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我誰都不知道,亂介紹啥對象?”
範娟尴尬笑道:“開玩笑呢,大兄弟。都一個村住着,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咋會不認識呢。再說,現在村裏誰不知道毅兄弟你,對吧?”
可惜,這一番拉周邊人入水的話語徹底落空,周邊沒一個附和她的,包括平時還算處得不錯的。
大家都不傻,哪看不出來柳毅事特意在找範娟麻煩啊,雖然不清楚他們之間能有什麽過節,但都默契地保持沉默。
頭腦發熱地摻和,只會惹禍上身,在很多村民的心目中,柳毅早就被打上了不好惹的标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末世所有人心照不宣的處事原則。
“有空多顧顧自己吧,事兒媽。”
開玩笑,啥人都能給他介紹對象嗎?自己頭上都一盆屎擦不幹淨的,介紹的對象他敢要嘛,他。
再說,他像那饑不擇食的嗎,糖衣炮彈一砸,就腦袋暈暈地被一兩句話就給忽悠過去?
範娟被堵得十萬八千裏,偏偏敢怒不敢言。
她總算清楚了,這柳毅就是個二愣子,要不然咋會一點面子情都不顧忌?
都說沖的怕楞的,萬一再上趕着頂上幾句,還不曉得對方會用什麽難聽的擠兌她呢。
也不曉得弟弟咋會招惹這樣的人的?撕破臉皮,做的事情被通報得人人皆知,他們做為外姓人,在村裏肯定呆不下去了。
沒見到現在,柳二麻子都沒幫腔過一句話嗎,好似被嘲弄的不是他婆娘似的?也不曉得之前怎麽瞎眼找這麽窩囊的男人的。
範娟将怨氣一股腦全堆到她男人頭上了,也不想想當初是怎麽千辛萬苦從衆多競争對手中脫穎而出的?
要不是柳二麻子娶她,現在哪來這種好日子過。
“既然大兄弟不願意,就當姐沒說吧。”範娟強撐着笑容說道,她真是一分鐘也不願意多呆在這了。
“我可沒你這麽大的姐。”撇下句咽死人的話就潇灑地揚長而去了。
哎,以後真要好好将弟弟看住才行,其它人她管不着,但是絕不允許他跟着,謀劃啥報仇不報仇的事兒,也不看看對方是不是他能招惹的?
安安生生比什麽都強,別踢到鐵板,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不得不說,有時候女人的直覺還真的很可怕,事實可不就是如此嗎。
在村裏相繼又有幾個老人熬不過去後,這場維持了一個半月的大雪終于暫停了。
從窗戶看着天空高高挂着的太陽,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室內溫暖如春,窗戶、牆上全釘的厚厚的棉花,地上也是,沒有一處死角,每次柳志這幫死黨過來,都是眼饞得緊,到了恨不得賴在這兒不走的地步。
柳毅做在火爐旁,頭有節奏一點一點地打着盹。
沒處可去,沒處可玩,他就整天折騰自己,可勁鍛煉。累了,就吃飯睡覺,然後繼續鍛煉,周而複始,一點也不嫌枯燥。
想獲得實力,就得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寂寞。
前段時間的事兒,讓他腦袋裏的閥條再次繃緊,各種鍛煉是更加玩命了。
感覺自己一天天強大的滿足,是沒有身處其中的旁人難以體會到的。
他的近期目标是徒手幹倒十個大漢,這對現今只能對付四五個的他來說,除了拼命訓練,沒有其它捷徑可走。
“紅薯熟啦。”柳奶奶小聲地說道,見孫孫還不醒,就撕開一角紅薯皮,一股甜香立馬充斥了整個房間。
柳毅的鼻翼動動,深深地嗅了幾口,随即睜開惺忪的雙眼,站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就知道,只要有吃的,小饞貓睡得再深,也會抵抗不住地馬上醒來的,柳奶奶心裏偷偷賊賊一笑,逗弄孫孫啥的,真是太好玩了。
老小孩,老小孩,果然越老越像小孩。
吃喝不愁,沒有煩心事兒,柳毅又孝順,連每個月吃的藥都不缺少,柳奶奶的臉上的笑容越發多了,人也顯得越來越年輕。
村裏的老姐妹,沒一個不眼紅她的好氣色,不嫉妒她有個好孫子的。
可是除了嫉妒也沒其它辄。
瞧瞧手上新鮮的紅薯,也不知道柳毅從哪扒拉出來孝順她的,她一點都不好奇,孫孫有本事那再好不過。
哪天她不在了,他也有手段和資本活下去。
“恩,真香啊。”好久沒嘗過紅薯的滋味,還真有點難以抵抗。
這批紅薯是空間裏剛剛成熟的,他特意裝模作樣地到外面繞了一圈,然後裝了半袋子回來給奶嘗嘗鮮。
這可是疏通腸道的好東西,沒見有便秘的,就可勁吃它嘛。
奶整天在家呆着,也不怎麽活動,消化功能不通暢,柳毅早扒着手指頭盼着它收獲的日子呢。
“呦,燙,燙。。。”嘴裏這麽說着,但就是舍不得放下,嘴上也沒停,呼哧呼哧地自我調節着。
“慢點吃,別噎着。”柳奶奶慈愛地看着寶貝孫子。
“曉得了,奶,你也吃。”邊大快朵頤邊招呼着柳奶奶:“呆會涼了就香了。”
哎,要是村民們曉得柳毅過着除了有肉吃、紅薯也不缺少的奢侈生活,恐怕來搶劫的就不是那幾個了。
人人都以為雪停了,太陽也出來了,溫度總該回升了吧。
有的還翻翻家裏保存的白菜蘿蔔種子,等雪化了,琢磨着種點耐寒的蔬菜試試呢。
但事實就是這麽出人意表,太陽每天照常高高挂,但散發的都是逼人的寒氣,氣溫照常下降不誤,不消說,個個都跟大夏天掉冰窟窿似的,整個透心涼。
冰凍将大門堵得個嚴嚴實實,出不去,也進不來。
沒辦法,只好砸冰塊燒成開水,然後澆上去,再抓緊時間鏟掉,否則水馬上又結凍,就全做無用功了。
趁這個機會,如法炮制地将圍牆附近一米來高的冰凍全解決掉,也算解決一個安全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