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剛邁進屋子,上面老舊的房梁便吱扭的響了一聲,似乎是因為支撐不起上面的重量。
我心裏忐忑,這間屋子的房梁還是那種用木頭支撐起來的,不僅是因為時間太久,也是因為周圍的潮濕導致圓木越來越不結實,上面有的地方甚至還長了蘑菇,也怪不得會塌,如果換成石灰板,估計會時間久一點。
公西淩說沒事,我便也放下心來,在不濟,旁邊還有公西淩。
只是,我邁出第二步的時候,便感覺到腳下踩了什麽東西,跟之前腳下的觸感并不太一樣,這次踩到的,似乎是有什麽硬殼,被我踩壞了一樣。
擡起腳,下面果然是有什麽東西,不過被我一腳踩進了下面的泥裏,還有上面的那一層雜草,所以我看不清我踩到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彎腰,但是挺着的大肚子讓我非常費力。
到最後還是公西淩走過來,彎腰撿起了被我踩壞的那個東西。
是一個紙人,剛好拿在手心裏的大小。這個紙人,做的很是精致,五官都有,頭發似乎也是一根一根的黏上去的,甚至還能看到五指,只不過上面的顏色卻讓我覺得很不對勁,都是比較鮮豔的黃色藍色綠色之類的,這麽多種色調的顏色混雜在一起,看不出任何的美感,再加上被我踩了一腳,腦袋都被踩爛了,五官更是變形,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怪物。
拿在手裏濕噠噠的,我知道肯定也是因為常年混在這些雜草裏,又挨着地面,所以才會返潮。
小人的骨架使用竹片撐起來的,也怪不得為什麽我踩下去的時候會感到什麽硬殼的東西被我踩壞了。
這個小人除了有點恐怖之外并沒有什麽出奇,只是出現在這裏……這裏不是制作晴天娃娃的工廠嗎?雖然我知道一個工廠想要發展不可能只是專注于一種産品,但這個小紙人給我的感覺,可一點都不像晴天娃娃那種治愈的感覺,反而有點像家裏死人之後,用紙糊的那些紙人一樣,只不過是尺寸小了好幾個號。
猛地,渾身吓出一身冷汗,自己的這個想法自從冒出來之後,怎麽看這個紙人怎麽都像是從死人的地方拿出來的,而且看這個紙人的姿勢,似乎是在架着馬車的樣子,正好是應了一般的農村死人之後,又是燒人又是燒車,還有就是燒紙糊的別墅,為的就是讓自己的親人在下面的能活的舒服一點。
比較厭惡的将手裏的那個小人扔到一邊,在衣服上擦擦手,繼續朝着這間廠房的裏面走去。
不過,既然在這裏出現了這個小紙人,而且,我覺得這裏應該還有其他的部件,或者是更多的類似的小紙人在這裏,這可是一間廠房,裏面制作的東西,難道不應該是成批的生産嗎?
但是我找了一圈,都沒有再看到另外的紙人,而且這個廠房裏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工具,也沒有任何的像之前的染缸一樣的東西,這個廠房,似乎在之前就沒有被啓用過。
同樣的,我也沒有找到任何的人,至于之前看到的那個人影,我愈發的确定他就在這個工廠裏,因為我在窗戶的一角,看到了一支還沒有完全抽完的煙頭,上面甚至還冒着氣。
我捂着鼻子,畢竟自己的肚子裏還有諾諾,不能吸二手煙。
那個煙頭被公西淩裝在一個小袋子裏,說是以後拿給東子讓他去比對一下DNA,看看這裏到底有什麽人來過。還是公西淩想的周到,對付人,還得用人類的方法,這就需要東西他們警局的力量了。
沒有找到之前的那個人影,我有些失落,但還是離開了那間廠房。
走的時候,我看到被自己扔到一邊的那個紙人,孤零零的在那裏,雖然上面畫着小臉,但現在看着異常的詭異。
神使鬼差的撿起那個紙人,裝進自己的兜裏。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但自己确實是在公西淩和公西策的眼皮底下,将這個紙人小心翼翼的裝進兜裏。
調查還在繼續,我們目前來說并沒有找到什麽關于不幹淨的東西,更沒有找到關于孫洋洋的線索,不過之前劉姨說的,确實是跟晴天娃娃還有孫洋洋有關,可是到這裏為什麽一點頭緒都沒有呢,難道是我們找錯了地方?
帶着疑惑,我們換了一條路尋找。
那個地方應該是之前的辦公區,就是老板居住辦公的地方,所以環境比之前的那些地方要好上一些。
可以想象,這裏之前應該布置的挺好的,至少在當時的年代,算的上是花紅柳綠,只不過現在雜草的原因,這裏顯得亂糟糟的。
辦公處的大門緊鎖,同樣是布滿了一層厚厚的鐵鏽,用手稍微的觸碰一下,就能碰下來一小堆的鐵鏽。
不過,隔着窗戶朝裏面看,還是能發現裏面保存的挺完整,因為窗戶沒有壞,外面的那些植物也沒有入侵的到屋子裏面。
這是一間兩層的小洋樓,一樓的大廳裏面裝修的還算是豪華,不過我的視線全部都被挂在房檐上的一個小東西吸引了。
本來我是沒有注意到那個地方的,因為畢竟是兩層的高度,誰會想到在上面的房檐上還會挂着東西,是因為我摸到兜裏的那個東西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擡頭往上面看去,也就發現了上面挂着的,那個類似的穿的花裏胡哨的紙人,在風裏來回的旋轉。
我知道這不是意外。
示意公西淩和公西策,他們自然也看到了上面的那個東西。
公西淩直接一揮手,将挂在房檐上的那個小人拽下來,放到我的手裏。
對比了一下,這兩個紙人并不相同,但是骨架的大小相差不多,都是能夠剛好攥在手心裏的大小。因為長時間在外面暴曬或者風吹雨淋,這個小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經掉色,更是破破爛爛的,只剩下裏面的那個小竹片做成的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