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切都要從那封郵件說起
“……真相只有一個!”
一場精彩推理将線索精妙地串聯了起來,伴随着新田一武的憤恨和竹中有理的淚水,警察也終于姍姍來遲。
現場的氣氛也終于沒有之前那麽緊繃了,取而代之的是每個人心中因為這次事件浮現出的,更為複雜的情緒。
事發突然,兩校原本進行了大半的練習賽也被迫中止,只得擇期再約,工藤新一在警察趕到後就沒有再做多餘的事情,只是在一旁跟警察說明情況,在場的其他人則是配合着警方的辦案程序,處理後續的事宜。
赤司征十郎又見到了那個年輕警察高木涉,對方看起來憨憨的,還是那一副好欺負的樣子。作為一個遵紀守法的市民,他配合地複述了一遍自己看到的情況,但有時候那些還沒有完善的細節還需要自己提醒這位警官補充,這讓赤司的心情很是複雜。
明明松田警官一個臨時調來的拆彈警察的刑偵能力都那麽厲害,怎麽這個和他有着幾分相似的高木警官反倒是表現平平?
不過,如果這些警察能稍微有能力一點,自己也不會想到去找偵探。
赤司征十郎面色不愉地打開手機,點開了今天早上來自千鳥格的郵件。
郵件裏邊自然不會是什麽赤裸裸的威脅話語,而是一張鋼琴的照片。
如果仔細觀察就能發現,拍照者的角度找的十分清奇,大概是在教室門口,鋼琴竟然被放置在窗邊。再放大圖片,就會隐約看見頂蓋和支撐杆之間泛着金屬光澤。
是扳手。
赤司征十郎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如果自己沒有收到這封郵件,大概就不會把委托信帶來了。
赤司征十郎回想了一遍自己在那天的表現,不得不承認,他的破綻确實明顯,但他覺得在場的大人沒一個是靠譜的,那兩個罪魁禍首又把鍋往自己身上甩。所以,他才決定用點特殊方法,就是防止萬一有人借此牽扯出什麽事情來。
果然還是因為線索之間的關聯得太快而被懷疑了吧。在千鳥格的視角中,自己就是故意提起鋼琴引來警察的搜查的。然而,當時的情況,千鳥應該很清楚自己沒有接觸到鋼琴,更不會知道兇器可能藏在鋼琴裏。
這種後知後覺被威脅的感覺,自己而言,很新奇。尤其是知道自己家庭背景不簡單的情況下,還敢做這些事,更令他感到意外。
如果不是自己的眼睛突然出現了變化,他也沒做好向家人坦白的心理準備,根本不會讓他有這樣的機會。
不過,正因為千鳥格這樣的舉動,也讓赤司這個人的背後更感興趣了。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鈴木園子口中經常提到的工藤新一,會是他最合适的選擇。
少年偵探名聲在外,然而真正接到的委托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多,其中還有一大部分都是一些關于找貓找狗這種毛茸茸的小問題。自己帶着這麽有趣的一件案子找上他,想來被拒絕的可能性不高。
唯一需要他考慮的,還是這份情報背後的分量。對于未來可能會知曉某些信息的偵探前輩來講,這裏潛在的危險是不是他所能應對的?自己的舉動會不會讓工藤新一被過度關注呢?
不過,已經在媒體報道中高調出場了多次的的高中生偵探,該吸引的目光早就已經吸引到了吧。
考慮到這些因素,他在收到松田警官發來的幾條線索之後,認真整理了一番,很快就确定了委托內容:調查郵件裏提及的那兩個可疑的社會底層人員。
為了确保自己委托不會淹沒在一些充滿青春幻想的信件中,他參考了一下高城同學的做法,将“委托信”三個字換成了福爾摩斯案件中“跳舞的人”的那些符號,又在見面地點上設了個小陷阱。
松田警官既然會将那兩個人的消息告訴他,就說明他們可能已經被警察調查過了,也不會有什麽危險。而自己只是想從他們那裏确認一些別的消息,再最後試探一下千鳥格對自己到底了解到了什麽程度。
這些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赤司征十郎又一次評估了一下這次委托的危險程度,這才放心收起委托信。
希望這周末見面的時候一切順利吧。
他找到高中部的教學樓,看着吉澤福葉趁沒人的時候将委托信放在鞋櫃裏,心中默默想到。
“已經放好了,赤。”吉澤福葉像是剛剛完成任務的特工一樣,說話神神秘秘的。
赤司征十郎有些微妙地看了看吉澤福葉,配合地點點頭,說道:“嗯……任務完成。那麽,接下來沒你什麽事了。”
“诶~?”吉澤福葉眼睛微微睜大,一臉不可置信,“怎麽會,你不是說我的任務很重要嗎?!你們接下來踩點的時候,我也要出場才行啊!我可是組織的二把手啊!”
……哈?
就是見個面而已,還沒有到要用黑話的地步吧。而且,吉澤同學不會認為他們在進行什麽神神秘秘的犯罪活動吧?
還有,什麽組織、二把手之類,這些話不會是在說他們正在做的事吧?
赤司征十郎不知道吉澤福葉是怎麽将這些不存在的東西胡謅出來的,明明只是拜托他塞封委托信而已。如果因此讓他有什麽誤會的話,那一定不是自己的問題。
赤司征十郎回想起當初他交代一些細節的時候,吉澤福葉好像十分興奮,還戴上了皮手套,甚至還擺了個奇怪的姿勢。再次确認了,這絕對不是自己的問題。
大概……是什麽晨間占蔔的新建議吧。
“……雖然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但畢竟我是真正的委托人。”赤司征十郎努力維持着自己處變不驚的表象,打算等會上校車巴士的時候和綠間真太郎聊聊,“謝謝你了,吉澤同學。”
吉澤福葉看起來還有些委屈,整個人差點縮成一個團子,但很快,他又恍然大悟般擡起頭,說道:“我知道了!這項任務的保密,是組織對我的考驗吧。你放心,我嘴很嚴的!”
赤司征十郎抿了抿嘴唇,将腦海裏不合時宜出現的“赤衣組織”抹掉,加快和正常的籃球部部員的彙合速度。
從此以後,赤司開始心平氣和地看待綠間真太郎那一套晨間占蔔的說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