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鐵皮棺材比想象中的要輕上很多,至少,我看他們搬起來并沒有那麽費勁。
公西淩找來一個大錘子,在棺材的上面比劃了一下,發現這個方法并不怎麽可行,随後又換了好幾種工具,終于将棺材外面的那塊鐵皮給剝了下來。
确實是只有一塊鐵皮,裏面就是一個正常的棺材。
不過,我看着這個棺材,依舊是那種四四方方的,四周的釘子密密麻麻的,而且,外面還有一條很粗的鐵鏈,不過因為年代太久,鐵鏈已經布滿了鏽斑,比外面的那個鐵皮腐蝕的還要嚴重。
現在雖然是夏天,又在外面停留了這麽長的時間,但是鐵鏈上還有一層很厚的冰霜,稍微融化了一點,跟那些鏽渣混合在一起,顏色說不出的詭異。
這個棺材,更像是将什麽人鎖在裏面,防止他出來一樣。
公西淩一斧頭下去之後,鐵鏈應聲而斷,從木板的棺材上面滑下來。
随着鐵鏈的斷裂,我聽到棺材的裏面傳來一陣用指甲撓木頭的聲音。牛叔直接吓的癱坐在地上,掙紮着朝着後面爬去,似乎是想遠離這個棺材。
牛叔一直後退到別墅的牆根下面,才稍微能恢複一點力氣站起來。
但那種聲音只是響了幾下之後就停止了。
周圍又恢複了寧靜。
我看向公西淩,自己還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開棺材的事情。棺材裏的人不知道是什麽年代的人,這個時候,應該已經腐爛的連骨頭都不剩了吧?那種傳來的聲音,說不定是偷跑進去的老鼠蟲子之類的發出的聲響。
我們所有人都提着一顆心,更準确的說應該是我和牛叔,公西淩可不像是那種幹這種事感到心慌的人。
好巧不巧,顧青山在這個時候也醒了,從別墅二樓的窗戶裏看着我們的一舉一動。
他還不知道今天發生的事。
開館這種事還是比較晦氣的,我沒有叫顧青山下來,企圖用距離來安慰自己顧青山不會受到影響。
公西淩圍着這個棺材轉了一圈,想找找哪裏劈下去比較合适。
正在這時候,棺材裏那種撓心的聲音又開始想起來。
公西淩拉着我往後退了幾步,自己則是上去敲敲棺材板。在公西淩這一連串的舉動之後,棺材裏又恢複了安靜。
因為就算是公西淩都不知道棺材裏到底有什麽東西,所以我們一時之間都沒有辦法或者是沒有勇氣去打開棺材的蓋子。
日暮西沉,公西淩直接将棺材丢在後院裏,他的意思是說,如果裏面真的有東西,那我們破壞掉了外面的束縛物,就是那些鐵鏈和鐵皮,裏面的東西早晚都會跑出來,所以我們便不用去冒險開棺了。
終于等到夜晚的時候,棺材裏的響動開始越來越密集和劇烈,好像是裏面真的有東西想掙紮着跑出來一樣。
我們所有人都站在別墅二樓的窗戶邊,看着外面的那個棺材到最後會成為什麽樣子。
良久,棺材有恢複了平靜。
突然,嘭的一聲,棺材裏一聲劇烈的聲響,将整個棺材都震得有些晃動,與此同時,我注意到放在一邊的那個黑色皮包,也開始變得有些不對勁。
原本,裏面的人頭被公西淩破壞之後,那個黑色的皮包也被我随意的放在一邊,而此時,随着棺材的聲響,那個皮包竟然也在微微的晃動。
我用胳膊捅了捅公西淩,公西淩眉頭一皺,“快,去醫院!”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公西淩一把抓上車,直接朝着醫院快速的開過去,至于那個棺材,就暫時交給顧青山和牛叔看着了。公西淩說,現在棺材裏面的那個東西,對我們暫時還構不成威脅,所以不用擔心顧青山會出事。
我放下心,詢問公西淩去醫院的目的。
話剛問出來,車就停在了醫院門口。
而此時,劉雨正一臉笑意的站在醫院門口,手裏拎着一個跟家裏那個一模一樣的黑色皮包,我知道,他手裏的那個皮包,才是真正盛放腦袋的那個皮包。
我變得有些暈,如果這樣解釋的話,那那個人頭裏的筆記本就說不通了,難不成真的有兩個皮包?
一邊想着,公西淩已經搶先一步奪過劉雨手裏的那個皮包,拽上劉雨,再次返回別墅。
顧青山看到劉雨的時候,臉色不怎麽好,顯然對劉雨還是心存芥蒂。不過此時,我已經沒有心思再去處理他們兩個之間的矛盾了。
皮包打開,這次,裏面的那個人頭直接暴露在我們的面前,不同于我之前看到的那個人頭,這個人頭看起來更真實和飽滿一些,顯然這才是本尊。
人頭現在似乎還有意識,在被公西淩拿出來的時候,還睜眼看了一下周圍,原本有些狂躁的情緒在看到劉雨的時候變得安靜下來,又重新閉上眼,恢複之前的形态。
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覺得這個人頭,變得有些眼熟。
人頭剛拿出來,外面的棺材又再次響起。
而原本閉上眼睛的人頭又突然地睜開眼,瞪眼看着棺材的方向,雖然隔着一堵牆,但我卻恍惚,這個人頭,是可以看到外面的棺材的。
而牛叔在看到這個人頭的時候,直接被吓暈過去,我在他的身上放上一張護身符之後,随着公西淩和劉雨來到了別墅的後院。
棺材和這個人頭似乎雙雙能感應到彼此,此時都是一陣的沉默和安靜。
過了一會,劉雨從懷裏拿出那本筆記,雖然我認出就是她用來記錄人名的筆記,但此時裏面的內容卻成了一片空白,我都懷疑,是不是劉雨拿錯了本子。
劉雨看了公西淩一眼,公西淩會意,直接拿着旁邊的斧頭朝着棺材的正上方砍去。
很快,原本就不怎麽結實的棺材被公西淩砍了一個稀巴爛,而裏面的東西也暴露在我們的面前,是一具屍體,還沒有腐爛,保存的很完整,只是,這具屍體沒有頭。
劉雨手忙腳亂的從爛木堆裏将那具屍體搬出來,沒有任何征兆的,“哇”的一聲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