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情恣意合歡妖女(十二)
“有幸?”胥明珠嗤之以鼻,她反複咀嚼這兩個字,擡頭看向胥雙魚:“這便是你想要的嗎?”
胥雙魚念及胥明珠到底與她一母同胞,道:“這只是你想要的/你害怕的,人生并非只有圍着幾個人打轉的選項,即使是在皇權之下。”
說到底,她與胥明珠同為混血,她能被鍛煉成這個樣子,胥明珠即使不及她,也會比尋常人好上許多,但她志從不在此,也就從始至終一直脆弱。
胥扶風的命令大多是通過李朝恩來傳達的,李朝恩再了解胥雙魚是什麽樣子不過,聞言也只是當沒聽到,依舊笑眯眯的。
正要走出國師府,鏡蘭時突然道:“走去多麻煩,鏡螭。”
鏡螭在凡人面前還是要面子的,他并未多言,只在鏡蘭時話音落下的剎那開啓了傳送。
卻無人顧及到李朝恩。
胥明珠抿了抿唇:“等等。”
她又抛出陣法籠罩之處:“李公公随我來,小心點。”
李朝恩訝異也只是一瞬,旋即便又恢複了笑臉模樣:“奴婢多謝長公主。”
幾人停留在紫宸殿外,胥扶風辦公活動之所。
“幾位主先等一下,容奴婢進去通傳。”
胥雙魚意外看了胥明珠一眼,她還以為胥明珠會随着李朝恩共同進入,她卻只是與他們一樣守在原地,只有扭成麻花一樣的手指顯示着她的心緒。
李朝恩是小跑着出來的,他很端莊地走到胥雙魚面前,做了個請的手勢:“幾位主請随我來。”
胥雙魚裝作聽不懂李朝恩的隐藏意思,後退兩步,等待他人先走。
鏡蘭時看了她一眼,做了個口型:“怕?”
胥雙魚不雅地翻了個白眼。
于是隊形便變成了淩傲雪與胥明珠在前,鏡螭在中間,胥雙魚抱着殷雪重的原型與鏡蘭時并排走在最後。
李朝恩七拐八拐帶着一行人到了偏殿,偏殿以東放着一個空置的皇位,皇位後是明黃的幕簾。
皇位對于其他人或許很有誘惑力,但這一行人中,都不是一般人,皇位于他們,不過爾爾,甚至是累贅。
淩傲雪閉上眼睛放開神識,卻并未發現胥扶風的蹤跡,他睜開眼,口吻是居高臨下的溫煦:“請問這是何意呢?”
修者無形的威壓鋪天蓋地朝他一人湧來,李朝恩額角瞬間便出了冷汗,只是他面上卻依舊是無懈可擊的笑。
“聖人如此,必然有他的道理。”
淩傲雪輕輕颔首:“哦?聖人?”
李朝恩卻在此時收斂了臉上的笑,他以一種不合時宜的冷靜道:“對,聖人。”
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極明亮,像是兩簇黑暗中蓬勃燃燒的火。
淩傲雪一時竟為李朝恩過分澎湃的情緒所攝,他嘆了口氣:“但願他能匹配上這個稱呼。”
“這話說的,聖人如今便不是聖人了嗎?”李朝恩臉上依舊帶着笑,語氣輕柔,但是人都能從他的措辭中感受到他如今的不悅。
淩傲雪本就不覺自己措辭有何不對,亦不認為胥扶風能被稱得上聖人,聖地願屈尊與一區區人皇合作已是人皇僥幸,如何還能叫身為聖地代表的他服軟?
其他人也并無解圍的意思,氣氛一時僵持起來。
簾幕卻突然探出一只手,明黃的衣袖昭示着他的身份。
李朝恩激動萬分地迎上前:“拜見聖人!”
“阿耶!”閃過的粉影是胥明珠,“拜見聖人!”
胥扶風掀開簾幕,他捋了捋胡子:“諸位就等了。”
人皇身量颀長、面若冠玉,蓄須不顯粗犷反倒更加風流,他目光平靜地環視一周,卻自有一種高位者的氣場。
“蘭統領、國師、鏡公子,以及……雙魚。”
他的視線在胥雙魚身上停頓得格外久,目光中情緒數次變化,最後停留在遺憾與懷念上。
“許久未見,雙魚你已經這麽大了啊。”
胥雙魚反問:“許久是多久?”
胥扶風啞然,沉默片刻,他笑道:“十四年一個月零二天。”
“準确來說,是自我出生後,便再未見過面,如此也不用以懷柔政策來打動我了吧。”胥雙魚感到諷刺,她勾了勾嘴角,嘲諷道。
胥扶風此時倒像是個包容的父親了:“确實是我不對,雙魚你可要什麽補償?”
胥雙魚沉默片刻,她看着胥明珠面色變來變去,最終開口:“阿耶諸事繁忙,心系國事,皇妹可莫要向阿耶提出一些很難完成的要求。”
胥扶風點了點胥明珠的鼻子:“你啊,古靈精怪。”
胥雙魚環視周圍,最終看向胥扶風:“要求很簡單,我要取出我體內出生時便植入的骨,我要這世間再無嬴國二公主此人,我要我作為雙魚活着,而不是胥雙魚。”
胥扶風并不意外她提出這個要求,他只是沉靜地看着她:“你雖年紀尚小,卻比同齡人成熟許多,我亦不會因此否定你的要求,只是,你當真想好?”
胥明珠蹙眉,以一種不懂事的目光自上而下打量着胥雙魚:“皇妹,不可一時意氣用事,若你覺得阿耶偏心于我,那我下次也帶你來找阿耶便罷。”
語畢,她又搖着胥扶風的手臂撒嬌,一波三折:“阿耶~”
胥雙魚翻了個白眼:……
她只覺近日以來翻白眼的幾率直線上升。
“知道為何我不願與你說話嗎?因為你那些拙劣的技巧讓我覺得回應你會把我的智商拉到與你的同一水平線上。知道之前你父皇說的我的同齡人是誰嗎?他的身邊只有你。”
“你不用在我身上多花心思,我雖有不殺人的底線,但底線也不是不可适當打破的。我确實為了活下去忍了許多事,但現在我卻覺得,與其拼上性命換一個虛無的承諾,還是我樂意更為重要。”
胥雙魚看着胥明珠,露出毛骨悚然的笑來。
“你猜,若是我殺了你,你的父皇亦或是傲雪國師,是否會追究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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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是想好了。”胥扶風道。
“求之不得,畢竟,若無我,鏡蘭時的合作對象便只能是你了,某種程度上來說,我也是你的競争對手,此番你出現在我面前,不正是因此嗎?”
胥扶風并未反對,他自懷中掏出一盒丹藥:“這是你娘親的骸骨,若你吃下,雖不能取出魇骨,但卻可徹底封印骸骨。”
胥雙魚只覺耳中一片轟鳴:“你說什麽?”
“這是你——”紅光穿過胥扶風的胸膛,他卻好似察覺不出疼痛一樣,“娘親的骸骨。”
“藏頭露尾。”胥雙魚天生可以感知人的情緒,胥扶風出來時便知他并非真人。
“你們真是一群瘋子。”胥雙魚不再理會胥扶風的傀儡,她看向鏡蘭時,“所以聖地也只是給我畫餅?”
鏡蘭時閑适點頭:“雖然我也想騙你的勞動力,但良心還是隐隐作痛呢。”
胥雙魚雖對娘親并無感情,但胥扶風提出讓她吞下鏡妘的骸骨還是太超過了。
“我還是之前的話,既希望渺茫,與其成為活下去的奴隸,不如讓我自由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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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雙魚離開了。
與此同時,一位面目稚嫩的宦官與她擦肩而過。
宦官的聲音焦急而悲恸。
“城西、長安城西出現了魇族,已死傷多人!”
胥雙魚停住了腳步。
她只是停頓片刻,小宦官的腳步遠去聲音也微弱起來。
絮絮叨叨大抵是在彙報情況。
只是這與她何幹呢?
胥雙魚向外走去。
殿內。
鏡蘭時不得不佩服胥扶風,她涼涼道:“這可真是下了血本啊,你就不怕回不了本。”
胥扶風莫名篤定,此時傀儡人已經換了一個:“不會。”
腳步聲傳來,胥雙魚并非喜歡暴力之人,卻立馬便想到了其中關竅:胥扶風這是以黔首的命逼她留下!
火焰直直向胥扶風刺去,戰戰兢兢的小宦官不由得發出尖銳爆鳴聲。
胥扶風一動不動,就在火焰即将接觸他的剎那,面前卻浮現一堵光牆,将火焰隔絕在外。
胥扶風絲毫沒有被刺殺的惱意,聲音充滿着意料之中的欣悅:“最後幾具傀儡了,可得省着點用,雙魚你若是喜歡,我下次多勻你些。
胥雙魚情緒收斂得極快,對着不想幹之人發脾氣是無能的表現。
她看向小宦官:“麻煩帶一下路。”
小宦官顫顫巍巍地看向李朝恩,李朝恩急得跺了跺腳:“你這笨孩子!帶路啊!”
“是。”小宦官拱手應是,“雙魚公主,請随我來。”
胥雙魚走了幾步,又回頭看向幾人:“你們不走嗎?”
胥扶風極開心,他揚了揚手:“李朝恩,送客。”
在一行人走出紫宸殿的剎那,身後傳來李朝恩極有辨識力的尖細又極有穿透力的聲音: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茲有胥雙魚,端重循良,教忠勵孝,乃文乃武,品重圭璋,是用封爾為昭華公主,賜爾為鎮魇司副統領,嘉爾冠榮,永錫天寵。欽此!”
【縱情恣意合歡妖女人設完成進度:40%】
耳邊的電子音一如既往地沒有感情,胥雙魚卻從它短促的句子中聽到了幾分焦急之意。
【警告!警告!
人物出現嚴重ooc!
請宿主按照人設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