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精彩”的一天的開始
高新科技博覽會，絕大多數主攻電子通信企業的視線焦點。經過最初主辦的三家網絡電信企業十幾年來兢兢業業的積極建設，已然發展成舉世聞名的行業熱展。此次更是有京都政要在背後支持，邀請了多家電視臺的記着和知名主播，從如此隆重的造勢就能看出，此次會展規模自然不小。主辦方經過商量後選取了京都最大的展覽中心作為展區場地。
展區氛圍室外展廳和室內展廳。室內展區分為四層，一層、二層自然是展覽用地，高校科研、投資商展、創新試點、人才交流等等，按照類別分區，十分全面；三層特意劃出了會議區和休息區。
以上，都是全開放區域。
而四層則是VIP企業的貴賓區，需要持邀請函才能進入。
赤司家自然有邀請函，進入展廳後，赤司征十郎跟着父親、叔父一行人直接來到了四層。
電梯門開，已經有人在一旁等候了。那是一位面容帥氣的男性，他戴着皮手套，領着兩位女性迎接他們。
[接待人：臉上有整容的痕跡，皮膚曾經過嚴重的燒傷。]
“各位先生、小姐，下午好。”那人簡單地進行了自我介紹，“初次見面，我是萩原研二，是VIP展區的負責人，接下來的時間由我來接待您們。”
其他人對此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只是微微點頭以示友好，跟着他前往特別會議室。倒是同行的秘書和部門經理們表現出了詫異。
雲居晴雅對赤司家領頭的幾位耳語了幾句，後者看了眼萩原研二，并沒有表示什麽。
赤司征十郎也聽見了雲居秘書所說的話。
這位萩原研二不僅是VIP展區的負責人，還是掌握着家族實權的烏丸繪理常帶在身邊的秘書。
據他所知，此次科技展的三家主辦企業背後是有協會和政府政策支持的，應該不會輕易被烏丸集團收買才對。只是一個科技展會而已，這樣費心把自己信任的秘書調過來，是為了什麽？
帶着這些疑問，赤司一行人在特別會議室落座，每個人的座位上都配備了單獨展示的電子屏，機身單薄，運行通暢，上邊沒印logo，很有可能是最新的試用版産品。
除此之外，每人手邊都有一整套通訊設備，藍牙耳機小巧隐蔽，配用遙控的設計十分有科技感，操作界面簡潔，但功能十分齊全，還有錄音筆等等，有一些對于赤司征十郎來講都算得上很先進的自動化設計，他邊看注釋給出的信息，一邊留意自家幾位經理的表情。
不出他所料，對面的幾位産品經理臉上的表情從稀松平常逐漸過渡到驚訝，雖然後者很細微，但還是被他的眼睛捕捉到了。
看來他們也沒有預料到烏丸集團已經将技術更新到這種程度了。
醫藥、電子科技，或許還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領域，烏丸集團說不定已經在更多民柱産業中滲透已深。面對這樣的對手，想要連根拔出，必然會經過一場‘地震’。
赤司征十郎面對同自家在商業上有合作或是競争的同量級企業，第一次有了自己以後會接手家族企業參與競争的實感。
“各位客人，十五分鐘後會有一次遠程連線會議，由烏丸繪理小姐發起。諸位如果感興趣，可以戴上通訊裝備參與。”
萩原研二臉上保持着标準的社交專用微笑，為這些客人做出适時的提醒。
展區四層風雨欲來，其他區域倒是頗為‘輕松’，比如二層的某區域。
“……都給我重新印！我說過的吧，要用國際通用的報價版本。”一處不引人矚目的角落中隐隐傳來了訓斥聲，“這些都是已經确定好的事情，為什麽要臨時換模板？！”
“對，對不起。”工作人員害怕委屈的聲音聽不太清楚，可能是聲音太小了，“是岸野先生這麽要求的……”
很明顯是一場不宜鬧到臺面上的內部糾紛。
服部平次藏在不遠處的展板後，被動地接受着職場勾心鬥角的情報。
拜他經常作為偵探收集情報的習慣所賜，他只是想撿一下耳機而已，結果身後突然傳來說話聲，他下意識就躲到展板後邊去了。
現在就很尴尬。如果他此時現身的話，很有可能會被那位經理人當成什麽竊聽商業機密的間諜看待。
服部平次看了下手表，心中略有些着急，因為他打聽到一個叫柳田一申的男人，今天會作為正輝企業的總策劃坐鎮展臺。
如果再不離開的話，等小型演講結束，自己可能很難找到機會接近柳田了。
柳田一申。
是那張合照上那個有着鷹鈎鼻的男人，也是服部平次這次的重點觀察對象。
這個人會引起他關注的是因為，柳田一申和七海真樹最近發生了些矛盾，因為翻了一樁舊賬鬧得很不愉快。兩人共同的朋友試着從中調和，結果還是不歡而散。
這麽看來，目前他确實是有嫌疑的一個。
經理還在喋喋不休，服部平次透過玻璃窗的反光正好能看到正在不停道歉的小職員。
還有正在躲避着人群的柳田一申。
嗯？！
柳田一申？
雖然只是一道不真切的晃影，但服部平次還是通過身形和鼻子勉強認出了他。
他怎麽出現在這裏？這個時間他不應該在展臺嗎？
直覺告訴自己不能錯過眼前的線索，柳田一申異常舉動的背後必然有深意。
服部平次咬咬牙，把衣服反穿，帽子也翻過來戴，硬着頭皮從展板背後出現，在經理和小職員驚訝的目光中往人多的地方走去。他沒讓自己回頭，不然在與那兩人眼神相接的瞬間，就是他原地社死的時刻。
他在其他展區轉了辦圈，然後往柳田一申消失的方向趕去。
這一片是會場工作人員才能使用的區域，公共空間不算小，只有零散的辦公桌椅才能提供一些掩耳盜鈴般的遮蔽，服部平次确認了一下攝像頭的位置，側身躲過探照範圍，腳下還差點打滑。
在他及時站好松了口氣時，原本固定視角的攝像頭扭動，捕捉器牽引着鏡頭照向服部平次的背影。
然而服部平次對此一無所知。
他輕手輕腳地走過每個辦公間，在路過第三個的時候，他終于聽到了些人聲。
他貼着門板，努力聽請他們談話的內容：
“……不能離場太久……藥品，太明顯……交易。”
“少問……混入，待命。”
“有需求……控制，避開……”
“拿好藥品。”
他聽的不太分明，只能辨別出一些比較敏感的詞語。
當他想想辦法再換個地方聽清楚的時候，餘光突然從玻璃窗的反光中看到了一雙皮鞋。
服部平次一驚，迅速張望了一下四周，不能确定剩下那間辦公室有沒有上鎖，而且還是這裏唯一一間玻璃隔板，沒什麽隐蔽性。
他只能順手拉了把椅子，轉身躲到一張閑置的沙發後邊，匆忙間搭了個遮擋面掩藏身形。
這一片休息區鋪的是吸音地毯，腳步聲其實不大明顯，除了那人不小心碰到轉椅外，就沒有什麽其他引人注意的聲響了。他也只能扒着椅子，從玻璃窗中得知屋裏大致的情況。
再一次從反光區域一晃而過的，還是柳田一申的影子。
什麽？！
服部平次愣住，如果此時在休息區行走的是柳田一申，那麽他在會議室門口聽到是那兩個人是誰？
從他進入休息區以來，可從沒有聽到過房門打開的聲音。
雖然此時他很想爬出桌子去确認一番，但還是耐着性子沒有變動姿勢。等那陣腳步聲徹底消失後，這才慢慢探出頭，看向他之前偷聽的房間門。緊接着他又拿出手機，調到錄像模式，只露出攝像頭的位置，然後準備偷摸藏到轉椅底下。
“啪嗒。”
突如其來的開門聲，讓服部平次心跳一突。
大意了！緊急情況之下，他一時想到到屋裏的人會在這時候出門查看。
現在就算他的動作再敏捷，躲回沙發的動作也會被人看到！
服部平次聽着自己緩慢跳動的心跳聲，餘光瞥見了最後一件辦公室的玻璃門。
來不及再多考慮，他直接推門而入，只能賭一把他們沒上鎖。
好在，命運對他多有眷顧。
他站在極容易暴露的玻璃門，聽到隔壁的門好像開得更大了，像是有個人站在門口默默掃視整個區域一樣。
過了極其漫長的幾秒，門這才關上。
服部平次這才無聲地吐了口氣。
他這次學聰明了，沒有馬上出去，而是輕手輕腳地鑽到這件辦公室的桌子下藏好，又等了大約十多分鐘，這才弓着身子快步溜掉。
離開員工專用區前，他又看了眼攝像頭，發現它依然保持着他進來時的樣子，稍微松了口氣。
等他安全混入參展人群時，這才徹底放松下來，把衣服和帽子正常穿戴上。
嗯？
服部平次摸了摸帽檐，濕的。
因為自己太緊張了嗎？
不過，緊張是正常的吧，這一回的行動确實稱得上驚險刺激。
服部平次又走了幾步，随手在展架上拿起了一本宣傳小冊，思索着自己剛才的那一番經歷。
他不僅沒有解決自己的困惑，這一趟還附帶了更多的疑問。
比如那兩個人對話男女是誰？他們又進行了什麽交易？
比如柳田一申為什麽突然離開，他在員工休息區又見到了誰？
手機大概只能錄到他們的身影，卻錄不到他們的談話，得到的線索還是比較有限。
要是能看監控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