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地，我看到了變樣的婆婆，此時，之前的那種老态全部都消失不見，但是卻不像戴了人皮面具一樣，那張臉，還是八九分婆婆的特點。
我覺得很神奇，這得做到什麽地步才能做到這種樣子。
不過，想到這種返老還童的技術是建立在別人的死亡的時候，我心裏對這個婆婆越來越厭煩，甚至恨不得将他就就地正法。
此時，那個女人已經處理完了第二個人頭，水池上依舊擺放着一個已經皺縮成一團的臉皮。
婆婆很滿意的在鏡子裏左右照着自己煥然一新的臉，随手扔給女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就跟之前老妪給女人的東西一樣，像是一塊面團。
女人受寵若驚，從地上撿起那塊面團，但并沒有着急的塞進嘴裏，而是揣進懷裏，手上的刀工不停，依舊是小心翼翼的處理着那個人頭。
但是，後來，我注意到女人的速度越來越慢，腦袋上也冒出一層汗。而婆婆和那個老妪似乎也是司空見慣了這種情況，并不以為意。
女人每處理完一個人頭，等在旁邊的老妪都會将盤子裏的東西端到屋子裏，就是我們之前進去的那一間，不知道最後儲存在了哪裏。
婆婆早就已經進屋，外面只有那個老妪等候在一旁。
一共是六個人頭，即使女人的速度慢了下來，但我們兩個還是等到了女人将所有的人頭都處理幹淨。
當女人處理最後一個人頭的時候，那個人頭不知道為什麽會動，像是沒有死絕一樣，突然一下子睜開眼睛，因為正對着我們這個方向，我頓時吓出一身冷汗，雙手緊緊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生聲音。
但女人似乎對這種狀況司空見慣，直接拿着錘子在那個腦袋的後面狠狠的一敲，頓時，那個原本還很嚣張的腦袋蔫了下來，任由女人擺布，不過這個人死的時候估計怨念很重，無論女人怎麽處理，這個人的眼睛就是閉不上。
“行了行了，就這樣吧。”旁邊的老妪看到這個狀況，語氣中有些不耐煩，“要是再快一點就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了。”一邊說着，老妪狠狠地踢了女人一腳。即使是這樣，女人的手裏依舊是緊緊的抱着那個人頭，似乎如果人頭因為這個掉落在地上，她會受到更加嚴重的懲罰。
女人爬回水池邊上，按照老妪的吩咐，沒有在嘗試将人頭的眼睛合上，而是繼續按照之前的程序處理這個人頭。
因為受到老妪的斥責，女人原本已經慢下來的手又重新加速，但還是能看出來，他做這些事情已經筋疲力盡。
應該是因為已經處理到最後一個人頭了，一邊的老妪也放松下來，沒有繼續盯着那個女人做活，轉身走到了屋子裏。
女人偷偷的瞟了老妪一眼，等老妪進屋的時候，像是松口氣一樣。
本來我還在為女人的身世或者遭遇感到可憐，甚至有将他救下來的沖動，但下一幕發生的事情，讓我完全打消了這個念頭。
女人照常處理着人頭，當将那個人頭血淋淋的人腦挖出來的時候，眼睛裏的貪婪和饑渴再也掩飾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确保老妪或者那個婆婆不會再這時候出來，女人小心翼翼的将人腦翻過來，在人腦的底部，湊到嘴邊，直接吸溜吸溜的喝起來。
人腦是流體狀的，我在這裏甚至都能聽到女人吮吸人腦的聲音。
第一次看到生吃人腦，女人的手上還殘留着許多血跡，那情景，要多惡心有多惡心，胃裏因為看到這種東西已經有些不舒服，在看到女人的如此做法，我再也忍不住，直接幹嘔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發出的聲音太大，那個婆婆在在這時候從門裏出來，眼神憤怒的看着那個女人。
我雖然極力壓制，但最後還是沒忍住，吐了出來，胃裏的那些污穢直接落到了院子裏。
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婆婆猛地扭頭，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盯着我們這個方向。
完了！被發現了。
我恨不得直接甩自己一巴掌，怎麽就這麽容易壞事呢？
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一顫，那個婆婆的目光跟之前在城門遇到的時候完全不同，裏面的殺氣毫無掩蓋的表現出來。
我覺得，如果不是公西淩在旁邊，那個婆婆可能直接一把鐮刀甩過來割掉我的脖子了。當然，鐮刀只是我自己想象出來的，我現在還不知道那個婆婆到底是怎麽做到将兩個人的腦袋割下來的，不過看那些腦袋的切口，很平整，應該是用利器割的。
公西淩對于自己被發現絲毫不避諱，反而是直接帶着我，重新跳進了那個院子。
這次，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我覺得無論是影壁還是牆壁上的那些畫，都像是活了一樣，随着我們的動作，似乎所有的煞氣和怨氣都凝聚在了我們身上，不過好在公西淩自己本身就有餘很強大的氣場，那些東西根本影響不到我。
“鬼婆婆，好久不見。”公西淩悠然的站在院子裏，一手摟着我的腰。
那個女人在我們兩個跳下來之後，就重新躲回了那個小黑屋裏。
原來公西淩認識這個人，鬼婆婆。光是聽名字，就能聯想到這個人并不是什麽和藹可親的老婆婆。
鬼婆婆嗤笑一聲，“還以為您貴人多忘事，把我這把老骨頭給忘了呢，昨天連正眼都不看我一下。”
“昨天？”公西淩摸摸鼻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
鬼婆婆臉色一變，我注意到他的手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腰間，此時那裏已經沒有腦袋挂着了，只剩下一個一掌寬的腰帶，上面還有斑駁的血跡。
鬼婆婆後退，與公西淩拉開一段距離，而之前給我們開門的那個老妪，也是跟鬼婆婆站在同一戰線，手裏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把鐮刀。
還真是鐮刀，我心裏為猜到正确答案略微感到小自豪。
我眼睛一直都盯着那個鬼婆婆，特別好奇他用來切割腦袋的到底是一件什麽武器。
這也就是因為公西淩在我旁邊，我才有這樣的膽氣。
公西淩轉動着手上的翡翠扳指，眼睛微眯。
氣氛剎那變得緊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