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被鎖在房間裏。
将兜裏的那兩顆珠子拿出來之後,左右端詳,現在他已沒了剛開始的那種光芒,整顆珠子都變得黯淡無光,上面還有一層灰蒙蒙的,像是塵土一樣的東西,但是擦不掉。
正當我糾結這到底是什麽東西的時候,外面又傳來腳步聲。
以為是蘭姐姐去而複返,我趕緊将兩顆珠子重新揣回衣兜裏,托着腮,假裝看着窗外賞景。
可是,等了半天,都沒有開鎖的聲音。我剛要回頭,身後便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看來你很喜歡這的景物嘛。”
心裏一抽,光是從語氣上就能聽出他的語氣不好,肯定又是因為我私自招攬事情生氣了。我調整好自己的表情,扭頭,笑盈盈的發嗲,“淩,你怎麽來了?”
但是公西淩并不吃我這一套,冷哼一聲,兀自坐到屋子裏的床上,不言不語,臉色臭的可怕。
我自己本來就心虛,公西淩這麽不理我,我更是覺得愧疚,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雖然解釋似乎也沒什麽用。我站在公西淩對面,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低着頭,擺弄着手指,時不時擡眼瞟一眼公西淩。
“我錯了,我不應該自己到這種鬼地方來,還不告訴你。”這時候我忽然想起兜裏的那兩個寶貝,獻寶似的遞到公西淩面前,“你看,我自己也算是小有能力了,還找到了這個東西。”
不看還好,公西淩在看到我手裏的東西之後,整個人變得更加,生氣了,嗯,如果說之前的那種表現裝的,這次就是真的生氣了。
公西淩一把将我手裏的東西奪過去,瞪了我一眼之後,直接發力将那兩顆珠子捏成粉碎。
我一看,心情也不好了,“那可是我好不容易弄來的珠子,你說都不說一聲就給我捏爛了,你生氣也不能這麽糟踐東西吧?”我看着滿地的粉末,心疼的滴血。
“你知道那是什麽嗎?就随便往自己的身上帶?”
這祖宗終于說話了,我松口氣的同時,又開始好奇那兩顆珠子到底是什麽東西,但剛剛明明還很生氣,我也不能這麽随便服軟,硬是憋着自己的好奇心不去理會公西淩。
我們兩個就這麽僵持着,誰也不肯先開口。
越是背憋着,我心裏越是委屈,在家裏的時候一聲不吭就離開了,連個音訊都沒有,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又不是我想留在這個地方,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朝我發脾氣,這麽兇,還不理我……想着想着,眼淚突然就流出來了,怎麽管都管不住,最後我幹脆趴在桌子上嗚嗚的哭起來。
或許是公西淩心軟了,哭了一會之後,公西淩起身,我能感覺到他就站在我旁邊,但我死倔脾氣,就是不跟他說話。
過了一會,一雙溫暖有力的手将我的腦袋拖起來,我淚眼婆娑的看着他,就是不肯服氣。我自己也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公西淩嘆口氣,幫我擦擦臉上的淚水,“別哭了,我不該兇你。”
我盯着公西淩看了良久,終于是心軟了,撲在他懷裏,小聲的啜泣,“我也不是故意要來這個鬼地方的,可是我如果不來,我怕孫雪他們就再也回不去了。而且,我想幫你。”
公西淩抱着我,輕聲安慰。
他告訴我他之所以生氣,是再回到別墅之後,只還剩下孫雪和東子他們三個人,可把他急瘋了,後來又聽他們說我自己留在這裏,在想到我肚子裏的諾諾,所以才會生氣,好在現在找到我了,母子平安。
最後,公西淩說這個村子确實有問題,而且控制這個村子的人他都不知道,甚至還有些忌憚,所以他的情緒還會有些控制不住。
“你都不知道這個村子到底怎麽回事?”我詫異。
公西淩點頭,“這個村子,我們發現異常的時候就已經變成這樣了,而且,這戶人家似乎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曾經派過很多人過來探查,但都是有來無回。”
聽公西淩這麽說,我渾身也是一身冷汗,如果真的如公西淩說的這樣,那我的這種行為真的是太魯莽了,手不自覺的摸向小腹,我這個做母親的實在有點不合格。
“那現在怎麽辦?”我問,現在公西淩來了,也用不着我自己思考了,每次有他在我都會産生一種惰性。
“來都來了,那就看看,就算最後情況不容樂觀,将你安全的送出去,為夫還是有能力的。”公西淩笑笑,說完,便将身體隐匿了去。
我聽到外面又傳來開鎖的聲音,心裏覺得奇怪,難道是有人察覺到公西淩來了?按理說這個時間點不會有人過來才是。
開門的是一個我不認識的老人,其實我在這裏也就只認識蘭姐姐和他的孩子。
那個老人看我在桌子旁邊坐着,眼睛有些紅腫,先是一愣,“姑娘這是怎麽了?可是有人招待不周?”
我點頭,他都這麽問了,我也就直白說:“倒不是有人招待的不好,就是成天在這個屋子悶着,就像是被人軟禁一樣。”
我看着老人的神色,果然在我說完之後,老人的臉變了變,“使我們疏忽了,本來我們是想保護你,疏忽了只有你自己太孤單,這樣吧,我叫來一個人,讓他來陪你。”
老人跟我絮叨了一會,眼睛時不時的朝着我的肚子瞟。
心裏微冷,果然又是沖着諾諾來的。
老人呆了一會,不知道有沒有從我的嘴裏得到他想要的信息,便離開了。鎖門的時候,我聽到老人在外面嘆氣的聲音,顯然是失望了吧。
公西淩從房間裏出來,看着門外的方向,自言自語,“他們用諾諾做什麽?”
我搖頭,心裏沒底。但我卻意識到,諾諾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誘惑,現實長孫雁,又是這個家族,而且平時也會有小鬼纏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