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492 章 劉雨的故事

那個原本拿在劉雨手裏的本子,在之前已經被遞給了公西淩。而公西淩手裏的那個人頭,則是還給了劉雨。

顧青山将別墅房頂的日光燈打開了。

所有的光亮都聚焦在劉雨和那一具無頭屍身上。

似乎是久別重逢,劉雨整個人撲在那具無頭屍的懷裏,而此時,那個原本被抱在劉雨懷裏的那個人頭,眼睛裏散發出一種複雜的光暈,柔軟,不甘,還有恨意。

我不知道他這麽複雜的情緒是從哪裏來的,但是我突然想起來,這個人頭的樣子,不就是之前在醫院的磁場裏,看到的劉雨喜歡的那個男醫生嗎?雖然樣子多少有些變化,但聯想到劉雨,很多事情也就說的通了。

無頭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沒有任何的生命跡象。

哭了好一會,劉雨才起身,小心翼翼的将手上的那個人頭安放在無頭屍體的脖子的位置。

很合适,嚴絲合縫。

我覺得有些詫異,身首異處是很不吉利的事情,這種傳統從古代一直延續至今,就算是沒有身體或者沒有腦袋,也都會給死者做一個衣冠冢,好讓人安安心心完整的上路,但這一個……

因為準備的比較倉促,劉雨只是用針線粗糙的将屍體和腦袋縫在一起。而且,看起來縫的并不是太好,拖着屍體移動的時候都能看到那個腦袋在脖子上搖搖晃晃的,好像稍微不注意的話都會從上面掉下來。

我看的心驚肉跳的。

如果是那個年代的話,砍頭這一死刑,好像已經被取消了吧,那這個人頭臉上的被石子磕碰又是怎麽造成的呢?

我搞不懂,這一切似乎只有劉雨能給我們答疑解惑。

公西淩一直都在翻看那個從劉雨手裏接過來的小本子,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用指甲将我和顧青山的名字化掉了。

沒由來的,我感覺到身上輕松了很多,像是背上背負的一個很沉重的包袱突然被卸下來一樣。

重新回到別墅,公西淩給那具拼完整的屍體安排了一個房間,還有一張簡易的床。

牛叔已經被顧青山弄醒了,臉色蒼白的坐在沙發上,估計是還沒有反應過來,雙目呆滞,顯然是吓的不輕。

公西淩進來之後,牛叔又一翻白眼,差點再次昏過去。好在顧青山在後面拖住牛叔的腦袋,又趕緊掐人中,這才沒有再次昏過去。

我們所有人,包括劉雨,都圍坐在沙發上。

公西淩的氣勢很旺,坐在那就像是一個居高臨下的高級領導,“說吧。”

劉雨哆嗦了一下,但一時之間,又不知道怎麽開口講述他自己身上發生的故事。

原來,劉雨跟那個醫生的認識,就是砸那個年代,而劉雨也确實是因為經常光顧那個科室,一來二去,兩個人就混熟了,又慢慢的建立了關系。

後來,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将兩個恩愛的人拆散。

而幕後的黑手,他們卻連面都沒見到,只是在最後的時候,醫生被利用,砍下頭顱給劉雨作為紀念,而身體則是被封印在棺材裏,永世不得超生。而劉雨為了營救自己的愛人,和幕後的人簽訂契約,為這家醫院收集亡靈,收集他們的戾氣,一來,就是上百年。

期間,劉雨一直都在試圖尋找醫生的屍體,好讓身體和腦袋重逢。

其實劉雨早就發現醫生的屍體所埋藏的地點了,可是劉雨已經不是人類,根本就管不到也救不了,這麽多年,她一直都利用冥婚的技巧,将醫生的靈魂帶到醫院與她見上一面,但就算是那樣,劉雨也不可能嫁給醫生,即使是以這樣的姿态,至于原因,就是那張賣魂契。

所以她一直在等待機會,終于等來了我們。

“剛開始的時候,我本來也是照例收集靈魂中的戾氣,但後來發現你們并非常人,所以…..”劉雨低下頭,承認她是想利用我們,而她的目的也确實達到了。

“但是這還不夠,不是嗎?”公西淩在一邊開口,轉動着手裏的扳指。

劉雨點頭,“确實,還差的很遠。”

嘆口氣,劉雨繼續講述她的故事。

其實,劉雨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那樣日複一日的重複着相同的喪盡天良的工作室為了什麽,原本營救醫生的熱枕的心也随着時光消磨殆盡,後來他碰到了那個保安大叔。

“我不知道他是誰,但他竟然能救下那些被我寫上名字的人們,而且,他似乎也不是常人,因為他也一直都在醫院裏做保安,只是時不時的改變一下樣貌。”劉雨陷入沉思,“其實,很多次,他都有機會将我打的魂飛魄散。”

公西淩也是皺着眉,顯然也想不到那個神秘的保安大叔是誰。

之前東子也給我來過電話,說這裏根本就沒有一個符合條件的人,身份是假的,行蹤也不确定,再加上能随意的改變容貌,想要找到他,甚至比大海撈針還要難上很多。

劉雨說,那家醫院,那座醫院,是活的。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是一愣。

劉雨說裏面發生過很多連她都無法解釋的東西,那種種跡象,就像是醫院自己憑借自己的意識在行動一樣,而劉雨,只是裏面的一顆小棋子。

“所以,”劉雨看着我們說道,“我找你們,不僅是為了救出他,還是為了救贖我自己。”

我看着公西淩,不知道他有沒有什麽辦法。

公西淩沉默不言,我們誰都沒有打擾他。而劉雨也看出來,在這裏,公西淩才是主角,他說話才最管用,所以劉雨的目光一直都凝聚在公西淩的身上。

“我幫不了你。”公西淩突然開口說道,“而且,他的靈魂我也要帶走。”公西淩指着安排屍體的那個房間,意思顯而易見。

劉雨直接蒼白了臉,嘴裏嘟囔着不可能,一行清淚劃過臉龐,落在地上,化成一片白色的乳液。

鬼是沒有眼淚的。但我卻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我盯着劉雨,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連公西淩都沒有辦法,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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