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來,老人就像是這群人的負擔一樣,死了反而對他們有好處,但看樣子這群人又不像是争奪財産的。
人群離開的時候,蘭姐姐和我同樣是跟在人群的最後面。
那個小男孩不知道什麽時候跑走了,或許是蘭姐姐讓他離開的。在我看來,蘭姐姐才是這裏最能拿捏住人的一個人,別看它瘦瘦小小的,但身上有一種別樣的氣質,雖然蘭姐姐從開始到現在沒怎麽在人群中說過話,但似乎之前幫我辯解的時候,沒人敢反駁,尤其是那些看我不太順眼的人,似乎都是敢怒不敢言。
人群在前面走的很快,不一會人們就都四散開去,似乎是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很快院子裏九空無一有人,之前的那種喧鬧,就像一場夢一樣。
雨淅淅瀝瀝的還在下。
我以為蘭姐姐也會讓我回到屋子裏,但在人群走後,她卻重新帶我回到了之前那個抛屍的坑洞旁邊。不過,這裏黑漆漆的,根本就看不清下面有什麽,從之前老人的屍體掉下去的聲音來看,這裏估計也有三四米高。
好巧不巧的,天空中突然劃過一道閃電,悶雷接踵而至,轟隆一聲,連地面都被震得有些晃動。
而我,也借着閃電的光亮,瞥到了一眼坑洞裏的情況。
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人,更确切的說,是死人。
雨點又有變大的趨勢,而蘭姐姐似乎也只是想讓我看一眼,沒有別的意思,看完之後,轉身就走。他什麽話都沒說,但似乎是在暗示我,這個坑洞裏又巨大的秘密,更是在暗示我,讓我有空偷跑出來。
不過蘭姐姐并沒有明說,我也不敢妄自揣摩,只是老老實實的回到房間,收拾收拾準備睡覺。
蘭姐姐一路将我送回房間,但這次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似乎故意留在這裏,有什麽話想要跟我說。
她在提防什麽東西。
果然,在臨近半夜的時候,原本笑眯眯的蘭姐姐眼神一變,眼睛瞟了一眼房梁,這才将我拉到卧室裏面去,打開那個大衣櫃,從裏面抽出來一把兩公尺長的劍。
沒有刀鞘,這把劍光是讓人一看就覺得他鋒利無比,蘭姐姐将那把劍遞給我之後,神色有些暗淡,“我後悔将你帶來這裏了,你能跑就跑。”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但我依舊是聽到了咔噠一聲的,門被上鎖的聲音。
那把劍很重,我兩只手才只能勉強将這把劍舉起來,表面看,這把劍普通的很,只不過刀刃磨得鋒利一些,但蘭姐姐既然給了我,必然有他的道理。
蘭姐姐讓我逃跑,這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測,這裏面肯定有問題,我也被牽連其中。我就算是想逃跑,估計也已經晚了。
來都來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不查明真相,我是不會離開的。
蘭姐姐走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我困得不行,再加上可能染上一點寒氣,有點感冒的症狀,便重新将這把劍放回原來的位置,上床睡覺,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第二天天還沒亮,就有人将我的搖醒了。
迷迷糊糊的。似乎是有人來給我送飯,這也太早了。我讓那個人将飯菜放到外面客廳的桌子上,自己則是積雪躺在床上不願意起來。
等第一縷陽光照在我臉上的時候,我猛地起身,因為反應太激烈,腦袋翁一聲,等了好一會那種眩暈感才消失。我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這裏并不是我家。
心裏砰砰的跳,還好現在沒什麽危險,否則光是自己這個馬虎性子,指不定哪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飯菜已經涼了,我随便扒拉了幾口,重新打開窗戶,“欣賞”外面的景色。
昨天晚上去過的那個坑洞,應該就在我的正對面的方向,只不過前面還有一棟樓,正好把我的視線當了個嚴實。
昨天,也真是被搞的暈頭轉向的,蘭姐姐說是讓我走,那她之前為什麽還要将我帶去那個坑洞,要說只是勾引我的好奇心那也太說不過去了,她肯定也知道,我如果要死,肯定也是必死無疑。
門還是鎖着的,想要逃跑,也只有窗戶這一條路。
但我卻看到,窗戶下面,被人擺了一大片的鋼釘,那長度可以直接将我刺穿,晚上根本就看不見那些東西。
我知道線索可能在那把刀上,他是給過我那把刀之後才鼓動我離開的。我馬上起身去翻那個衣櫃,但翻遍了每一個角落,都沒有看到那把刀,他被人拿走了,神不知鬼不覺的。
但那個坑洞,我說什麽也要去看看的。
我在這呆了兩天,蘭姐姐一次都沒有來過,但每天準時準點都會有人給我送飯,我也摸清了他們的規律,所以,在今天淩晨五點,天蒙蒙亮,送飯的人離開之後,我立刻起身,收拾一番,打算下樓到坑洞去看看。
照平常的規律,午飯他們要到中午十二點才會送過來,所以我有最多七個小時的行動時間,只要自己小心一點,在出去的時候別被人發現,是不會有大問題的。
我抽出腰間的軟鞭,将軟鞭的一段固定在窗戶框上,我使勁拉拉,應該還是可以經住我的體重的,雖然到地面還有一段距離,但好在一層的磚有可以借力攀爬的地方,到時候回來的時候同樣用這種方法回來就可以。
我重新檢查了一下門确實被鎖住了,送飯的人已經走遠,這才拽着那根軟鞭滑到地上。
小心的避開那些鋼釘,我長舒一口氣。
看周圍沒人,而事實這幾天我也沒見到過有人在下面轉悠,所以我才有膽子。
很順利的到了那個坑洞,那天晚上因為閃電一閃即逝,我看的并不真切,現在白天一看,那才叫人頭皮發麻。
下面幾乎都是屍體,有的已經腐爛成一堆白骨,上面更是有許多老鼠惡蟲等爬來爬去,屍體之多,這分明就是一個積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