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柔柔的透過窗,照在床上。蘇曉慢慢的睜開了眼望向了窗外。此時天色尚早,只聞得鳥語陣陣。蘇曉坐了起來,望了望窗外的天色便待起身。阿蕪被蘇曉的動作驚醒,使勁揉了揉眼睛,道:“你抽什麽瘋,昨折騰到那麽晚才睡下。怎麽這就要起來了?”蘇曉看了看阿蕪,道:“我睡不着,出去走走。”阿蕪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便倒頭又睡了。蘇曉看了看睡過去的阿蕪,笑了笑,披好衣服出了房門。
伴着陣陣的鳥鳴,看着初升的太陽。蘇曉漸漸走入了林中,此時樹們也才剛剛醒來,它們在晨風中伸着懶腰,懶懶的扭動着腰身。那來回擺動的枝葉上挂滿了露珠,露珠一滴滴的落下,像是誰的眼淚,純淨的讓人心碎。蘇曉靜靜的閉了眼,感覺晨風,柔柔的穿過自己的發,撫摸自己的臉,在自己耳邊輕聲呢喃,感覺到它調皮的翻起自己的衣襟,似乎在好奇的尋找。蘇曉的心也漸漸的沉靜了下來。不再去想那些紛擾。只把自己交給這片樹林,這陣陣清風。蘇曉沉醉在晨時林間的美景之中,卻不知他此時也成為了別人眼中的風景。
楊逸之看着閉着雙眼,與晨風共舞的蘇曉。黑曜石般的眼睛裏忽明忽暗。他此時已經篤定的相信那林間精靈般的人兒就是他的涵兒。是的,只有他的涵兒才能如同此時這初夏的微風般的清爽而溫暖。只有他的涵兒,才會那麽純粹那麽自然。
楊逸之靜靜的看着蘇曉,他卻不想走不過去與他相認。是的,即使他此時已經篤定,那是他的涵兒。他的涵兒從未忘記自己。他的涵兒深深的愛着自己。他的涵兒為了自己不惜改頭換面,只為守在自己身旁。他的涵兒。楊逸之恨不得走過去将蘇曉狠狠的抱在懷裏,從此再不分開。可是他卻什麽都沒做。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靜靜的看着蘇曉。他不能去打破那個謊言。他需要那個關于身份的謊言來支撐他們以後的日子。楊逸之靜靜的祈求老天,這一次,就只有這一次就随了他的願,就讓他們這樣默默的相守。
蘇曉睜開了眼,他忽然覺得有人在看自己,那麽深的視線,牢牢的鎖住了自己。蘇曉四處望了望卻不見半個人影。蘇曉嘆了口氣,是他太敏感了吧。蘇曉走到了潭邊,看着潭水裏自己的倒影,慢慢的蹲了下去。他對着水中的影子,喃喃自語:“蘇曉,撐下去,你可以的。只要能陪在他的身邊,什麽都可以的。加油!”
當天光大亮,蘇曉得瑟的來到了楊逸之的房間。楊逸之此時正坐在書桌後面,手中拿着一本書在細細研讀。他見蘇曉過來就放下了手中的書,望着蘇曉道:“蘇兄今日好早啊。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蘇曉看了看楊逸之道:“我沒事啊。只是來看看楊兄,不知楊兄昨日睡得如何啊!?”楊逸之似笑非笑的望了蘇曉一眼道:“你想我怎麽回答。”蘇曉道:“我當然~~~”蘇曉話說到一半,立時意識到不對改口道:“我當然是希望楊兄一夜好眠了。”楊逸之點了點頭,又拿起了書道:“那我就睡得不錯。”蘇曉看了一眼楊逸之那聲你卻說不出口,他氣鼓鼓的坐在了一邊。
蘇曉看着楊逸之在那聚精會神的讀書,頗為無聊,忍了又忍道:“楊兄,你在看什麽書啊!那麽認真。”楊逸之頭也不擡,眼睛繼續盯着書道:“哦,只是一本醫術,沒什麽好看的。再說我這哪裏算認真。我可比不上蘇兄和阿蕪姑娘。不知,那麽多本春宮圖看得如何了?還有昨晚實踐的怎麽樣啊?”
蘇曉聞言一愣,繼而大笑道:“哈哈哈,楊兄,你可真是,淘氣淘氣!楊兄如果感興趣,我拿兩本好的來給楊兄賞玩賞玩。”楊逸之搖了搖頭,一副敬謝不敏的模樣道:“還是留着你們慢慢研究吧。”蘇曉聞言,忽而上前一步,極其八卦的問道:“怎麽?楊兄難道對這男女之事不感興趣?”楊逸之擡眼看了蘇曉一眼,眼神有些暧昧的望着蘇曉說:“想感興趣也要有個對象。蘇兄以為如何?”蘇曉被楊逸之看的有些發毛,趕緊打了個哈哈溜回了房間。楊逸之看着蘇曉遠去的背影,滿眼笑意,忽而又道:“對了,蘇兄用不用我今天打些野味來犒勞犒勞你。你們昨晚似乎似乎比前天的時間短了很多啊?”蘇曉頭也未回的遠遠答了句不用,腳下的步伐卻更快了些。
蘇曉回到了他和阿蕪的房間,一進門就一聲不吭的坐在一邊沉思。阿蕪看了看蘇曉道:“你又怎麽了?楊逸之他還是不相信你嗎?”蘇曉皺着眉,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阿蕪學着蘇曉的動作,急道:“你這是什麽意思?他到底是信還是不信啊?!”蘇曉想了想開口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信了還是沒信。不過總覺得楊逸之怪怪的。哎呀,我看這樣不行。還是要徹底讓他信了才是。”蘇曉說完,忽然立起來,三步兩步走到書桌前,拿出信箋寫了起來。阿蕪好奇的湊了過去道:“你在寫什麽?可是想到什麽好主意了?”蘇曉并不多言,只是嘴角帶笑道:“你就瞧好吧。”阿蕪看了看蘇曉寫的信箋,忽而擡頭看着蘇曉笑道:“如此,那我就好好期待一下了。”
蘇曉再次來到了楊逸之的房間。楊逸之看了看蘇曉調侃道:“蘇兄是想好要吃什麽野味補身子了嗎?”蘇曉搖了搖頭,對楊逸之道:“是這樣,楊兄,我家阿蕪在谷裏待的有些悶了。想出去走走。我也覺得楊兄的傷應該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咱們不如出谷吧。”楊逸之看了看蘇曉,低頭想了想,道:“我也有些事情要辦。是該出谷了。”楊逸之說完便轉身看向窗外。似乎沉浸在了那一窗清幽的山色中。蘇曉順着楊逸之的視線也看向了窗外。他的嘴角微微翹起,似乎也在看那一窗山色。兩人都不再說話,只是專心看那窗外的風景又亦或是在想着各自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