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李叔他們同意了用秋竹芫來換孩子,她推開廠長的手爬上高臺從他們手中接過啼哭的孩子,抱給了副廠長。
“李叔。”秋竹芫抱歉地看着他,“你們先別急,公司那邊已經來人了,估計很快都會解決好的。”
“公司不把我們逼到絕路我們會想這個法子嗎!”李叔身後的幾人上前抓住秋竹芫的胳膊将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李叔怒道:“我倒要看看他能給我們什麽說法!”
寒冬的肅風凜冽地刮着,高臺周圍沒有建築物遮擋那些冷風全往人身上刮,秋竹芫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鼻子和臉頰已經凍得通紅,她吸吸鼻子,想了想又道:“李叔,我記得之前和您下棋時您說博弈之道在于穩,可您這次怎麽沒沉住氣呢?我說過會給你們争取利益就一定會做到,您……”
“小秋,”李叔打斷她的話,“叔很感謝你,叔也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好,但是這次我們真的不能等了,這裏有多少人一家老小全靠他一個人的工資吃飯,沒了飯碗,我們讓老婆孩子都喝西北風去嗎!”他指着秋竹芫身邊一人道:“把她的嘴堵上。”
秋竹芫被堵上了嘴,不能說話,只能幹瞪着眼,等着公司方面處理問題的人來。
大約過了半個鐘頭,秋竹芫突然聽到下面朱代理的聲音,“小秋,你再堅持一下,他們已經來了。”
這話是對她說的,也是對他們說的,高臺上的人群中開始騷動起來,李叔沉鎖着眉,悶頭吸了口煙。
不多久二樓便有人喊道:“李長榮,我是HM公司人事部的部長,關于你們的意見我們經過商量已經有了結果。”他揚揚手中的文件,“咱們各退一步,你先放了我們公司的職員,我們就把這份簽了名的文件給你們,怎麽樣?”
李叔俯身向二樓望了一望,大聲道:“先給文件再放人!”
“對,先給文件!”臺上的工人代表情緒激動。
底下人商量一陣後決定按照他們的要求将文件先遞上去,李叔看了文件眉間露出些許喜意,秋竹芫松了一口氣,本來她以為按照公司慣常的做法是很難在這方面做出讓步的,沒想到這次竟然這麽輕松。
李叔回頭對臺上的工人們說道:“兄弟們,我們的飯碗不會丢了!”臺上的工人歡呼起來,李叔将文件簽好合上,包在大衣裏:“走,我們下去!”
挾着秋竹芫的兩人放了她,她扯下口中的布走在工人後面準備下去,卻忽然不知發生了什麽事,那些工人如受驚的野馬奔湧而上,秋竹芫因為突然沖上來的人流被迫向後退,而幾個穿着警、察制服的人也沖了上來,她一想糟了,公司那邊竟然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擁擠中突然不知誰推了她一下,她的身子失去平衡向後仰去,為了防止摔倒她本能地連退了幾步,卻沒想到一腳踩了空。
兩米多高快要三米的高度,容不得她在掉下去的時候還去想別的問題,她只知道肯定很疼,而事實也确實很疼。
鐘朔從墓地出來的時候接到了秋竹芫的接話,她很少會打電話給他,這然鐘朔隐隐覺得有些不安,因為下午她在自己房間裏震驚的模樣一直在他腦中徘徊不去,順着她的目光,他見到了那個放在書桌上的那個MP3。
接通電話後那頭卻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噼裏啪啦快速地說着什麽,聽得鐘朔的腦子嗡嗡直響,他只記住了兩個重要的信息。
她從高臺上摔下去了。
現在被送往T大附屬醫院。
他立刻趕去醫院,手術室的燈還沒熄滅,門口坐着幾個低聲說話的人,其中一個女人見了他問道:“你是小秋的朋友?”
“是,”鐘朔一只手手扶着牆,豆大的汗珠從白淨的臉上滑下:“我叫鐘朔,她怎麽樣了?”
“等手術結束才知道。”女人皺着眉。
其中一個男人站起身寬慰他:“臺子不是很高,你不用太擔心了。”
“什麽叫不用太擔心!”鐘朔揪住他的衣領,厲聲道:“好好在辦公室上班的人怎麽會從臺子上掉下去?!”
“鐘朔哥!”剛趕過來的陳沛沛第一眼便見到鐘朔憤怒地楸着別人的衣領不放,她想起之前何沅告訴她的關于鐘朔的一些事,于是忙上前拉開他:“鐘朔哥你冷靜下來,這裏是醫院。”
鐘朔放開了他的衣領,橫眉冷聲道了一聲抱歉。
何沅趕到醫院的時候秋竹芫已經從手術室裏出來了,因為摔到了頭部,一時半會醒不了,身上除了幾處軟組織損傷外唯一較重的就是左腿骨折。鐘朔從秋竹芫出手術室後就一直坐在坐在病床邊,何沅望了望他,道:“你先回去換身衣服,我和沛沛在這裏守着就行。”
因為剛從墓地出來就趕來了醫院,鐘朔現在仍是一身黑色西服,然而他卻好像沒聽到何沅說話似的,眼神不離秋竹芫片刻。
何沅嘆了口氣,陳沛沛将他拉出病房,問道:“哥,鐘朔哥到底怎麽了?他和秋姐姐……”
何沅嘆了口氣:“鐘朔他,很早之前就認識竹芫了。”
“很早之前?”陳沛沛瞪大了眼睛:“可是他們不像很早之前就認識的啊。”
“一時半會和你說不清,你回去……算了還是我回去吧,你下去買點東西給鐘朔吃。”
鐘朔坐在秋竹芫的病床邊,眼神凝止在她的睡顏上,雙眸如大海中倒映的星影般深沉。此時天幕已墜,暮色漸深,病房中的燈光溫柔地照上她的睡顏,床頭的空氣加濕器中的蒸汽徐徐散在空氣中,模糊了她的容顏。
鐘朔伸手慢慢将她的指尖攏在手心,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秀眉深鎖。
“鐘朔哥。”陳沛沛帶了飯回來,鐘朔放開她的手,擡眸望向陳沛沛:“我不餓,你自己吃吧。”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聽我哥說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能不餓嗎?”她将飯盒打開,“醫生都說秋姐姐沒事了,你就別擔心了。”
陳沛沛将盒飯遞給他,鐘朔默然接過将它放在了一邊,陳沛沛撇了撇嘴:“第一次見到脾氣比我還倔的人。”她收回了飯菜,問鐘朔道:“聽我哥說,你和秋姐姐很早就認識了?”
鐘朔神色倏然凝滞,默然良久才道:“也許吧。”
“不說就不說。”陳沛沛鄙視地望着他,沒過多久又沉不住氣問道:“可我看秋姐姐好像不認識你啊?”她想了片刻,“我猜是不是你做了什麽對不起秋姐姐的事才不敢讓她認出你。”
鐘朔冷眼望向她,陳沛沛見狀肯定道:“看來是這樣沒錯了,可是秋姐姐和我們住在一起,總有一天會知道的,那時候你打算怎麽辦?她肯定會恨你的吧。”
鐘朔抿了抿唇,起身拿起陳沛沛放在一邊的包扔進她懷中,将她拉了起來:“很晚了,回去吧。”
“哎,我還沒說完呢,我……鐘朔哥!”
陳沛沛被成功關在了門外,她鼓着嘴跺了兩腳,剛想踹門時又想到這是在醫院,只能咬了咬牙道:“等秋姐姐醒了我就告訴她!看你怎麽辦?!哼!”
說罷拎着包郁悶地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慕大人要掉馬辣~~~
打滾賣萌求收藏~我滾~再滾~~不收就滾給泥萌看~
推歌:銀臨和Aki阿傑的牽絲戲,個人覺得詞寫的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