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公西淩在旁邊,我确實安心了不少。
我将這段時間,公西淩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全部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聽完之後,公西淩并沒有向我想象的那樣震驚,看起來反而是早有預料的那樣。話落,我又問公西淩,“你一點都不震驚嗎?”
公西淩搖頭,“之前的事他們幾個都跟我說了,倒是你,身上發生什麽離奇的事情都不奇怪,畢竟,你自己就是一個招事的體質。”
我白了公西淩一眼,“那現在怎麽辦?”
公西淩學着我的樣子翻個白眼,“你能不能換個問題問我?這麽長時間沒見面你難道就不想我嗎?你難道就不想做點什麽事情嗎?”公西淩一臉壞笑。
不用想,我也知道公西淩的言外之意,我指指自己的肚子,嘻嘻笑道:“你兒子可是在這看着呢。”
果然,我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公西淩的臉就綠了。嘆口氣,只能老老實實的摟着我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先睡會吧,晚上有的折騰了。”公西淩在我耳朵邊說道。
“嗯。”
公西淩在旁邊,我連睡眠質量都變好了,之前一直擔心在睡着的時候遭人毒手,所以我一直都繃着一根筋,稍微的動靜就會醒過來,這次又公西淩在旁邊,我竟然一覺睡到了晚上九點。
醒來的時候,公西淩早就在桌子那邊看窗外,似乎是在觀察這個宅子的布局,桌子上放着早已經涼透了的飯菜。
看我醒過來,公西淩轉身,叫來幾只小鬼,用鬼火将桌子的才加熱一下,這才拿起筷子喂我吃,我也沒覺得有什麽難為情,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實在是太舒坦了。
“看出什麽來了嗎?”我嘴裏嚼着東西,口齒含糊不清的問道。我倒是不擔心送飯的人會發現公西淩,這只老狐貍,做事謹慎着呢。
公西淩嘴角一勾,表示他發現了很有意思的東西,但是賣關子,并沒有告訴我。
剛吃完飯,外面的院子裏又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同樣是一群人聚集在那個閣樓的門口,而且,這次他們非常有默契的,在我走到桌子旁邊的時候,所有人都轉過來看我,顏色各異的發亮的眼珠,這次因為有公西淩在旁邊撐腰,我竟然覺得出奇的漂亮。
搖搖頭,将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甩掉。
果然過了不一會,便有人來開門,帶路,像昨天一樣。
那裏又有一個人像是癫痫一樣渾身痙攣,只不過,這次那個人旁邊跪坐着的人變成了三個。這裏也是分家戶的吧。
公西淩一直都在我的旁邊,只不過隐匿了身形,別人看不到而已。有時候我特別羨慕公西淩這種能力,想現身想隐形不過是一念之間,而且,他雖然是鬼,但卻不受一般規則的影響,比如說他能實實在在的拿到任何想要拿到的東西,不像我,只有在睡覺的時候才能靈魂出竅一樣離開身體,不過這種能力有時候實在是雞肋,幫不上自己什麽忙。
我看着公西淩走到那個老人的旁邊,蹲在他的腦袋旁,伸手只是摸了一下她的腦袋,那個老人竟然出奇般的好了。
老人騰一下坐起來,驚恐的看着四周的人,随即破口大罵,說什麽沒良心,狼心狗肺,說他們鐵石心腸,反正,各種難聽污穢的詞語在一分鐘之內就從老人的嘴裏蹦出來一大堆。
周圍的人似乎也沒有想到老人能恢複過來,一個個神色各異,有幾個人看我的眼光更是充滿敵意。
蹲坐在老人旁邊的那三個人看老人恢複過來,臉色更是變得蒼白,滿是皺紋的臉上充滿了恐懼。
原本躺在地上的老人利落的站起來,拍拍身子上的泥土,吐兩口,将嘴裏的污穢的白沫吐出來,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這個閣樓。
所有人都沒有動作,呆立在原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個痊愈的老人身上。
只是剛走了幾步,老人的身子突然一僵,沒有任何征兆的,整個人朝着後面倒下去。沒有人上去幫忙。
老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腦袋似乎磕到了什麽尖銳的東西,瞬間,那塊土地就被鮮血染紅了大片。閣樓裏的燈光照射在老人的身子上,外面竟然籠罩了一層光暈。
老人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片刻功夫便成為了一堆枯骨,難聞的惡臭四散開來。原本已經有些停住的小雨在這時候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來,可那層鮮血卻并沒有因為雨水的沖刷變得稀薄,反而是借着雨水滲透到土地裏面。
我扭頭看着圍牆角落的那一片彼岸花,已經開了好幾朵了,雖然隐匿在黑暗中,但那種猩紅色卻像是能穿透黑暗一樣直接進入我的眼膜。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我總覺得,那幾株彼岸花在老人的鮮血滲透到土地裏面的時候,變得更加妖豔。
公西淩靠近我,捅捅我的後腰,示意我看閣樓上的那盞燈。
燈?
我擡頭,那盞燈不過是一個平常不過的白熾燈,昏黃的光暈,我之前一直都沒有注意過,現在被公西淩提醒,我眯着眼想要看清燈泡裏面的東西,似乎是一個黑點。
好不容易看清楚了,我渾身一冷,燈泡裏面的那個黑點,竟然是我之前從女鬼身上得來的那種珠子。我可以肯定這跟我得來的珠子不是一個,而且,這個珠子看起來更加玲珑,燈泡似乎也是因為這個珠子才能發光的。
我疑惑的看着公西淩,還沒等到答案,蘭姐姐便過來拉着我的手,“有沒有吓壞了?先回去休息吧。”
臨走之前,我又看了一眼那盞燈,燈泡裏的眼珠瞳孔似乎還沒有消失,而且因為我的注視,那個瞳孔竟然也在盯着我看。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蘭姐姐擋在我前面,隔絕了我的視線,催促着我趕緊回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