秦家很近,秦秀蘭和秦雅靜準備走的時候,就聽見了老秦家的吵架聲,這麽多天過去了,這戰火都沒有平息下來過。
不僅沒有平息,看起來還越演越烈了。秦國邦在城裏忙完了之後,就回了鄉下,一回來就看見劉桂花和陳金花的媽在吵架,立刻強勢加入了戰場。
秦國邦本來就是個自私的人,争起家産來毫不手軟,其實老爺子本來就沒留下來什麽值錢的東西,最值錢的也就只有這一棟祖屋,祖屋的去處就被翻來覆去的提,誰都不肯讓一步。
秦秀蘭聽着那邊的争吵聲,微微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到底要多久才能消停下來……每天在鄭家都能聽見那邊吵架的聲音,真是辣耳朵。
不過不牽扯到自己,秦秀蘭也就不管了,她偶爾碰見了秦國邦,就看見秦國邦對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明顯是想對秦秀蘭轉了戶口的事情發表一下說教,然而被家裏的事情絆住了手腳,就一直沒有時間來找麻煩。
一路上胡思亂想着,秦秀蘭帶着一籃子菜,牽着秦雅靜回了那幢熟悉的小屋門口。
她腳步頓了頓,在準備打開鎖的時候,眼神忽然深深,忽然開口對秦雅靜說道:“雅靜,你去幫我去挖一點兒地菜回來,我晚上做地菜雞蛋餅給你吃。”
秦雅靜一聽晚上有好吃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一點兒異常都沒發現,立刻歡天喜地的拿了鏟子去旁邊的林子裏挖地菜。
等秦雅靜走遠了,秦秀蘭放下菜籃子,拿起了旁邊的鋤頭,警惕地開鎖,推開房門。
屋子裏靜悄悄的,空氣之中卻彌漫着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道,本來就是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小屋子,秦秀蘭往裏看了一眼,裏面一個人都沒有。
她定了定神,深吸口氣,捏緊了鋤頭就往裏走去,剛進去一步,門就砰的一聲被關上了,一她還沒來得及把手裏的鋤頭砸出去,喉嚨就被一只冰涼的手給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