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半晌沒吭聲,而孟廷川便那麽站在那。旖旎甚至忘記了屏退左右,可還好,孟廷川的臉上倒是也看不出什麽太窘迫的神色。終于從若有所思之中抽離,旖旎這才意識到旁的人,便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待旁的人都離開了,孟廷川的臉上似乎才有了一些窘迫之色。如此被逮到當然是頗為丢人的。不過孟廷川這人與普通人的心思不大一樣。已然丢人了,他倒是不大在乎了。因縱然在乎,也已然如此了。而如此只剩下兩人來,卻反而叫孟廷川更覺得不知所措了。因他不知與旖旎說什麽,且還在來見旖旎的途中在半空中被逮到了,當真是窘迫非常的一件事。
不過眉頭蹙了半天,也終于接受了,擡眸對旖旎道:“我只是十分的挂念你。”而說完了,又覺得這話說的不好。挂念?挂念什麽?突然便是想到了那一晚,這話好像在意有所指似的。孟廷川從前從不是一個如此糾結之人。可今個兒便是再眉頭微蹙緊蹙之間來來回回,總覺得說什麽都不對。
而旖旎聽到孟廷川的此話,也的确多想了。不過她還是沒有說話。而孟廷川在心思百轉千回之前又擡眸看向了旖旎,又道:“我有些擔心你是否變卦了。”
這話總算是有些靠近主題了。可說完了孟廷川又在糾結。因如此的話如此的姿态是他從來有過的,總覺得別扭。可是此時他又分外的期待答案。
旖旎還是那般的看着孟廷川,而看了半晌卻還是沒說話。
而這時,外頭的人來通報說,四公主來了。從前四公主往這屋裏來是不通報的,大多都是直接進來。大約是今日情況特殊,是而才如此通報了。畢竟屋內有一男人。
四公主到底是一思慮周全之人。
不過雖是如此做的,四公主倒是當真想直接進去見一見那孟廷川。看看他到底是如何的神色?怎麽竟還會爬牆過來呢?
不管是旖旎,還是旖旎的這位已然訂了婚期的未來夫君,四公主都是當真不懂。
四公主也不知自己到底是能還是不能見到這位孟廷川。因她不知道她如此叫人通報後旖旎可會叫她進去?
旖旎聽了通報,然後還是那種愣愣的樣子看向了孟廷川,不過到底還是心思清明的出門去了。沒有讓孟廷川跟耍猴似的被各路人圍觀。
沒叫她進去,卻反而旖旎自己出來了。四公主雖覺得如此才合禮數,可卻對裏頭的人頗為好奇。她當真也是有些想看看裏頭的人到底是何模樣,而如今又是如何神色的?雖然內心深處也依然覺得如此不妥。
王安芙這一回沒來,沒得到消息。四公主倒是想叫她來,可是又覺得她甚忙,是而便沒叫。心底裏也有些覺得如此的事,應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少的人見到才是最好的。
四公主瞧見旖旎,也未有多打聽。畢竟如此的事,透着一股子她一個未出閣的公主不該打聽的味道。可她卻也是十分好奇旖旎和他這位同樣不同尋常的未來夫君的。覺得他們當真是太過與衆不同之人。
大婚定在三月初八。正月裏,在如此一件小事作為一段小插曲之後,大婚的一應事宜依舊按照步驟一步一步的推行着。要說四個月準備一場大婚倒是也還好。更何況還有四公主在,一切事宜推進的都是十分的順利和快速。
旖旎漸漸的也處在了忙碌之中。旖旎也還好,除卻鬧了這麽一出之外,倒一直很安分。雖有時總也看着有些愣愣的,可到底對于婚禮從來沒有反感什麽的。而從正月裏到三月裏,孟廷川也是未有見到旖旎。
上一回被逮在了那樣的地方也是前車之鑒。再有則是旖旎不見他,可四皇子的那位夫人上門來同他說過一些話。
說是只要旖旎沒有阻止大婚的進行,那麽一切便是順利的。叫他大可放心。如此的一位夫人上門同他說這樣的話,這其中的緣由孟廷川也是十分清楚的。便是叫他安生莫要再鬧什麽出來了。如此的事雖透着一股子別樣的別扭,可孟廷川的面色倒是還好。未見什麽太過尴尬的神色。
王安芙會上門去同孟廷川說這些,自也是跟四公主有關的。四公主告知了王安芙這件事。說不知應該如何做?是應該繼續增加暗衛還是如何呢?還是以不變應萬變?可上一回她以不變應萬變之後便是發生了這樣的事。
王安芙當時看着四公主,當真覺得四公主是為旖旎操碎了心。也有些覺得四公主因為旖旎好似都有些不像四公主了。
而想完四公主,王安芙也開始思量旖旎的這事。旖旎這人說好聽些是與衆不同,可若說的不好聽一些那便是古怪。王安芙也是不知到底應該如何插手旖旎的事。不過最終再三的思慮下,覺得先穩住孟廷川為好。免得再發生出什麽類似于幺蛾子一般的事來。
于是便有了王安芙上門去同孟廷川說了那樣許多的這件事。王安芙不曾見過孟廷川,說起貿然上門去言說這些這件事,倒是也對孟廷川有些好奇。王安芙總覺得能叫旖旎看上的,更準确些來說,能跟旖旎有這樣多牽扯的,那麽必定不是一般尋常的人。
而當見到了,又從他家的府門裏頭出來後也的确是如此覺得的。就從她說出這樣的話,那孟廷川卻沒什麽反應便可看出來了。處變不驚?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可換個角度說,能不能說是臉皮厚呢?
出了孟府的大門王安芙如此想。不過只是在腦袋裏頭一閃而過的一個念頭。她這樣貿然登門去說這樣的事,似乎也是一件不妥的事。
大婚那日,倒是也辦的極是熱鬧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就會迎來大結局。應該說些什麽呢?哈哈哈,終于要結局了。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