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一身冷汗,公西淩将這本筆記給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個故事,所以才會選擇離開,所以才不去幹預這件事,畢竟,如果真的去幹預,那很可能挑起人類和鲛人兩族的戰争。
但長期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那個醫生顯然還沒有想開,劉雨雖然收手了,但是那個死去的醫生似乎并不想這麽善罷甘休,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不是在繼續查找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而是阻止醫生繼續為害作亂。
東子回來了,他帶回的消息跟我自己的推測并沒有什麽沖突,醫院的建立者是一個外國佬,後來幾經轉手,最後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股,反正就是一家私人醫院。
我手裏抓着那本筆記,将自己的推測完完全全的告訴東子。
随後,我又讓東子取來了留在別墅裏的那幾本筆記。
我一一枕在枕頭底下。
我知道這樣很危險,我也知道諾諾剛剛恢複一小點,但是公西淩既然将這個給了我,說明這件事并沒有什麽危險,跟公西淩這麽長時間的默契,這點事,我還是能理解的。
事情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樣,每一個筆記本,在我的夢裏都是一個不同的年代,夢裏,也都是劉雨跟醫生相處的點滴。
感覺得出來,他們兩個很是恩愛,而且,醫生也知道劉雨的身份,也欣然接受了這些原本不屬于他的壽命,只是後來的那個女人,我一直都沒有在夢裏見到過她,想來也不是平常人,竟然能猜到劉雨的身份,還能利用醫生去抓捕劉雨。
這是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
東子聯系了警察局,讓他們對那個鐵皮的棺材嚴加看管,同時還要小心,離那個棺材遠一點。
劉雨放下執念,走了,那這個醫生還在這裏執着什麽呢?
我不明白,想來,他還有別的心願沒有完成,難道是死而複生?畢竟,長生了那麽久,突然死亡對人的打擊肯定特別大,但是想到醫生跟劉雨之間的相愛,似乎又不那麽可能。
醫生的執着,似乎只有劉雨或者他本人知道了。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之前在醫院裏的當保安的大叔,他似乎也是知道劉雨的身份,也一直都知道劉雨所做的這些事,還嘗試阻止劉雨,但最後也是消失不見了,這之中,到底有什麽聯系呢?
因為之前見了公西淩,我沒有在繼續纏着東子問公西淩到底去了哪,反正他沒事就好。
我住院期間,顧青山也來看過我一次,相比于之前,顧青山整個人都變得瘦巴巴的,胡子拉碴的,看起來就像是那種吸毒的瘾君子,要多頹廢有多頹廢,但出奇的,顧青山的精神很好,看到我之後一直都在給我講笑話,從他的眼底,我看到那種開心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一邊是手頭的關于醫生和劉雨的案子,另一邊的顧青山的身體,在顧青山走的時候,我特地的注意了一下顧青山的身體,已經糟糕到一定程度了,現在只要稍微給他一點打擊,我敢肯定顧青山立馬倒下。
似乎是因為自己的焦慮,背後的傷口一直都不見好,最後自己實在是等不及了,執意出院,只不過後面的傷口結痂,只要小心一點,在哪裏養着都一樣。
東子拗不過我,在我住院第三天的時候給我辦理了出院手續。
諾諾在這個時候也好了很多,雖然不像之前那麽精神,但偶爾的出來一次還是不成問題的。
放在警察局的那個棺材,這麽長時間一點動靜都沒有,我都以為裏面的那個屍體已經斷了念想不在去害人了,乍一看,似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但我知道,這只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公西淩一直都沒有回來過,而顧青山的情況也一天不如一天,最後無奈之下,我只能重新将他送到城郊的那個寺廟,那裏佛光庇佑,等一段時間安生了,或者是找到能解決顧青山身體狀況的方法,在将顧青山接回來。
只是令我沒想到的是,再将顧青山送到寺廟的第二天,我就接到了顧青山死亡的消息。
心裏說不出的滋味,顧青山,好像因為才死的,如果沒有認識我們,他就不會拜公西淩為師,也就不會再那天跟我去孫雪的家裏,也就不會……
嘆口氣,那個所謂的高人,最終也沒能将顧青山再次從死亡邊緣拉回來。
據說,顧青山死的時候,嘴角是微笑着的,手裏還拿着一張相片,是我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我總是感覺,顧青山,似乎對我不太一樣,他平時什麽都不說,但我總是覺得,如果不是因為我,顧青山能活下去。
帶着這份愧疚,我連忙趕到了那個寺廟。
我去的時候,寺廟沒有相正常一樣的開門營業,外面堵着擁擠的車輛,似乎都對寺廟的這種做法感到不滿,是呀,大老遠的跑過來,卻被告知今天寺廟休息,放誰誰都不會高興。
之前我們第一次來的情景再次發生在我身上。
那些人看着我進入寺廟,無一不在外面猜測或者咒罵。
但我此時已經沒有心思再去理會了。
整個寺廟都陷入一種哀傷沉重的氣氛,到處都挂滿白绫,裏面輕聲誦讀着佛經,光是聽着,就給人一種安詳的感覺。
顧青山的棺材被擺放在寺廟的正中,剛開始我根本沒有注意到,因為那個棺材,赫然就是跟我之前看到的,那個鐵皮棺材一模一樣!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情景。
我抓住一個和尚的衣領,質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但這件事似乎只有廟裏的高層管理人員,比如方丈和長老,才知道這件事情的起因。
但,我根本就見不到他們。
此時我已經意識到事情的蹊跷,顧青山的死,也肯定不是因為陰氣入體,我甚至能猜到,顧青山的死,跟劉雨還有那個醫生有着緊密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