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窗戶立即就開了,外面的涼風吹進來,煙霧在五分鐘內散了過去。
“有沒有人進來偷襲?”在煙霧裏海杏問道,“有沒有少人頭?”
“沒有,都在。”
“媽的,想陰我?”張海杏都快氣瘋了,對着我叫道,“叫你朋友快出來,有種和老娘單挑,這種小兒科的伎倆在我們面前沒狗屁用!“話還沒說完,張海客忽然就讓他別動。我們就看到,她的額頭上閃着一個激光點。
一道激光瞄準器的激光從剛剛開啓的窗外射進來,穩穩地點在她的額頭上。無論她怎麽動,瞄準器都跟着移動。
“吳邪,你告訴你的朋友我們是誰,我們向他道歉,讓他不要輕舉妄動,造成誤會性的犧牲。”
我看向張海杏,她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一言不發地看着我。”
張家人占人數優勢太久了,恐怕很久沒有嘗到過這種苦頭了。不過,胖子從哪兒搞來這麽牛逼的搶啊?
我看外面是一片漆黑,胖子肯定在非常遠的地方,所以守衛才沒有發現。不過這樣一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和他溝通了。
“你別動。”我突然起了點壞主意,“我講話他聽不見,我必須用行動告訴他,你是自己人。”
“什麽行動?”
我慢慢靠過去,來到了張海杏的邊上,就把臉湊了過去。她一下就慌了,道:“你想幹什麽?你要是敢輕舉妄動,老娘就算爆頭也饒不了你。”
“放心,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文明人。”我說道。
說着就湊過去,用我的後腦勺擋在她的額頭上的激光點前。
瞬間,張海杏就以極快的速度挪開了。我看着就覺得好笑,轉身做了幾個沒事的動作,然後拉過張海客來,做了各種哥兒倆好的動作。我們兩個是一模一樣的,那個場景肯定很好玩。
激光點在我們身上游走了一番,終于滅了,連我都送了口氣。張海客就說道:“請你朋友過來吧!他過關了,确實是相當厲害的人物。”
我呵呵直笑,忽然就看到一邊跪着的藏族壯漢已經自己解開了繩子,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喝酥油茶,嘴裏道:“怎麽着就完了?胖爺我還沒玩夠呢。”
我驚奇地看着這個壯漢用衣服把自己臉上的油彩抹掉,下巴都差點掉下來了。
海杏怒目轉向我:“你不是說我抓錯人了嗎?你們兩個聯合起來陰我!”
壯漢把妝全抹了,撕掉胡子就對我說道:“默契,你知道嗎?這就是戰友的默契。”果然是胖子。
我定了定心神,心說:狗日的戰友的默契,你化裝成這樣,我怎麽可能認得出來?但也不能露怯,于是仰天大笑,上去拍拍胖子的肩膀。
“窗外那人是誰?”張海杏問道。
“是我招待所老板娘的兒子。那不是激光,是種小玩具,講課的時候用來當教棍用的。”胖子說道,“你們呢,太自信了。我這小朋友,天真無邪,一點戰鬥力都沒有,我怎麽可能讓他這麽單獨過來?我早就在他身上放了一個竊聽器。”說着胖子就從我褲兜裏拿出一個小東西來,那竟然是我當時在小賣部買的香煙。他撕掉香煙底下的包裝,露出一個小儀器。“你們說什麽我都聽得到。姑娘,你們太嫩了,已經不适合在這個社會混了,回去再修煉修煉啊。”
張海杏氣得眼睛都紅起來,轉身就走。
胖子撕開煙盒包裝,拿出煙點上,就道:“娘兒們就是娘兒們,沒雞巴就是靠不住。”忽然他愣住了,把煙盒再拿起來,自己看了看,又從裏面拿出一個東西來。
“怎麽了?”我問道。
“還有一個竊聽器,這不是我放的。”
話音剛落,就從窗外各個地方射進來無數的激光瞄準器紅點,所有人身上都被點了一個。
啊哦,我心說:真他媽亂,黃雀在後啊!
胖子的保險措施
事情發生之快,讓我們無法作出任何反應。我們誰也不敢動,張海杏輕聲問胖子:“這也是你安排的?”
“放屁,我去哪兒找那麽多老板娘的兒子?”
那這事兒就大條了,我心說。僵持了片刻,就看到門口走進兩個外國人。
是那批德國人中的兩個。之前我壓根兒沒有注意,現在看着他們走進來,才發現這兩個家夥真他媽的壯,都像牛一樣。兩個人都比我高一個頭,銀灰色的頭發,臉上全是刀刻般的條紋。
這是登山家的臉。
兩個老外進來後揮了揮手,瞬間所有的激光點全部消失了。但是我知道,這并不代表所有的狙擊手已經撤退了,剛才只是告訴我們,他們在注視着我們,現在激光點撤銷了,是不想讓我們知道他們的動向。肯定還有為數不少的狙擊手依然瞄準着我們,好的狙擊手都是用瞄準鏡的,而且可以一次鎖定兩個目标。
德國人走進來後,一直在用中國的抱拳禮儀向我們行禮,其中一個用很蹩腳的中文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家坐,大家坐。”
“這鬼佬武俠片看多了吧。”胖子在我身邊說道。
“你們兩位可以走了。”一個鬼佬來到我和胖子身邊說道。
“啊?”我有些訝異,胖子就道:“我們可以走了?”
“對,趕快走。”鬼佬看也不看我們說道,“這裏的事情和你們沒有關系,是我和他們的事情。”
我和胖子對看了一眼,張海客就說道:“有的走還不快走?我們自己能應付。”
我覺得非常奇怪,這事情的邏輯關系我理不清楚。胖子朝我咧了咧嘴,意思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別等回頭鬼佬反悔,能走先走了再說。我和胖子僵直着像小雞啄米一樣從房間裏走出來,來到院子裏,我就看了胖子一眼,說:“怎麽辦?去哪兒啊?”
“先去你的房間吧,這兒沒事的,我和這批德國人有交流。”胖子說道。
“這真是你安排的?”我驚訝道。
胖子對我做了一個別說話的動作:“別說,不是安排,是我的保險措施。胖爺我覺得這一次的設計冒險成分太多,所以事先有拉德國人下水。這兒說話不方便,回去說。”
我點頭,心說這很像我去朋友家做客,結果朋友和他老婆吵起來了,我們待着特尴尬,只好出來,出來一想:我靠,裏面該不會發生殺妻或者殺夫的事情吧?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時,同行的朋友就說:放心吧,他老婆愛的其實是我。
想想這樣形容好像也不太對,想着聽胖子解釋算了。我和胖子一路回到房間裏,進去把門關上,我就問胖子這一系列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胖子就道沒事。他在見我之前,就冒充小賣部的營業員,賣給我幾條放着竊聽器的香煙,每包香煙的盒子裏都有竊聽器。之後他一路跟着我,洞悉了我很多想法。在我被設計的時候,所有的過程他都聽得一清二楚。而且當時他就在喇嘛廟附近,一聽到他們要試他,就立刻回城,設計了這個局。
不過就在這之前,他在關注我時,發現雖然張家人監視着我,卻也有人在監視着張家。
這是一個面積問題,胖子才一個人,所以很難被發現,但監視張家的人很多,而且都是老外,所以只要略微注意就很容易發現。
胖子覺得,如果張家人自己進行這些監視活動,必然就會發現自己被監視了,但是張家人太自信了,起用了當地人。當地人沒有這種經驗,所以完全不知道自己跟蹤別人的時候,還有另外一些人在監視自己。
“這批老外是什麽人?”我問胖子。
“裘德考的海外投資人。”胖子說道。
我搖頭。我不懂這種東西,胖子說道:“裘德考的公司是一個股份制公司,裘德考死了之後,公司一片大亂。我相信你前幾年肯定知道他們亂成了什麽德行。當時他們的公司董事會作了兩個決策,把其中的優質業務剝離出來,組建了一個新公司,同時把裘德考的很多項目和資料留在了母公司。因為都是巨額虧損項目,所以是一個巨大的爛攤子。他們把這個公司放到資本市場上去,希望有人接盤低價買過去,如果不能就準備破産了。”
“結果,像奇跡一樣,竟然有人買下了這個爛攤子,不僅接下了巨額債務,而且很多項目都保存了下來,其中,最受推崇的就是裘德考在中國的項目。買方式一家德國公司,中文名叫作‘安靜’。”
安靜?和安利有什麽關系?我心想,嘴裏問道:“那你是怎麽和他們接上頭的?”
“說來慚愧,不是我接上頭的,是他們來找我的。”胖子道,“你上山後不久,他們就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