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23 章 章

第 23 章

最近時絮的時間都花在數學上,周練的成績倒是有點提高,只不過睡眠時間嚴重不足,導致精神氣不行,上體育課也沒了打球的精力,和謝苒待在榕樹下唠嗑。

時絮手裏捏着瓶檸檬汽水,身旁還放了一瓶沒開封的,打算一會去給徐驚晝送水,這次時威能下決心和蘇家解除婚約,徐驚晝幫了她大忙。

而且她總覺得,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徐驚晝還做了點什麽,要不然時威怎麽會這麽快就改變了心意,但她沒找到機會問徐驚晝,這件事,她确實不太好開口。

謝苒咬着奶茶吸管,“時絮,我發現你最近變了好多啊。”

時絮單手撐地,偏頭看她,“是嘛?哪變了。”

謝苒笑,“也不是變,好像是回到了高一的時候,你大概自己都忘了,你高一的時候成績多好啊,尤其是文科那幾門,我們都拜服,每次出了成績,大家都扼腕嘆息,覺得應該早點分班,理科太拖累你的分數了。”

單一個語文考一百四,文科幾門加起來有次超過二百八,這簡直就是逆天的存在。

文綜和理綜不一樣,理綜牛逼的考滿分也不是不可能,可文綜想考兩百分以上都要努把力,能過二百二三十,就已經很厲害,之前分班的時候有老師說,高考理綜二百二的一大把,可文綜算是少數,要是題目難點,怕是文科狀元也就二百三四的樣子。

而時絮當時除了數學差點,其他的文科方面,都沒有薄弱的地方。

那時的幾個文科老師都賊喜歡時絮,總覺得像是見到了文科之光,甚至有人猜測,等文理分科之後,時絮會成為明嘉文科扛把子。

可誰也沒有想到,時絮選了理科,成績還一路下滑,插科打诨,逃課打架,最終成為了明嘉人口中的小魔頭,曾經的天之驕子,堕落成了深淵惡魔。

不少人為之惋惜,謝苒和林千嶂都是其中之一。

時絮彎了彎唇,仰起頭看頭頂的樹葉,茂盛的樹冠把陽光遮的嚴嚴實實,連一絲光隙都不肯灑下,沒有陽光的樹蔭下确實涼快,可也沒有生機。

時絮:“時間太久,我是有些忘了,這一年多,就好像做了一場夢,大夢初醒,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怎麽會來不及,還有一年多才高考呢,絕對來得及,”謝苒前幾天還和林千嶂說,很幸運,居然能再次看見時絮崛起,“你想轉文科嗎?”

時絮喝了口汽水,氣泡沖的她鼻尖發酸,“我也不知道,轉文科也難啊,就算能轉,和別人差了一年,想追上哪有那麽容易。”

如果當初她選的文科,一定會是一條不一樣的路吧,至少不會向現在這樣迷茫。

考理科,她累死可能也就考個三本,還可能要浪費徐驚晝大量的時間幫她。

考文科,她一年沒接觸,到底能學成啥樣也不清楚,壓力不小。

“也是。”謝苒嘆氣,“時絮,別灰心,好好考慮一下,也還來得及,大不了再讀個高四,把缺的高二補回來。”

時絮笑了,“是啊,缺了的時間,總要補回來。”

人生這條路,多的是岔路,可卻沒有回頭路可走,走的每一步,都無法後悔。

謝苒:“我鄰居學文,她成績還不錯,你要是需要,我問她給你借資料。”

時絮:“我再考慮一下吧。”

真要是學文,肯定是要買資料,而且還要拜托老師幫忙。

她只是在忐忑,已經走錯了一步,這一步就變得格外艱難,無法下腳,生怕是第二個陷阱。

兩人正聊着,身後忽然有人喊她,“時絮。”

謝苒和時絮同時回頭,蘇幕滿臉怒色的站在不遠處,看起來像是來打架的。

時絮大概猜到他的來意,看向謝苒,“我和他單獨聊聊。”

謝苒點頭,拿上奶茶走了。

偌大的榕樹樹冠下,就剩下時絮和蘇幕兩人,涼風一吹,顯得兩人之間更加生疏,形同陌路。

“時絮,就非得這樣嗎?”蘇幕逐漸平息了怒火,看見時絮,只餘下心痛。

剛才蘇父發來消息,時威親口說要解除兩人的婚姻,蘇幕不信,打電話回去,蘇父卻說已經解除了,時威堅持,蘇家又能說什麽呢?總不能強買強賣。

可明明之前時威很樂意促成他和時絮,這才多久,自從徐驚晝出現,好像一切就不一樣了。

時絮平靜的看着他,“蘇幕,我只是把錯位的齒輪掰了回來,我們還小,根本就不懂什麽是婚姻。”

蘇幕:“我可以等你,你要是不願意畢業訂婚,我可以等,等你大學畢業可以嗎?”

時絮搖頭:“我不喜歡你,我不會結一個無愛的婚姻,我知道圈子裏很多商業聯姻,可我不要。”

她不可能讓自己成為時威争名奪利的工具,一點點也不可能,哪怕蘇幕是真心喜歡她。

“為什麽,你為什麽不喜歡我?那你喜歡誰?徐驚晝嗎?”蘇幕咬緊牙關,他多喜歡時絮啊,為了時絮,拒絕了多少女孩子,對她那麽好,可時絮連多看他一眼都不肯,他費盡心思争取來的婚約,也一定要解除。

之前蘇家其實是不太樂意和時家結親,是他喜歡時絮,所以說服了爸媽,現在卻只得到這個結果。

“我和你之間根本就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你也沒必要牽扯別人,蘇幕,你從來沒有尊重過我。”

“你說喜歡我,可你卻沒有問過我是不是願意結這個親,是不是願意成為你的女朋友,我們根本沒有任何關系,你卻到處和別人說我是你女朋友,你知道給我造成了多大的困擾嗎?”

“你說喜歡我,卻不知道我和時威早就已經水火不容,次次打着為我好的名義教訓我,讓我尊重時威,還打着時威所謂父親的名義來要挾我,令人可笑。”

“蘇幕,我在你眼裏不過是個物件,不是喜歡的人,更談不上愛。”

這是兩人鬧翻之後時絮第一次和蘇幕說這麽多話,也是最後一次了。

“不是,我沒有,”蘇幕臉色蒼白,拒不承認,“我是喜歡你,我希望你好,希望你好好學習,考上大學。”

時絮不屑一顧,“你口口聲聲說喜歡,可當初時煙算計我,讓時威逼我選理科的時候,你為什麽不為我說話?”

蘇幕啞口無言,“我……這是時叔叔的意思,我沒辦法……”

時絮冷笑一聲,“你看,你站在時威那邊,而不是我這邊,你以為自己讨好了未來岳丈就可以擺布我嗎?那你幹脆娶時威算了,你和時威,又什麽時候考慮過我的感受呢?”

蘇幕從來沒有考慮過她的意願,只在乎時威是否高興,還說不是把她當成一個可以交易的物件。

時絮:“你明知道我讨厭時煙,可你還是和時煙走的那麽近,這種喜歡也太廉價了,連我的同學都知道我讨厭時煙,從不在我面前提時煙,你連同學都不如。”

“我……”蘇幕原地站着,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想辯駁不是這樣的,可是看着時絮的神色,他好像又辯駁不出來。

“算了,我們之間的事就到此為止,希望你能向你的朋友澄清,我們之間根本什麽都沒有發生,還我清白。”時絮彎腰拿起地上的兩瓶飲料,越過蘇幕要走。

“時絮,”蘇幕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我可以解釋,你如果介意,我以後都不和時煙來往。”

“松開!”時絮扭着手掙紮,手上還拿着飲料,不方便發力。

蘇幕使了十足的力道,不一會就把時絮的手捏疼了。

“嘭——”突如其來的一腳,正中蘇幕的腹部,讓他下意識松開了手往後退了幾步,腹部的疼痛蔓延開。

時絮的手終于得到了解救,因為慣性沒站穩,搖晃了幾下。

“小心。”徐驚晝伸手扶住了她的後背。

時絮吃驚的擡頭看着徐驚晝,“你怎麽來了。”

因為距離太近,時絮踢不到蘇幕的腹部,她剛才都打算踢蘇幕下三路了,結果徐驚晝先她一步。

“一直不見你給我送水,我來找水喝。”徐驚晝剛剛打完球,碎發都被汗水沾濕了,黑眸有些淩厲,一絲怒火還沒散去。

時絮連忙把水給他,徐驚晝往後撤了一步,收回了放在時絮後背的手,仰頭喝水。

蘇幕半跪在地上捂着肚子,臉色格外蒼白,疼的額頭出了虛汗,惡狠狠的盯着他,“徐驚晝,你敢在學校動手。”

這一腳踹的他感覺五髒六腑都移了位,蘇幕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

徐驚晝喝完水,指背随意抹過唇角,冷眸睇着他,“我有什麽不敢?需要我替你報警還是撥打校長熱線?”

徐驚晝這十幾年是從刀尖上走過來的,還真沒有他不敢幹的事。

“蘇幕,是你先騷擾我,踹你的也是我,你別污蔑別人。”時絮站在徐驚晝身前,攬過了責任,她還擡頭看了眼,因為是在大樹下,附近的監控應該沒拍到。

蘇幕聞言自嘲的笑了下,“時絮,你果然是喜歡上了他。”

為了徐驚晝連睜着眼睛說瞎話都做得出來,而他,又算得了什麽呢?時絮從來沒有這樣護着他。

時絮生怕徐驚晝多想,瞪了蘇幕一眼,“閉嘴,你再胡說八道別怪我不客氣。”

蘇幕捂着肚子緩緩地起身,腹部疼的不行,說話都費勁,“時絮,你果然夠狠心。”

說完這句話,蘇幕捂着腹部,慢慢的走遠。

兩人之間終于徹底結束了。

時絮如釋重負,又有些悵然,曾經,兩人也是朋友來着,卻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只能說一句,命運弄人。

有風吹過,榕樹葉呼啦作響。

徐驚晝垂眸看她,“時絮,剛才為什麽要那樣說?”

“什麽?”時絮收回看蘇幕背影的視線。

徐驚晝:“剛才為什麽要替我背鍋?明明是我踹的他。”

“噢,你說那個啊,”時絮不在意的笑了笑,“本來你就是為了我才打人,反正我打架打的多了,債多不用愁,你身上是幹淨的,別讓人議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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