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情恣意合歡妖女(十九)
朝會上突發魇禍,胥雙魚除魇本就是損耗壽命,在除魇後需要休息數天,彌補精神以及身、、體上的虧損。況且即使不需休息,她也并未打算再去朝會。
純粹是被人當做物品估量價值罷了,她無心皇位,皇宮于她不過是囚籠枷鎖,因此胥雙魚對大臣們的評估或投靠也只覺心煩。
更何況大臣們也都受了驚吓,胥扶風大手一揮,參加朝會的官員,休假兩天調整心态。
第三□□會,大臣們本打算借道謝之名與胥雙魚套套關系,萬萬沒想到朝會上胥雙魚的影都沒了。
但長公主卻依舊在朝堂上。
這下誰也摸不清楚聖人到底是偏向誰了。
問聖人是不敢問的,問李朝恩也只有笑眯眯的一句:“昭華公主正在養傷。”
打算落空,看着李朝恩的笑臉卻越發來氣,但李朝恩深得聖寵,于是也只能在心中啐上一句。
呸,老狐貍!
胥雙魚無愧“雙魚”之名,她的鲛人血脈極為精純,雖被壓制不能修煉,肉,,體力量尤其是自愈能力卻十分強悍。
壽命的損耗不可逆轉,但表面的修複卻不過只需兩天。
于是在胥扶風朝會的那天,胥雙魚剛好起了個早,到了鎮魇司。
她過往是鎮魇司暗中的一把刀,并未顯示于人前。
但胥扶風既有令下,身為皇帝心腹的鎮魇司,即使她并未出現,也将她的相貌記了個十成十。
胥雙魚本意只是抱着殷雪重前來,但清然卻一副看着負心人的模樣看着她,奈何胥雙魚可以看到人的情緒,也就知道,清然自始至終,于她,沒有半分傾慕之意。
只是懷中的狐貍卻不知,他對着清然呲了呲牙,化作狐耳白發的少年模樣抱臂跟在胥雙魚身後,亦步亦趨,寸步不離。
到鎮魇司後,他又十分自覺,自以為胥雙魚是前來巡視領地,咳嗽兩聲,走到了胥雙魚前方為她開道壯勢。
鎮魇司守門的兵衛自以為小心翼翼地對視一眼,心道:傳言鎮魇司新統領風流果然不假,前面是妖豔的狐耳少年,身後是清秀的少年宦官。
豔福當真不淺。
【縱情恣意合歡妖女人設完成進度:88%】
只聽到耳邊人設完成進度的話,胥雙魚就能将兩人的心理活動猜個大概,不過她也無心解釋,這流言于她實在無關痛癢。
左不過也就這段時日的壽命了,她也想看看,若這所謂人設當真完成,會是什麽後果。
故而她只是自殷雪重身後走出:“我要見鏡蘭時。”
“是,大人請稍等。”
只見兵衛向內打了一個複雜的手勢,就見有一女子跑出,女子神色鎮定而溫和,半分不見數日前歇斯底裏的模樣:“大人請随我來。”
胥雙魚看着眼前女子,神色複雜:“盈袖。”
【喲,這不是背叛你的小姑娘嗎,無用之人,為何不殺?】
溫盈袖側過身去,是很明顯的回避姿态:“下官當不起大人這一聲稱呼。”
胥雙魚勾了勾嘴角:“确實,帶路吧。”
她又回頭看了看殷雪重,對着他招了招手:“過來。”
殷雪重不滿她這喚狗一般的态度,蹙着眉走近:“下次不要這麽喚我,我有名有姓,叫我殷雪重。”
清然冷不丁道:“長公主愛怎樣叫就怎樣叫。”
殷雪重理都懶得理他,清然氣得跺了跺腳。
溫盈袖為這一系列的互動看得愣住了,她看向殷雪重:“我依稀記得公主的搭檔是叫鏡……”
她并不擅長記名字,反正也不是重要的人,于是話說一半又開啓了其他話題,她有些釋然,又有些愧疚,當初離開是她的錯,離開也并不體面。
“你變了許多……”
溫盈袖看着胥雙魚歪頭看她的動作,她似有些不解,于是溫盈袖又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結論,她苦笑道:“不對,變的,從來都是我們。”
想明白後,溫盈袖笑着對胥雙魚行了一禮:“耽誤大人時間了,大人要找蘭副統領的話,請随我來。”
清然有些猶豫,不知是否跟上前。
胥雙魚卻及時道:“跟上來吧。”
清然歡歡喜喜地應了聲是,綴在了胥雙魚身後。
【縱情恣意合歡妖女人設完成進度:89%】
鎮魇司分為明部與暗部,明部則為鎮魇司諸人,暗部即使是某些搭檔,也不會知道彼此的樣貌與名姓。
胥雙魚卻是例外。
鎮魇司并不算小,幾人七拐八拐,鏡蘭時并未見到,卻見到了淩傲雪與鏡螭。
這倒是稀奇,中間沒有胥明珠這個磨合劑,胥雙魚倒是頭一次見他們走在一起。
不過她對無關之人向來吝于給予多餘的感情,正準備繞過這倆人。卻聽到鏡螭叫住了她:“喂,那個誰,你來此處作甚?”
現在有關系了。
“過來,殷雪重。”
殷雪重“啧”了一聲,小聲抱怨:“都說了不要像喚狗一樣喚我了。”
兩人并無過多交流,殷雪重卻在話音落下的剎那,化身煙霞,落入早有準備的胥雙魚手中。
胥雙魚行動向來幹淨利落,她并未多言,煙霞便直直刺向鏡螭。
“喂,胥雙魚,你幹什麽?!”鏡螭一驚,若不是有淩傲雪替他遮擋,他并不覺得胥雙魚會對他留手。
她想要他的命!
【殺了他殺了他打起來打起來!】耳邊的聲音越發激動。
胥雙魚雙指并攏拂過煙霞劍身,她嘴角勾起,不帶感情地笑了笑:“當然是殺你。”
【嗚哇——爽了!】
胥雙魚又看向淩傲雪:“若你攔我,我亦不會留手。”
淩傲雪蹙眉,同為聖地之人,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鏡螭死在他面前。
“你先冷靜一下,發生了什麽事?”淩傲雪察覺到在一邊的溫盈袖,蹙眉呵斥,“溫盈袖,你為何還不阻止?!”
溫盈袖極明顯地“啧”了一聲:“別打了別打了。”
她象征性喊了幾句便沖着淩傲雪聳聳肩:“我盡力了,但好像沒什麽用。”
“要殺人便殺了,還需要什麽因由嗎?”
【縱情恣意合歡妖女人設完成進度:91%】
鏡螭躲閃間隙,怒道:“我念及你是凡人,這才未動用術法,若你——”
鏡螭說出口的話愣住了,他看到胥雙魚的眼已變成明顯的金色。
【喂喂,再動用靈力你就要死了!】
識海中的聲音這才察覺到事情不妙。
【我之前怎麽就沒發現你是這樣的沖動性子】
“現在發現也不晚。”胥雙魚又看向鏡螭,“從前是我不能使用靈力,但既然我有了這個能力,我為何不用?”
“但你——”鏡螭還欲再說什麽,在見到胥雙魚眼中的厭惡之色時又咽了回去,胥雙魚不過一将死之人,若死前還能帶走一個修者,怎麽都是她賺到了。
卑鄙凡人!
鏡螭本擅長傳送,但少年的自尊讓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不戰而逃之事,胥雙魚又來勢洶洶氣勢淩人,一時間他竟然愣在原地。
水鏡外。
溫照夜蹙眉與樓沉玠耳語:“青寧不似如此莽撞之人,大抵是在試探些什麽。”
她的修為并不及這些大能,即使是傳音,若是大能有意,也能捕捉到內容,與其如此,不若攤開說明。
樓沉玠蹙眉,他的聲音抑揚頓挫,如同環珮琅琅:“幻境這般試探,又能得到什麽結果呢?”
白黎冷哼一聲:“哪裏有什麽事出有因呢,不過是本心暴露了罷了。”
溫照夜不欲再對牛彈琴,樓沉玠卻不然:“有人卻是一葉障目,連是非黑白都不分明了。”
“竊玉閣少主,你是什麽意思?!”
樓沉玠眉目一片聖潔:“見山便是山,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理解。”
寒明及時拍馬屁:“小友說得對極,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不過本心。”
幻境內。
鏡螭愣在原地,胥雙魚卻并不打算收手。
就在煙霞即将刺入鏡螭心髒之時,鏡蘭時卻不知何時出現。
“點到為止點到為止。”
煙霞劍化作流光又回到了胥雙魚手上,她輕輕拍了拍,煙霞劍又化作殷雪重。
“所以‘天子’是他們,還是我?”她擡眼看向鏡蘭時。
鏡蘭時愣了一愣,旋即笑道:“哎呀哎呀,昭華你眼神不好但心倒是很明白,比起聖人,你們當然都是我的‘天子’,我怎麽舍得讓你們去死呢?”
胥雙魚嗤了聲,溫盈袖早在鏡蘭時出現的時候便告退了:“我有事找你。”
鏡蘭時收起了調笑的神色:“那就需要進去好好說了,對了,你給得起價格嗎?”
胥雙魚并未回答,鏡蘭時又笑道:“我們誰跟誰啊,說價格也太見外了。”
胥雙魚勾了勾唇,似是諷刺。
待走到封閉處,殷雪重自覺避開,胥雙魚卻拉住了他的手。
瞬間殷雪重的臉便染上了紅暈,他正欲說些什麽辯解,胥雙魚接下來的話卻給他澆了個透心涼——
“有什麽辦法,能解除我與殷雪重的主從契約?”
【你!在!幹!什!麽!】
識海中的聲音終于真正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