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淩和我喝完了整整一壺茶水,依然沒有見到除了老妪和外面的女人之外的人,老妪一直都等在旁邊,不驕不躁,我和公西淩說話也從不插嘴。
摸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外面的女人似乎把手裏的東西處理完了,喊了一聲。
老妪伏身朝我們道歉,随後便離開了屋子。
公西淩跟在後面,我也是一臉好奇。
外面的那個女人似乎不能說話,就算是喊的那一聲,也只是本能的嗓子裏發出來的聲音。
我們跟到外面,那個女人正雙手比劃着什麽,一邊指身後的那個水池,一邊指自己的腦袋,嘴裏嗯嗯啊啊的,我完全都看不懂也聽不懂她到底想表達什麽。
但那個老妪似乎經常遇到這種情況,看着那個女人,再看看那個收拾的幹幹淨淨的水池,連連點頭,同時遞給了女人一個東西,因為隔着一段距離,我沒看清給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只是看到黑乎乎的一坨。
女人離開了,手裏捧着那個東西,就像捧着一個極其重要的寶貝一樣,生怕別人搶走一樣。
女人住在四合院最陰暗的一個房間,坐南朝北的房間,只有一間屋子。一般的人家,都會将那間屋子作為儲藏室,因為那裏潮濕,又常年見不到陽光,根本不适合人生活。
由此可以看出來,那個女人在這裏并沒有很好地待遇,而且,應該不是這個老妪的女兒。
公西淩最後看了一眼那個水池,帶着我就走,都沒有跟那個老妪打招呼。
我有些悻悻,所以來這一趟,只是為了喝一壺茶?
“巧了。”
我們剛拐出巷子,公西淩停下,扭頭看着身後,嘴裏說出來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随即,公西淩再次帶着我回到了那個四合院。不過這一次,敲了很久的門,都沒有人過來開門。
公西淩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随後,抱着我,輕松一跳,便跳到了四合院的圍牆上。
此時,我注意到那個水池裏面的水已經成為了血紅色,與其說是一個水池,不如說那是一個血池更貼切一點。
我看着院子,眼神一凝,我看到了那個腰上綴着許多腦袋的老婆婆。
他怎麽在這?
而且,那個老妪似乎對那個婆婆很恭敬的樣子,我更是注意到,婆婆腦袋上多了兩個新鮮的腦袋,就是昨天晚上的時候,在旅店門口奇異死亡的那一男一女!
果然是她!
雖然之前在看到那種慘狀的時候,我聯想到了這個婆婆,畢竟她腰上的那些腦袋,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現在更是印證了我的猜測。
那一對情侶,到底是怎麽招惹到了這個人?
這個老婆婆剛回來,收貨頗豐的樣子,将腰上挂着的那些腦袋一個個小心翼翼的拆下來,放到水池邊上。随後,那個老妪開始招呼之前工作的那個女人。
女人唯唯諾諾的走出來,嘴裏鼓鼓的,似乎是塞着食物,一邊走一邊咽,因為着急,還噎到了,一直都拍着胸口,想将咽喉裏的東西咽下去。
婆婆嫌棄的看着那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在注意到婆婆的目光之後,立刻變得老老實實的,顧不得嘴裏還沒嚼完的食物,低頭去收拾那些被婆婆放下來的腦袋。
婆婆和老妪站在女人身後,對着她的行為指指點點。
我專注的看着那個女人到底怎麽處理那些人頭,只見女人先将那些人頭上的血污清洗幹淨,整齊的擺放在水池的周圍,頭頂朝下,因為角度問題,有幾個人頭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這裏,盯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女人手裏有一把摸約一寸長的刀片,順着人頭的發際線切開,随後一邊用水沖着,一邊将人頭的臉皮剝下來,而且動作之熟練,一看就知道這種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一張完整的臉皮被輕松的剝下來,用清水沖洗幹淨之後放到水池的臺子上晾幹。
随後,女人又從水池的下面拿出一個鉗子和小錘子,熟練地用鉗子在頭蓋骨上割開一圈,再用錘子将上面的頭蓋骨敲碎,露出裏面帶着血絲的人腦。
我看的直反胃,雖然市場上也有豬腦賣,自己也在網絡上看到過生吃猴腦的圖片或者視頻,但真的看到現場直播,還是人腦,一時之間有點接受不了。
那個女人熟練的将完整的人腦取出來,放在一邊早就準備好的盤子中,随後,那個老妪便端着盤子進了屋子裏,不知道放在了哪裏,不過一分鐘的時間,便又拿着一個空盤子出來,放到了女人的身邊。
女人一直都是低着頭,神情專注的處理這手上的人頭,似乎長時間的這種工作已經讓他變得有些麻木。
女人熟練地動作,一會撬開骨頭,一會處理上面的頭發,然後再次将上面的皮肉剝下來,那些廢料無一例外的都被扔在了水池了,怪不得水池裏的水是那種顏色。
很快,女人手裏的人頭便只剩下了拳頭大小,那是什麽?其餘的骨頭或者肉要麽被他裝進盤子,要麽被他扔到水池了,只剩下手裏的那一塊,我看不清。
這時候我也才反應過來,我們來的時候,那個女人處理的就是人頭,而不是什麽正在殺雞,想到之前吃的茶是那個沾滿鮮血的老妪端過來的,我心裏便升起一種抵觸的感覺。
那一小塊東西被女人小心翼翼的放到一邊的竹筐裏。
這時候,晾在水池上的那張人臉已經差不多幹了,皺縮在一起,婆婆彎腰撿起那張人皮,滿意的翻來覆去的看,這個腦袋,就是昨天晚上死去的那個女孩的腦袋。
我沒看清婆婆到底是怎麽做的,只是看到他的手在人皮上一抹,原本幹澀發皺的人皮重新變得飽滿,緊接着,老妪從屋子裏拿出一面銅鏡,聚在婆婆的臉前,而婆婆就對着那面鏡子,比對着将那張人皮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剛開始的時候,人皮還像一般的面膜一樣,在嘴唇和眼周還有些起褶,但婆婆的手鬼斧神工的将人皮整個按在臉上,滿是皺紋的手摁在臉上,大約過了一分鐘的時間,婆婆将手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