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烏丸:屬下不太好用,也不夠卷
赤司征十郎回了工藤新一的短信,一擡頭就看見警察和柳田一申朝自己的方向走來,和父親略微示意後,就跟着警察往後臺走去。
在路過觀衆席的時候,一位穿着燕尾服的男士拿着手機跟警察說了些什麽:
“……抱歉,我想用一下洗手間。”
很獨特的發音,外國人嗎?
赤司征十郎這樣想着,只是往這個外國身上瞥了一眼。
[黑衣路人:看起來像是個勤于健身的混血秘書,正準備找個地方聯系他的老板]
然而,在注釋即将消失的時候,一段讓他聽得都有些條件反射的曲調響起。
不是貝斯音,不是人聲,而是由按鍵音組成的電子音調。
就是這個有些呆滞的電子音,點亮了他原本模糊的記憶中的一處錨點。
他停住腳步,慢慢回頭,注釋變得更加詳細了:
[潛在危險人物:他正在給老板發郵件,好像是刻意前來]
赤司征十郎反應過來,快速扭回頭,但還是看到了注釋給出的[警示]。
[他注意到你了!]
一股危機感浮上心頭,時間像是突然被灌進了膠水一般凝固在透明的液體中,連心跳都配合着這種氣氛開始放慢,一件被染紅的飾品躺在他的腳邊,微弱的哭聲從中傳來的。
隐隐約約間,哭聲也連成了曲調,複而又變成了各種樂器齊奏的小節。
嘟、嘟、嘟——
突然,一陣電話等待音叫醒了他。
“……赤司君,我們先去後臺再發郵件吧。”
赤司征十郎被拽回了現實,看到自己竟然把手機拿了出來,屏幕上是編輯郵件的頁面,而收信人地址上赫然是那幾個按鍵聲轉換過來的數字。
他站在原地,大拇指就搭在發送鍵上。
弄清楚情況後,他猛地合上手機,對這位警察勉強撤出了一個帶有歉意的微笑。
警察以為是他緊張,體念他還是個未成年,便放緩了聲音說道:“不是什麽嚴重的事情,只是因為你坐在七海先生身邊,所以想問問你他的表現而已。”
赤司征十郎調整了下呼吸,面容也不再緊繃了。
“我們走吧,別讓他們等太久了。”
看着三人離去的身影,那位正在擺弄手機的男士,嘴角勾出了一抹微笑。
他發完了郵件,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接下來的對話又充滿了無聊的氣息,那個女人指使其別人來還是這麽理所當然的态度。這次是她占理,果然給了她質問和搞小動作的理由。
“……流浪貝斯手,再是演唱家,卡慕,你不覺得該有個解釋嗎?”
看,這就開始了。
“我已經跟BOSS彙報完畢,現在在調查。”
“哦?那現場的人都調查好身份了嗎?一個個暗殺太麻煩了,現在安裝炸彈的話,應該能把他們和那些警察一起炸死吧?”
“參與會議的多半人都在。”
“唉?這就難辦了,這些人還不能動哦。”
“BOSS也是這個意思。”
“警察那邊呢?”
“他們暫時還沒注意到,一小段旋律而已,他們還不至于聯想到郵箱地址。”
“那你就去查查那個藤本小姐吧。”
“BOSS把後邊的行動交給了白蘭地安排,我不會插手。”
“……啊,那正好休息一陣也不錯,畢竟你前陣子剛回國。”
“警察來了,我先挂了。”
“……”
烏丸繪理半笑不笑地挂了電話,把手機扔到一邊,閉目養神。
這個卡慕,真是油鹽不進,還想着對那個老不死的忠心耿耿。
不過,既然消息都傳到我這裏了,那個扒着權力不放的老東西大概又要換郵箱了。
出現了這麽嚴重的洩密,自己借着這次事情清理一些人也是應該的。
要想真正地掌控家族,還是要多培養培養自己人才好。
她舒展身體仰在躺椅上,雙腿也毫無顧忌地架在書桌旁的矮櫃上,手邊是已經看過不知道多少次的履歷資料。
萩原研二。
爆.炸物處理班警察出身,五年前因某次事件被炸成重傷後自願辭職,傷愈後來到了烏丸集團工作,一直到現在。
自願辭職嘛……
自覺會意了些什麽的烏丸繪理只是哂笑。
雖然很難相信像他這樣長袖善舞的男人會得罪人,但調查出來的結果确實是因為某個領導動用了些關系促成了他辭職,還特意卡了他的傷補好長一段時間。
為了确保消息的準确性,不久之前她還特意啓動了警局裏的眼線,傳來的消息別無二致。
暫且可以信任他。
不過,要真正征服這樣的男人,僅僅只用金錢腐蝕恐怕效果不大。
那麽,就需要在別的地方下功夫了。
她看着新聞網頁上挂着的重大在逃人員名單,心中有了盤算。
她又撿回了手機,在通訊錄上挑挑揀揀才選定了一個人。
“直也,給我辦件事……”
一個小小的炸.彈犯而已,無能的警察辦不到的事情,我們烏丸家族可以替你報仇。
五年了,時間已經拖得太久了。
服部平次看完資料這樣想到,他把它遞給了绫小路警官。
“绫小路警部,人都到了。”
“辛苦了。”绫小路文麿接過那幾張紙,對屬下說道。
服部平次見人都到齊了,這才開口:“既然柳田先生到了,我們也可以慢慢解開這次的謎題了。那麽,就從柳田先生先開始吧。”
“柳田?”七海直樹看到柳田一申來了也并不覺得奇怪,指了指鑒識科剛拆下來的裝置和控制臺中檢測出的軟件,“因為今天出問題的裝置和軟件是柳田公司所負責的産品吧,我記得品牌是‘正輝’。”
這段話将矛頭指向了剛進門的柳田一申。
“喂!七海,這幾款感光調控儀銷路很好,難道每個用戶出事都跟我有關了?”柳田一申一直在擔心藤本優子,結果他人剛到後臺,還沒弄清現在的情況就聽到七海直樹在針對自己,他目光深沉地反擊道,“事情說不定就是你做的,現在不過是在找替你背鍋的人而已。”
果然,柳田一申也對這件事的發生有所預料吧。
“哼,我看你還是坦白比較好,不然你以為那個偵探為什麽要一定叫你來之後,才說要公布真相呢。”七海直樹聲音冷冷的,和平時那副樣子完全不一樣。
“你……!”
在這種案子中犯罪嫌疑人之間的互相指責甩鍋,也是獲取信息的渠道之一,往往他們都會趁此爆出不少信息。因此,在場的幾位完全沒有要勸架的意思,明顯是想看看他們還能抖出什麽,來個人自爆就更好了。
趁此機會,服部平次正在低聲和赤司征十郎講述舞臺上發生的緊急事件,赤司征十郎也和他說了工藤新一的推理。
這兩相一對,赤司征十郎發現兩人在這個事件上的看法,大差不差。
至于服部平次→‘這個工藤新一,有點東西嘛。’
即使沒有視線注釋,他也能從這張臉上看出來。
七海直樹和柳田一申或許也是發現,他們再這樣對峙下去得到的也只是互相傷害,不痛不癢地戳了對方幾句,便沒再說什麽了。
受害者藤本優子沉默地坐在一旁,握筆的手微微顫抖。
服部平次見他們不再說話,這才開口道:“兩位先別激動,之所以叫柳田先生過來,只是想問幾個問題罷了。”
“啊,我會配合的。”柳田一申表明态度,拿出手帕擦了擦汗。
“柳田先生,這周六到演出之前,您和藤本小姐有見過面嗎?”
“有。”柳田一申回答道,“畢竟她要演出了,總要去見見她。”
“那您和七海先生呢?”
“……見過。”柳田一申頓了一下才說道。
“您和七海先生的矛盾還沒解決嗎?”
柳田一申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很難,但是總要見見面。”
“據員工說,今天上午的科技展您在重要的現場環節不見了一會,您去哪裏了?”
柳田一申手裏還攥着手帕,看起來有些緊繃了:“……抱歉,這是商業機密。這件事和優子的事情沒有關系。”
服部平次皺眉,還想繼續追問,绫小路文麿對他搖了搖頭。
見此偵探先生只好放棄,抛出了他剛剛跟工藤和赤司商量後的問題:“最後一個問題,七海先生、藤本小姐,還有柳田先生,你們對今晚要發生的事情,知情嗎?”
“……不知道。”
“……怎麽可能。”
兩位男士人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道。
然而,藤本優子的小本子上,寫的是:有預料。
柳田一申又擦了擦頭上的汗,看了眼藤本優子,而七海真樹則是冷哼一聲。
“這麽看來,你們還是很有默契的。”绫小路文麿晃了晃手中的複印資料,“那麽,關于舊案的看法,想必也是如此吧。”
“……”這次舉棋不定的沉默者變成了三人。
“坂田彌亞,五年前,在學校天臺跳樓自殺。當時在場的就是你們三人。雖然最後調查結果顯示,你們确實與她的死亡沒有直接關系,但是這些年來你們也因此鬧得很不愉快。”绫小路文麿念出了文檔上的信息,“七海先生,您當時的筆錄裏一直堅持聲稱坂田彌亞的死他們兩人要負責。是這樣吧?”
七海直樹正了正眼鏡,鏡片反射出冷光:“沒錯,如果不是他們,彌亞本來就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