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13 章 不需要

不需要

-淩雙

午夜十分,K丅V。

天花板的燈光明明滅滅,群魔亂舞的地痞流氓,淩雙格格不入地一腳踏入,冷冷無色的眸子環顧一周。

小姑娘披散着烏柔的發,蓬蓬松松的睡裙掀起擺角,踩着可可愛愛的毛毛拖,裸露在外的腳踝白白淨淨。

淩雙追憶起她和宿不休的淵源,充滿挑釁和不同尋常,是她活該記他一輩子。

包間的門虛開着可以看到某人的一半側臉,淩雙撇開礙事的發,別過頭,社會人士的眼鏡碎了一只空蕩蕩的,黑鏡框斯文,小巧的金鏈子纏繞耳畔一圈,捏着根棉簽。

攝人心魂的眼眸深不可測,立馬機敏地撞上她的視線。

淩雙漫不經心地想:“打架了?”

落後的人跌跌撞撞地趕過來,幾根紅毛不依不饒地支棱,被他的視線吓得一哆嗦,顫抖地說:“姐……”

淩雙不屑地糾正道:“我不是你姐。”她抱臂殺氣騰騰地往深處走。

某人沒打算理會這個無關緊要的小插曲,收回視線繼續動作。

幾秒後,同桌的人隐隐約約地透過門扉聽到紅毛竭力想要跟她引起共鳴,激動地說:“姐,裏頭的人不好招惹,他是……”

話音沒落地,淩雙腳步不停頭也沒回地打斷道:“我不需要這些。”

好像他只是一只渺小的蝼蟻,她語調平平,不可一世地居高臨下。

小姑娘狗嚎狼叫裏一身白,獨一無二,睫毛長長地忽閃忽閃,劉海恰到好處地遮蓋她潔白額頭,長得漂亮,誰都惦記的那款。

同桌的人面面相觑,長相人畜無害的小弟弟瑟瑟發抖地說:“宿哥,她好像是新來的……”這群人習慣使然宿讀成了su。

靠着椅背狐貍眼放電似的男人擺玩着筆,否認說:“不是,人家是東邊淩家的女兒,昨晚才下的火車。”

他們住的是不着落的小縣城,建個三層小別墅就算是他們這有錢人家了,淩家是做生意的大範,如雷貫耳,沒人不知道。

宿不休不溫不火地用餘光瞥他一眼,随手把酒精揣在囗袋,舉着沾了酒精來不及用的小棉簽去廁所找鏡子。

狐貍見對面一頭霧水的眼神忍不住說:“放放,不休的意思,”他挺直起腰,手肘擱在桌子上憐惜地說明,“小姑娘不想認識他,我們在他面前介紹人家是什麽意思?”

放放醍醐灌頂,被他反問住了。

哐檔——

應該是酒瓶子碎了。

咚咚——

這是人撞在桌子上的悶響。

放放智商目前為零,彈起來叫他:“許媚子——。”

許某一包中華煙不偏不倚地扔在他頭上,不耐煩地吼道:“慌什麽?”

他拉開大門。

包間外。

男人慘不忍睹地哀叫一聲,張牙舞爪的一雙手,順着淩雙揪着他長得不正常的頭發走,不停喊道:“姐……姐……”

淩雙奪過他猛灌的酒瓶,狠狠地砸到地上唬住一幫虎視眈眈的小混混,拽着他不打理的長毛拖走,她話少:“淩誠,你給我回去!”

“你可真是我親姐!”

蓄勢待發的小混混一個一個坐了回去,隔岸觀火地看戲本子。

淩雙猝不及防地輕輕叫喚:“啊。”淩誠吸煙,直接上手燙着她白晳的指尖,泛起一個顯眼的小黑圈,被短暫地烤的。

她瞧着挺猛的,實則瘦瘦小小的一個,手腕大拇指跟食指兩個就可以圈起來,綽綽有餘。她毫不猶豫地放開不聽話偷襲的淩誠。

宿不休慢悠悠地踱步,目睹了全過程。他嗤笑,挑了挑眉行至淩大小姐面前,掏出衣袋裏的消毒酒精。

小混混不敢笑了,正襟危坐。淩誠坐在地上僵住了不敢起來。

他穿着深黑色的羊皮大衣,肩寬腳長,額頭上有隐蔽的血跡,不緊不慢地,極具壓迫感。

淩雙旁若無人地回視逆着光的他,覺得他背後的燈真晃眼,想擡手擋擋又怕失了氣勢,看他意欲何為。

男人從頭到腳打量着她狼狽的模樣,群擺沾染濃重的酒精味,受傷的手指尖,最後落到了她微微仰着的線條流暢的下巴。

KTV一片落針可聞的阒靜。

淩雙穩穩地招架住了。

他猛地湊近她的臉頰,發絲癢癢地蹭起紅,他咬着耳朵,把滿滿當當的酒精瓶置在她眼皮子底下說:“淩小姐受傷了?酒精送給嬌弱的淩小姐。”他不可知地一笑,“我叫宿不休。”

她感受到耳畔溫熱的氣息,心跳緊跟着漏了一拍。她後傾着纖細的腰身,虛空指點他的傷囗,學着他的姿勢冷冰冰地說:“你還是自己留着吧。”她不可琢磨地拿起手中的小标簽,調笑道,“我用這個就夠了。”

淩雙暗搓搓地提醒他,他比她好受傷,注意自己吧!她哪用得着一罐。

小姑娘在笑,眼底卻冷漠地刻上KTV五彩斑斓的燈光。淩雙輕盈地使個巧勁,跳離他的包圍圈,小棉簽對上她的傷口。

宿不休冷笑,沒心情跟她這個無賴耍把戲,動手使勁把棉簽往下按。

淩雙小小地吸了一口房裏的冷氣。

許某和放放看到的就是宿不休欺負淩小姐的這一幕,放放驀地睜大眼睛。

她記住他的名字了,憎恨地瞪着他離開的背影。

短短幾秒,不動聲息地恢複高嶺之花的神情。

紅毛木讷地說:“你這是招惹到他了,還是他看上你了?”

淩雙報仇無門,天涯海角:“反正這也是見到他的最後一面。”

于是乎,冷若冰霜的大小姐在宿不休的餘威之下,成功牽走她不成器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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