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手在觸碰到原以莢的時候,突然脈搏處傳來一陣刺痛,從手腕延伸到手臂,那種痛感讓他們兩個發出哀嚎。
“什麽人?!”其他兩位大漢面露警惕的神色,環視着四周不敢放松。另外兩位大漢握着右手在地上打着滾兒,痛苦的哀嚎讓其他兩位看了都不由心驚膽顫的,不一會兒,整只右手都已經發黑了。
“到……到底是誰,快出……快出來!”那兩位大漢忍住想要跑出房間的沖動,不停的環顧着四方,就怕哪裏會突然竄出什麽暗器。
原以莢将衣服一緊,一頭長長的青絲往後攏了攏,她擡頭看着那四個人,笑了:“都是膽小鬼,還要調教握,自不量力。”
兩個大漢把目光投遞到原以莢的身上,兩人同時朝她撲來:“原來是你這個臭丫頭,看我怎麽教訓你!”
原以莢擡起手指着其中一個大漢的左手,在他撲來之前快速喝到:“左手!”
那漢子的左手突然不受控制了,一陣劇痛由手傳遍全身,痛苦加上不可思議的眼神打在原以莢的身上。原以莢笑着擡高另一只手,指着另一個大漢道:“右腳。”那漢子迅速半跪在地上。爾後,原以莢的手指着他們的哪個部位,他們便感覺到有什麽東西紮入自己的身體,痛的無法言語。
莫不是這個臭丫頭會巫術?四個大漢留下這個想法之後,扭頭死掉了。此時的原以莢已經踩上了桌子,對着身後的某處高興的大喚:“嫂嫂,嫂嫂,你怎麽來啦!”
一個身着白衣的女子被一個灰衣的男子擁着從窗口處飛了進來,女子柔聲笑道:“若我不來,你今日該怎麽辦?”
“嫂嫂,這樣好好玩哦,要不以後我們經常這樣玩如何?”原以莢還未發現這一男一女的神色不太好,只顧着說着自己的感受。
沒錯,剛剛原以莢那種指哪裏,哪裏就中彈的絕招就是需蘇箬澀的配合,她指着哪裏,蘇箬澀便将銀針刺向哪裏。原以瑾松開蘇箬澀的腰,提着原以莢的後領就要往回拖,原以莢将那只手掙開之後,插着腰不爽道:“大哥,你要幹什麽!不可以随便拽我的衣領啦!”“你一個堂堂郡主,居然跑到這煙花之地,成何體統!”原以瑾甩了甩衣袖,背過身去,面向蘇箬澀。
“你還是皇帝呢,還不一樣跑了過來!”原以莢也不示弱,不過就是被青樓的老鸨給攔住了麽,真不知道皇兄到底是在氣什麽。
見兩人都要把事情鬧的更大了,蘇箬澀忙出面當和事老,一手拉着原以瑾的手,一手拉着原以莢的手,笑容從眉間撒出:“莢兒,夫君可是擔心你,你一介女流,怎可來青樓呢,若是方才我與夫君未趕到這裏,你該如何?”她又返頭朝原以瑾道,“夫君,莢兒還只是個孩子而已。”
左一個夫君,右一個夫君,讓原以莢用暧昧的神色環顧他們兩人一番,剛剛的不快已然風輕雲淡。
“不說那麽多了,夫君先帶莢兒從窗口出去,我處理這些屍體後,一會兒就到。”蘇箬澀将原以莢推進原以瑾的懷裏,彎腰去擡那些已經死去的四個大漢。原以瑾走到她的身旁,将她欲碰屍體的手拉了起來:“怎麽可能讓娘子去碰這種肮髒的東西,還是我來吧。”
蘇箬澀心中一暖,會心的笑了笑,回頭抱起了原以莢,翻身正欲從窗口跳出。
可是……當她打開窗戶的時候,一道寒光從窗外射出,蘇箬澀連提氣腳步浮空,借助着牆壁的力道飛身躲了過去。随後,一個個飙壯的大漢從窗口鑽了進來,不一會兒,竟鑽進了六個黑衣大漢。
這時,那緊緊關閉的門突然打開,一排又一排的黑衣大漢提着鐵棍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名阿娜多姿,打扮妖嬈的婦人,只聽她那帶着誘惑的聲音在這房間響起:“怎麽,各位想離開嗎?你們當煙迷樓是什麽地方,任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呢?”
原以莢猛的拍了拍面前的桌子,粗着嗓子暴怒:“老鸨子,你們這是青樓,不是牢房,咱們找完了樂子,我們想走,怎麽不可走?”
雲老鸨眨了眨眼睛,蒲扇在眼前飄啊飄,她風情萬種的笑了:“那個俊爺兒若是付足了銀子,自然是可以走了,而那位姑娘和你,自然都該留下。”
“那就看看你們有什麽本事讓我留下了。”蘇箬澀一掌揮了過去,一排毒針一一打入了第一排大漢的心髒,那些人迅速倒了下去。見蘇箬澀先行動手了,原以瑾也不示弱,揚起不知從哪撿來的鐵棍耍起了棍法,一柱香的時間還不到,就見那些原本兇神惡煞的大漢全部躺在了地上。整間房子都是滿地的屍體,和一個目露兇光的妖嬈女子。
這些人,居然敢在煙迷樓鬧事,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也不知道是哪裏的人,竟然敢在她的地盤撒野!随後,她抹了抹頭上的汗珠,走到了青樓的庭院中,放出了一個煙花,她要将三人的畫像公布在組織裏,只要看到他們,殺!
在奔往墨點路上,一匹馬和一頭驢一前一後的奔馳着,那匹馬時不時的放緩步子等着身後的毛驢,然後展開新的一輪賽跑。
馬背上,一白一灰的身影緊密貼合,發絲在狂奔中緊緊纏繞在一起。而後一頭驢卯足了勁在後頭追着,一白衣少年正在驢背上晃蕩不停。這怪異的組合不是蘇箬澀她們是誰?只是,在馬背上的白衣蘇箬澀,此時是臉色蒼白的靠在原以瑾的身上,細細看去,還可以看出那白色的衣服後,是點點紅色。
若不是因為要顧着原以莢,他大概早已經到達了皇宮,只是看到那頭懶散的毛驢拼了命的在跑着,他也不好說些什麽了,只得焦急的看着懷中的女子,心裏再一點一點的被疼痛侵蝕。
方才,她在青樓的時候,替他挨了一計鐵棍後,白色的衣服就被鮮血染紅,可她仿若不知一般,繼續在與那些大漢游鬥,那鮮血滲的更加歡快。
直到他抱她上了馬背之後,才聽到她呼了一聲痛,那一聲,糾緊了他的心,仿佛螞蟻在他體內啃食。他加快了回宮的腳程,盡快的将蘇箬澀抱到鳳寧宮,一大幫的太醫全部都給喚了過來。随後讓李公公頒布了聖旨。
“奉天成喻,皇帝诏曰,今朕出宮偶遇歹人,箬美人挺身相救,朕深感感動,箬美人冠升為箬嫔妃,賜免死金牌一塊。”
這聖旨打破了皇宮的平靜,引起了喧然大|波。嫔位在墨隐已經許久不曾出現了,整個皇宮終于出現了一個嫔妃,還擁有了一塊免死金牌,這是何等的殊榮。這讓大家都泛起了迷惑,為何皇上不直接封箬美人為妃,而是封了一個嫔位呢?
這個答案,在蘇箬澀醒來那日,原以瑾柔聲的說過:“因為只有嫔妃,整個墨隐只有你一人,獨一無二。”
090:鳳寧宮波折再起
冊封為貴嫔之後的日子,蘇箬澀被原以瑾勒令在鳳寧宮休養,不可踏出宮一步。
應蘇箬澀的要求,原以瑾命令太醫們将蘇箬澀的傷口說在頭部,并在那些嫔妃前來拜訪的時候,将頭部包紮成受傷的模樣。
原以瑾沒有去問蘇箬澀在宮外是怎麽受的劍傷,只是每日下朝後,便來到鳳寧宮陪着她,令李公公将奏折一律送到鳳寧宮,一邊批閱一邊陪着她。
在床上躺着的這些日子中,後宮紛争依舊不斷,蘇箬澀也不參與,也不阻止。而她和皇上出宮之事,也被說的難聽,或是好聽,而蘇箬澀就如旁觀者一般,靜靜聽着雨意和綿綿說着外面的情形,随後繼續過着自己安靜的生活。
這日,原以瑾依例來到鳳寧宮,用完膳後便坐在一旁批閱奏折。
蘇箬澀的身體其實早已康複,腰間的傷疤都已經消失,可是原以瑾就是不允許她出宮,要等到太醫們都确認好不會有什麽後遺症的時候才能罷休。
她緩步來到原以瑾的身旁,拿出茶盅泡了一小壺的茶,放到他的面前。原以瑾回眸了一眼,淡淡的笑了笑,随後繼續批閱奏折。
蘇箬澀在他的肩上揉按了幾下,挑眉道:“你真的不問……我受傷的原因?”
那些毛筆的手微微顫了顫,他的目光沒有離開過奏折,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潤:“你想說的時候便說吧,我不會逼你。”
他的話,讓她心裏宛如一道甜而溫暖的溫泉,流淌整個體內。人家都這麽相信她,體諒她了,她真的好想将一切都告訴他,只是……關系到雨妃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忍下心裏的不快,蘇箬澀握緊了他拿着毛筆的手,輕聲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