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雪不說,我們幾個人也沒辦法。
忽然想起來之前答應要給孫雪找個師傅的,我看看旁邊的西峰,仔細琢磨,不行,西峰這人一看就不靠譜,還是別讓他禍害孫雪了。
我躺會床上,左右現在外面也是烏漆嘛黑的,什麽都看不見,索性,閉上眼睛,閉目養神。我已經懶得去想什麽魔陀什麽線索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因為之前那個大叔說過這個隧道邪乎,閉眼之前我特意看了一眼時間,八點二十七分。
或許是這幾天太過勞累,不過一會我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的,我聽到車廂裏的人們一陣騷動,擡着眼皮瞅瞅,整個車廂已經亂做一團,人們似乎在躲避什麽東西,只是,人群裏面沒有西峰,張宇他們也是胡亂蹿來蹿去,一邊竄一邊嚷。
出什麽事了嗎?為什麽出事都不把我叫醒?
心裏升出些許不滿,但還是想起身幫他們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剛一動,我發現自己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禁锢住一樣,動彈不得,除了眼珠能動之外,連稍微彎曲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車廂裏依舊是亂哄哄的,而且,我注意到,車廂頂上似乎飄着什麽半透明的東西。
很快,車廂裏哀嚎遍野。
漸漸地,我感覺到眼皮越來越沉,就像是連續十幾天沒合過眼一樣,我再也支持不住,眼睛閉上,但耳朵還是能聽到聲音。我感覺到臉上似乎是濺上什麽液體,溫的,氣味傳到我的鼻腔,是血。
事情已經惡化到這種程度了嗎?
我張嘴想喊幾聲西峰,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能發出半點聲音。過後,我感覺到有什麽人摸上了我的小肚子,整個人都一個激靈。
那只手很不老實,順着我的肚子一路滑向腿下,雞皮疙瘩起了又掉,但無奈,此時我動彈不得,內心一直在掙紮呼喊公西淩。
不知道是不是公西淩真的能聽到我內心的聲音,很快,我便覺得身上的那只手消失了,身上的束縛感也随之消失。睜眼,我猛地坐起來,瞪大眼睛看着周圍。
“你怎麽了?”西峰在對面,似乎又重新拿了一個蘋果繼續啃。
我看了一眼手機,八點二十八分,才過了一分鐘。
我看着西峰,有些迷茫。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我淡淡說道。
“做夢?”西峰一臉猥瑣,“你剛躺下還沒一分鐘好不好,還做夢。是不是做春夢了,而且,那個人似乎……”
我毫不客氣的将枕頭甩在西風臉上,也不管下手輕重。
西峰似乎是看我臉色不好,也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過頭了,倒還很誠懇的跟我道了歉。我沒理他。
這次,我沒有在繼續躺下閉目養神。
看了一眼窗外,依舊是黑漆漆的。
我從行李箱裏拿出一罐酸奶,打算喝點甜的壓壓驚,一邊喝,手不自覺的放到了肚子上。剛才那段感覺太過真實,我甚至有要失去自己孩子的感覺,即使已經清醒,但想起來還是驚心膽顫的。
“學姐,你怎麽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孫雪看着我,滿臉擔憂。
“額,,”我讪讪的将手縮回來,雖然很喜歡肚子裏的小東西,但未婚先孕的這個事實在不怎麽光彩,“沒事,就是覺得自己又長胖了。”我笑笑,表示自己沒事。
孫雪沒說話,轉而繼續跟鄭偉卿卿我我。
我環顧車廂,并咩有出現剛才所謂夢中的東西。松口氣的同時又在擔心自己為什麽會做一個那樣的夢。
幹巴巴的乘車實在枯燥,不一會我就又開始打起瞌睡,但每當想起之前那個夢,又會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旁邊的張興實在看不過去了,“我說學姐,你困了就睡呗,你腦袋都磕窗戶上不下十次了,我看着都疼。”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但堅持沒有躺下睡覺。
“你懂什麽呀?”劉火接話,“學姐這是擔心咱們的安危,萬一出個什麽事,學姐來不及救咱們,他估計會愧疚死的。”
默默地朝着劉火翻個白眼,什麽叫愧疚死,我可沒那麽大的善心。
我拿出手機,從剛開始進入這個隧道已經過了十分鐘了,前方根本看不到任何光源,想必距離出口還有好長的一段距離。
那個中年大叔又湊過來,“我說小姑娘,你是不是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我皺眉,确實有點不對勁,不過他怎麽知道。
大叔卻一臉得意,“第一次進這個隧道的人多多少少都會出現問題,不過像我們這種,習慣之後就沒那個東西來找我們了。”
“怎麽說?”西峰問。
“可能他們也是為的尋個刺激吧,就像魔都裏的那些妖精一樣。”中年大叔說。
我和西峰對視一眼,找這個說法,那這裏的鬼怪肯定也是從魔都裏跑出來的,就算是出什麽意外,也不會害人。想到這,我一直緊繃着的心也放松不少。
大叔走了,車廂裏又安靜下來,只能聽到幾個人輕聲的耳語。
八點三十九。
明明只是過了幾分鐘,我卻覺得最少也有一個小時之久,看着手機上的時間,甚至都有一種時間停滞的錯覺。
我再擡頭的時候,發現車廂裏的人全部都睡着了,包括西峰也是坐在那一頓一頓的打瞌睡,嘴裏的蘋果都沒嚼完。
“西峰?”我叫了他一聲。
西峰睜了睜眼,将手裏的蘋果放到枕頭旁邊,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直接睡過去了。
察覺到不對勁,我暗暗警惕,手裏還拿出了之前在酒店裏就準備好的符紙。此時我低頭看手機上的時間,八點二十七。
我敢肯定我自己的記憶絕對沒有出問題,可至于為什麽手機上的時間倒退回自己剛剛睡覺的時候,這就有些不正常了。
此時,我只能感覺到一股淡淡的陰氣圍在整個車廂裏,我壯着膽子去旁邊的車廂看了看,連雪幾個車廂,所有的人都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