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梨狼狽的往地上一滾,刀刃劃過肩膀,鮮血崩了出來。
“嘶!——”
曲梨疼的悶哼一身,目光嚴肅的看向來人。
只見一個穿着黑色皮褲外加短袖上衣的女子正拿着匕首看着她,她目光不善,仿佛看見了即将被她宰殺的獵物。
“你是誰?”
曲梨開口詢問。
這麽不聲不響的襲擊過來,大概率是紅隊的。
果然,滿頭小辮子的女人咯咯笑着道:“小妹妹,你是新手嗎?還問我是誰。任務內容都說的很明白了,只要把你們藍隊的人都傻了。我們就贏了。”
曲梨是故意這樣問的,因為她一邊詢問一邊在往大廳挪動。這裏離大廳不遠,只要她到了有人的地方,自然可以呼救。
在這個世界裏,亂砍人是會被警察抓起來的,被警察抓走也是被淘汰的一種方式。
可惜曲梨的步伐再小,還是被辮子女看在了眼裏。
“小妹妹。別掙紮了,你跑不掉的!”
随着話音落下,辮子女一個沖刺就要用匕首刺向曲梨心髒。
曲梨就地一滾躲了過去,但同時也與辮子女交換了位置。此時辮子女橫在她和大廳之間,她離大廳的距離更遠了。
背包欄裏只有小粉熊的曲梨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戰鬥實在不是她擅長的事情,何況對方有武器,她沒有武器,怎麽看都是必死之局。
但曲梨不會就這麽認輸,沒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果怎麽樣。
她盡力的躲避着辮子女劈砍過來的匕首,一邊快速思考怎麽才能脫困。
“喵嗚。”
一聲貓叫不知道從哪裏傳來,曲梨分了一下神,被辮子女刺中了胳膊。
劇痛從手臂上傳來,從和平年代來的曲梨瞬間冷汗直流,這什麽破游戲,疼痛感這麽真實的嗎?
法布利你個混蛋!
辮子女眼見刺中了一刀,眼裏的興奮更勝。
曲梨看着這女人更加癫狂,危機感更濃。
這什麽破游戲,怎麽來的都是些神經病,正常社會哪來這麽多瘋子,說砍人就砍人,都不會手抖的嗎?
就在辮子女一刀劈下,要刺穿曲梨腦袋時,曲梨拿出一個東西擋了她一下。
瞬間充氣的袋子被劈開,內裏的薯片被炸開在空中,噴了辮子女一臉。
薯片自帶的調料猛的沖進辮子女的眼睛,宛若辣椒水進入眼睛的效果,頓時讓她動作一頓,高聲呼痛。
“這什麽東西!”
辮子女用力的搓揉眼睛,以為曲梨用了什麽帶毒的裝備。
其實這袋薯片是曲梨在辦公室發現的,因為守則裏有提到不能吃薯片,但辦公室卻出現了這樣東西,她感到奇怪,于是帶了出來。
就在薯片撒了滿地的空擋,曲梨撒開腿就往大廳跑,這個時候不跑難道等着辮子女恢複視力以後來砍她嗎?
然而辮子女恢複的速度比她想象的快,她剛跑出十來米就被後發而至的辮子女追上,鋒利的匕首向曲梨的後腦襲來。
風聲刺啦從曲梨耳邊劃過,冷汗順着她的後背往下流,這次要完蛋了嗎?
曲梨咬緊牙關用力往前一撲,意料中的疼痛沒有傳來。
這是怎麽了?
她回頭一看,一根透明且發着光的觸手從辮子女的胸口穿胸而出,将她架在了半空中。
燈光忽然開始閃耀起來,走廊裏一會黑一會白的,仿佛有什麽具有壓力的東西出現。
來了嗎?
曲梨瞪大了眼睛四處搜尋。
她一直覺得守則的內容很奇怪,仿佛在回避什麽怪物一般,所以她按照違反守則的方式做了一遍,果然出現了說不清楚的東西。
透明的觸手從黑暗中神出來,曲梨看不清觸手的本體是什麽,雖然從外觀上看觸手很漂亮,但被觸手挑在半空中的辮子女以一種尖銳的聲音在嚎叫,就知道這觸手不是什麽舒服的東西。
曲梨抖着腿爬了起來,想要往大廳跑。但不知道為什麽腿就是邁不開。
她的心跳在不斷加速,大腦開始發暈,眼前開始出現五顏六色的東西,沒有固定形狀,也無法用語言描述。
她的理智仿佛被抽離了身體,一邊叫嚣着快跑,身體卻完全不停指令,開始往辮子女的方向行走。
系統提示音早已響起,但雙耳失去響應的曲梨完全聽不到了。
紅色警告條在空中閃耀,一層又一層的催促曲梨離開。
完蛋了,曲梨的心在下沉,她感覺自己玩脫了。
她的分還不夠扣,這下要徹底over了!
“你怎麽還在這?”
一陣溫潤的聲音出現在走廊裏,瞬間異像全部消失。
曲梨失去支撐一般滑落在地上,汗水已經打濕了她全部的頭發。
她勉強擡起頭,看向來人。
“呂……醫……生?”
呂醫生微笑的把她扶起來,“你還好嗎?”
曲梨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扶着牆壁站穩了。
“抱歉,讓你看到我這麽狼狽的樣子。”
曲梨很不習慣在別人面前露出柔弱的一面,雖然她懂得僞裝柔弱,但裝的跟真的是不一樣的。
呂醫生看她能站穩,就理解的放開了她,并微微側過身子,不盯着她打濕的衣服看。
曲梨拿出小熊捏了幾下,感覺自己心跳平複了,才面帶微笑的問呂醫生,“你怎麽出來了?”
呂醫生這才像想起了什麽事一樣,匆忙的拿出了一個絲絨盒子遞到她面前。
“忘了把這個給你,每個來我這的患者我都會送她一個。”
曲梨懷着疑問接過盒子,打開。
一枚亮晶晶的郁金香發夾躺在盒子裏對她發光。
***
曲梨一邊用手颠着絲絨盒子,一邊進入機場大廳。
她看着盒子思考着,這個呂醫生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要請他吃飯他不願意,但是又送她東西,而且在她拒絕幾次的情況下一定讓她收下。
而且剛才顯然怪物在回避他,明明怪物都已經要吸幹那個辮子女了,下一個就會是她,結果呂醫生一出現,現場就什麽都沒有了,連點血跡都不顯。
這,不正常。
“曲梨?”
方芷嫣看到她的身影就快步跑了過來,叫了好幾聲曲梨才有反應。
曲梨擡頭,收起了手上拿着的絲絨盒子,問她,“你這怎麽樣?”
方芷嫣焦急的告訴她剛才遇到的肥胖風衣男,還有系統提示。
“你看了嗎?紅隊又少了一個!”
“我這一切正常,你……”
後面話,方芷嫣不用說了,因為她清晰的看到了曲梨身上的傷痕和躺着血的胳膊。
“你遇到事了?”
方芷嫣語氣充滿焦急與擔心,她知道曲梨手上毫無攻擊力,連把刀都沒有,遇上紅隊的人大概率兇多吉少。
其實她不是不想幫曲梨,但她參加了這麽幾場游戲,就落下了一根棒球棍,實在沒有可以勻給曲梨的武器了。
曲梨捂着胳膊,找了個偏僻位置坐下,免得吓到來來往往的乘客。
“我遇到個拿着匕首亂砍的辮子女……”
跟着她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方芷嫣。
方芷嫣得知曲梨不僅幹掉了紅隊一個隊員,還搞清楚了怪物的規律,高興的快要跳起來。
“別高興的太早。”曲梨搖頭,“怪物顯然對精神有影響,真召喚出來,先死的是誰還不一定。”
她一個有着【人間清醒】這種技能的人都差點扛不住,還要呂醫生來解救她,再來一次估計要全滅。
曲梨先前還覺得【人間清醒】這技能毫無用處,法布利在坑她,現在看來這确實算的上是愛了。
就是她對怪可以避險,但對人怎麽辦?
還是得想辦法搞個武器,那個破寝室裏面啥都沒有,連把剪刀都找不到,也是絕了。
下半夜的大廳一直很平靜,沒有人來襲擊,就連那個不知道要幹嘛的風衣男也再沒有出現。
摸魚摸到下班,方芷嫣扶着曲梨往寝室走。
“這工作時長也夠累人的!”
方芷嫣邊走邊抱怨。
她沒想到站十二個小時這麽累,這還是她時不時去摸魚的情況下。
要是正兒八經的在機場上班,這強度早晚要挂。
曲梨:“別抱怨了,反正我們也只是被系統扔到這的,游戲結束就能回去了。”
方芷嫣贊同的點點頭,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她希望紅隊可以快點出現在她面前,要麽她被紅隊幹死,要麽紅隊被她幹死。
游戲就可以徹底結束。
曲梨敲敲她腦袋,“你□□死紅隊可以得分,要是被紅隊幹死那不over了。”
方芷嫣揉着被敲的地方,道:“你分應該差不多了吧,殺一個能有一千分,再加上一些任務,應該夠扣的吧?”
曲梨腳步頓住,“你說殺一個多少分?”
方芷嫣:“一千呀。”
說着豎起一個手指給曲梨看。
曲梨頓時覺得血上不來,她錯了,她不該在辮子女被穿胸的時候逃跑的,她應該沖上去給她一下,看能不能把分從怪那搶過來,人給怪殺了真是虧大發了!
同時,她也明白了為什麽多人熱衷于砍人。
通關整個游戲也就八百分,砍一個就一千了,比通關游戲分還高,如果砍兩個,那就算失敗也無所謂了,反正分有多的。
游戲這麽設置,那還和平個屁!挂不得滿大街都是砍人的瘋子!
這麽想着,曲梨越發覺得自己沒開局就搞把武器是個嚴重錯誤。
方芷嫣看着曲梨五顏六色的臉色,滿腦袋問號,顯然她還以為曲梨是最後補刀的那個。
就在曲梨滿心懊惱的回到寝室的時候,一個穿着保安制服的身影正在門口等她們。
曲梨看着顯然在等她們做任務的丘峻,眼睛一亮,武器這不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