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通知的第二天,我就被學校安排,和負責老師一起回到了本校那邊,我本來沒覺得有什麽問題的。
可看着負責老師對我防範極重、生怕我逃跑,臨時反悔的樣子,我忽然覺得,她不像是怕我出事,和我一起回來,反而像是在看押我。
如此一來,我就多留了幾分心思。
回到學校後,我就接到了實驗室的通知,上面給出了以往的實驗數據,是關于血液的研究。
剛好,我在這方面也算熟悉。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這數據有所殘缺,像是故意在隐瞞着什麽。
要是在平日,打打太極就算了,可在學術上,我一向嚴謹,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的出現。
因此,就直接找來了負責的老師,直言道:“老師,我覺得這實驗數據有點兒問題。”
“哦?”老師扶了扶眼鏡,嘴角帶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唐果同學覺得,是哪裏有問題呢?”
“主要數據缺失……”
還沒等我說完我的猜測,老師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被他這動作弄得懵了一下,片刻後才想起來,他是男老師,我們這動作太不合規矩了。
我想掙紮,他卻一下子湊近我,“你不是覺得實驗不對勁兒嗎?主要數據缺失?當然缺了,知道為什麽缺嗎?是因為少了主要試驗品啊!”
他說着,将我連拖帶拽的,拖到了試驗臺那邊。
我用盡全力,也敵不過一個成年男人的力量,拼命的大聲呼救着,可其他老師聽到了,也全部都面無表情。
那個把我拖過來的老師,一邊繼續着手上把我束縛捆綁的動作,一邊說道:“你不用白費力氣了,我們做這麽多,就是為了你。”
“什麽?”
我實在無法接受自己落得這樣的下場。
他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唐果,你才是這個實驗的試驗品,乖乖的受死吧!”
“啊!”
我尖叫一聲,一下子從夢中醒來。
“唐果同學,你怎麽了?”坐在前座的老師回過頭來,關切的問我。
我至今還有點兒回不過神,不知道什麽是夢,什麽是現實,只能吶吶的回答道:“我沒事,只是睡着了,做噩夢了而已。”
老師和善的笑了一下,“別多想,這個實驗對你老師,很得心應手的,一會兒就到學校了,你先看看實驗,清醒一下吧。”
“嗯,好的。”
我接過老師遞過來的實驗數據,只看了一眼,就在這大夏天,冒出一身的冷汗!
因為這數據,和我在夢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我一下子就從座位上跳起來,後來在全車人的反應中明白過來,自己的動靜太大了些,才不得不又重新坐下。
我該怎麽辦?
如果因為這個理由,就這麽不回學校,那也未免太荒謬了一些,學校的領導和老師也不會答應的。
可那個夢中……我能拿自己冒險嗎?
在這樣艱難的抉擇中,我進退兩難。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很快,車子就在學校門口停了下來,車到山前,我再不情願,也得下去了。
下了車,帶我來這裏的老師把我交給這邊的負責人,做好交接工作以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站在原地,有點發愣。
“唐果同學。”老師笑眯眯的看着我,“跟我去實驗室看看?還是想先休息一下?”
我剛想說要不先休息吧,就聽見那老師說,“像是唐果同學這麽愛好學習的人,一定迫不及待的去實驗室了吧,走,我帶你過去。”
“……”
喵喵喵?
這全程給我回答的機會了麽!
算了,替我決定就替我決定吧,我乖乖的跟在老師身後,一路往熟悉的實驗樓走去。
到了實驗室,大家簡單的做了自我介紹,就開始各自忙着各自手上的事,我有點不自在。
因為這實驗室裏的氣氛确實壓抑。
我找來之前帶我來這裏的老師,問道,“老師,我還不知道這個實驗具體是要做什麽呢?”
“不急,不急,你才來,跟着他們看看就好了,過兩天再正式上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說這話時,眼底閃着異樣的光芒。
“好吧,那我都聽您的。”
“這才對。”老師和善的笑着。
我在這個實驗室實在待不下去了,找了個借口,匆匆的溜了出去,在圖書館待了好半天,心情才平靜下來。
因為沒有多餘的宿舍,再加上我也沒有帶多的行禮,學校就另外給我安排了住的地方。
那是學校內的家屬院裏,出租出來的一套房子,實驗室用實驗基金給我租了一個月。
我才得知的時候還挺感動的。
然後等我從圖書館出來,按照地址和門牌號往那邊走的時候,越走,心裏越mmp!
這租的是什麽玩意兒!
讓我一個單身女孩子住在這裏,真虧的是一群‘德高望重’的教授幹得出來的事兒!
我面無表情的走進最後一棟陰氣森森的房子,然後用老師給我的鑰匙,開了門。
雖然外表看起來其貌不揚的,好在裏面家具廚具一應俱全,住在這裏應該還挺方便。
想到這裏,剛剛的不爽總算減少了幾分。
我收拾了一下家裏,給李子打了個電話,報了平安,然後和她互相聊了聊雙方身邊的事,就準備躺床上休息了。
不知道是因為我認床,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這天晚上,我睡的并不好,剛一躺下,就做噩夢了,我夢到自己身下的床,變成了實驗室的試驗臺。
而我……雙手雙腳都被死死地束縛着,那個教授拿着粗/大的針管,快準狠的紮進我的腕動脈裏!
我生生的被疼醒了。
醒來的第一件事,我就是低頭去看自己的手腕,可我的雙手都好好的,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跡。
我身下也還是原來的床,甚至因為睡覺的時候入睡太快,我連燈都忘了關了。
我松了一口氣,起床去洗了個臉,洗掉一額頭的冷汗,然後回來把燈關掉,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才又繼續睡下。
以至于後來,迷迷糊糊的,有人趴在我耳邊,和我說話,呼吸間的氣息噴灑在我脖頸上時,我還以為是在做夢,連睜眼都懶得睜,只揮了揮手,讓他別鬧。
那人輕笑了一聲。
接着,窗子傳來被打開的聲音,片刻後,又被關上了,我從始至終,都睡的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