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們是被一陣奇異的聲音叫醒的。
昨天因為那件事情,我們折騰到淩晨兩三點才睡,總共睡了不過三四個小時,一個個頂着熊貓眼,繃着神經。
有了上次的教訓,我沒有直接再去看貓眼,有西峰在,我就不用上去了。
西峰開門的時候,外面的聲音已經停止。
總統套房和普通标準件不一樣,一般的标準間都是門對門的,中間隔着一條樓道,而總統套房卻像是板樓的結構一樣,門是朝着樓梯口開的,其實在風水學上這個犯了大忌,實在搞不懂明明是在魔都還要犯這種錯誤。
開門就是樓梯,樓梯的牆壁上并沒有什麽異常,不過上面的那個用來照明的燈卻不見了,卻而代之的是一個青銅材質的狐貍面具。
面具屬于那種能覆蓋住半張臉的面具,帶上之後露着嘴和下巴。原本應該掏空的眼睛和鼻子部位卻被一團黑色的毛發堵住,弄不清來人到底什麽意思。
西峰取下面具,張興和劉火立馬躲得遠遠地。經歷了這麽多離奇的事情,他們變得謹慎如鼠,做什麽都一驚一乍的,我想,沒有被吓傻了已經很不錯了。
面具并沒有什麽特別。
張宇從西峰的手裏接過面具查看,本想伸手去抻掉上面的毛發,我沒來得及阻止。只見張宇的手剛剛觸碰到那團毛發,毛發像有生命一樣迅速瘋長,無風自動,越來越長。張宇惡心的甩開面具,“真惡心!”
見狀,還是西峰反應快,馬上掏出一個打火機點燃扔到了那個面具上面。
但并沒有什麽用,毛發濕漉漉的,打火機只是将那團長出來的毛發稍微吓的縮了縮,并沒有起到什麽決定性的作用。
那團毛發生長的很快,随即就長成了密密麻麻的一團,已經看不到面具的樣子。
毛發貼着地面,朝我們這邊蠕動過來。
在我們腳下一米遠的時候,毛發就像一條尋找獵物的小蛇一樣,支起腦袋探了探,随後,對準張宇的方向,瘋狂的卷過來。
我伸手将張宇推到一邊,另一只手打出一個驅鬼咒。沒有效果。
西峰則是掏出他随身攜帶的那把烏金的大刀,直接朝着那個面具砍過去。
“咣當”一聲。
西峰的大刀除了将一些毛發斬斷之外,同樣沒有起到什麽效果,那些斷掉的毛發更是像擺脫了什麽束縛一樣,扭動着朝我們所有人爬過來。劉火第一個被吓破了膽,尖叫一聲之後不受控制的朝着樓下跑了過去。
“攔住他!”我大喊,但還是晚了一步,劉火掙脫開張宇的束縛,“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一邊嚷一邊跑。
情況不妙,我和西峰對視一眼,叫上張興和張宇,不再理會地上那團毛發,在劉火身後緊追不舍。
我看到劉火跑出了酒店的大門。
我們追上去的時候,劉火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是隐隐約約還能聽到劉火的尖叫聲。我們一路追出酒店,最後追到了一個摩天大樓前面。
聽西峰解釋,這裏算是魔都最繁華的地方了,這個大樓一般都是那些高級官員和行政人員商談事情的地方,一般人根本就進不去,也禁止進去。
“但是,劉火那小子已經進去了!”張興指着大樓二層的位置,劉火正扒在桅杆上面沖着我們笑,一邊笑一邊招手。
說來奇怪,原本嚴密的地方在這個時候竟然連個門衛保安都沒有,西峰也覺得奇怪,今天街上的顯得格外的少,不是少,是一個人都沒有。
我懷疑我們進入了一個類似于鬼打牆的世界,就是強大的鬼魂凝聚出來的平行于正常世界的一個空間,只有按照他的意願我們才有機會出去。
看來,劉火失常并不是意外,而是早有預謀的樣子,就算不是劉火,發瘋的人也可能是張興,或者張宇,目的便是把我們引出酒店。
攥了攥拳頭,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自從西峰來了之後,取代了我的位置成了團隊的主力,事事都是他打頭陣,這次也不例外。
西峰推開摩天大樓的玻璃門裏面照樣空蕩蕩的,沒有人,連那些擺設看起來都像是臨時放進去的。
與一般的商業大樓一樣,這座大樓中間镂空,每層樓都是圍繞着這個室內的天井建設的,劉火看到我們進來,轉而趴到裏面的欄杆上,指着我們破口大罵,尤其是說我,說我第三者,破壞別人的感情,我這種人不得好死,而将我帶來的這些人也都要死。
我被罵的一頭霧水,我搶誰男朋友了嗎?難道說公西淩外面還有女人?
一想到這,我心裏的邪火蹭一下就冒上來,公西淩你這個混蛋!但西峰很快将我的憤怒鎮壓下來,解釋這裏面可能有什麽物質讓人變得一怒,我一想,也是,我很少發脾氣,這次卻突然忍不住了,還是這麽小的一件事。
張宇他們也說,自從進了這個大樓之後就覺得很是煩躁。
我強壓下心裏的焦灼感,跟他們商量一下,還是見把劉火救出來比較重要,看劉火的樣子,應該是被鬼上了身。
大樓裏的電梯處于停滞狀态,為了不将劉火跟丢,我們選擇翻越電梯的圍欄,如果要走逃生通道的話,很容易就會把劉火跟丢。
一邊追一邊在好奇,這似乎跟之前的不是一個人,要麽怎麽會把血換成是面具呢?
劉火在這種狀态下跑的飛快,再加上大樓裏房間多的無數,劉火一會竄進這個房間一會又從另一扇門裏跑出來,每次都是差一點追到的時候,劉火突然鑽進一個隐蔽的門裏。看起來,劉火對這個地方非常熟悉,也怪不得把我們引到這裏來了。
我轉頭,正好看見劉火從身後的一扇壁窗裏翻出來,被我逮了個正着。
顧不得那麽多了,我直接抽出軟鞭朝着劉火的腳腕甩去。劉火一個踉跄撲倒在地,從懷裏掉出來一個青銅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