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墓室?”李子疑惑的問着。
“應該是吧,不然的話,沒法解釋墓道裏怎麽會突然有這麽開闊的空間啊。”
我往前走了兩步,就被李子一把抓住了胳膊,她搖搖頭,“既然是墓室,還是別随便亂走,畢竟是古代的東西,還沒有清理過,萬一有什麽機關怎麽辦。”
“說的也是……”
我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前面,但卻由于光線不足,再加上長時間呆在這墓道裏,我幾乎看不清楚東西了。
所以并不能很好的看到這裏都有什麽。
“小心點。”李子提醒我一句。
“嗯,我知道。”
我們在墓室這邊小心翼翼的查看着,想找到什麽有用的消息,或者,看看能不能出去之類的。
但我的餘光,卻總是控制不住的想落在墓室中央,總覺得那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吸引着我。
到底有什麽呢?
“滴答、滴答、滴答……”
墓室裏的水滴聲越來越大,仿佛四面八方都開始滴起水來,我和李子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你說,墓室裏怎麽會有水呢?這個深度又不會有地下水。”李子皺着眉。
“要不,我們順着滴水的聲音過去看看?”
李子下意識的拒絕了我的提議,“這不好吧?誰知道這裏有什麽東西,萬一有什麽危險……”
我笑話她,“你不會是盜墓小說看多了吧?”
她被我說的臉一紅,追着我就要打,“你才小說看多了呢,我從來不看小說的好吧。”
“好好好,你不看小說,快別鬧了,正事兒呢。”我連忙讨饒。
打鬧着打鬧着,我們無意中走到了墓室中央,剛剛沒往這邊看,現在一看……我的眼睛都直了。
因為走過墓室,還有更寬闊的一片天地,被一道環形水流包裹着,這也就是我們聽到的水滴聲的來源。
環形水流中央,是一塊四方的玉石,中間放置着一個小小的、仿佛嬰兒的棺材。
光線昏暗,我不确定自己看的是否準确,但有了這個猜測後,我的心髒隐隐的發疼。
我伸手按在胸口,眼睛直直的盯着棺材不肯挪開視線。
“唐果……”
李子忍不住喊我,聲音裏帶着幾分猶豫。
我被她喊得回過神來,收回了視線,問她怎麽了,她伸手指着我們身後,“你看那邊,門被封了。”
背後那道門,不同于之前見過的一塊大石頭直接落下擋住出口,而是一道真切的石頭雕刻的門。
那門看起來就十分沉重,絕非人力可以打開的。
而此時此刻,就我和李子兩個人在這裏,那道門看起來,仿佛又是唯一的出口。
“手機還是沒有信號嗎?”我問。
“是啊,而且電量也不多了,要是沒電,我們就連時間都不知道了,這裏還那麽黑,希望其他人能發現我們不見了吧。”
李子語氣低落的說道。
“我去看看那個門。”說着,我就往那個門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跟前,我的手真切的放在了門上,我才感受到,那個門的重量,比我想的還要沉重。
“李子,怎麽辦呀?”我忍不住問李子了。
“不知道啊,而且我們也不能保證,這個門後面就是正确出口啊。”李子發愁的看着我。
我垂下頭不說話了,心底全是自責和後悔,要不是我,我們就不會面臨這樣的境地了。
“別自責了。”李子看出了我的自責,安慰我,“我沒有怪你。”
可是她越是這樣,我心裏就越是不安。
“夏禾。”
就在這時,前面不遠處傳來一道空靈的聲音,只是這聲音,對我來說,卻有幾分耳熟。
我擡頭看去,在那環形水流中央的空地上,站着一個一襲白袍的少女,正是曾經被夏桀稱為‘阿妺’的少女。
我擰眉,直覺事情不對勁兒,有些不安,“你怎麽會在這裏?”
她撩起裙擺,蹲下身子,趴在那小小的棺材旁邊,喃喃的說道:“這裏是我兒的墓室,我為何不能在這裏,夏禾,你擅闖我兒的墓室,我才要找你算賬才是。”
“什麽?你兒子?”
我還處在驚愕之中,阿妺就已經化作一道白影,在瞬間出現在我面前,鋒利的指甲,掐在我的脖頸上。
李子驚呼一聲,伸手想來救我,然而阿妺一揮手,就把李子甩在了不遠處。
“李子……”
我艱難的掙紮着,想去看看李子怎麽樣了,阿妺看出我的意圖,冷笑一聲,“自身都難保了,還想着救別人?”
“像你這樣的人,只會帶來災難,活着有什麽意義?”
“我、不是……”
我很想說,我不是這樣的人。
但是,從小到大的各種事例,包括我的父母,家庭,朋友,甚至現在李子的處境,都很好的替阿妺佐證了她說的話是事實。
我的辯駁太無力了。
“夏禾,千年前,沒能讓你為我兒陪葬,今天,你就留在這裏,再也別想出去了!”
她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手指越發用力。
空氣被掠奪,我的呼吸越來越艱難,就在我大腦空白将要窒息的時候,視線中閃過一抹熟悉的顏色,接着,我身子軟軟的倒在了一個懷抱裏。
我強撐着,沒讓自己暈過去,睜開眼睛,這才看見,救了我的人,居然是旬景州。
我知道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因此,沒拒絕他的好意,咬了咬唇,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低下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是來救你的。”
我還沒說話,阿妺就冷冷地出聲:“打情罵俏也不看看場合,既然這樣,我就讓你們做一對亡命鴛鴦好了。”
“王後,您越來越過分了。”旬景州淡淡的開口。
我卻疑惑了,伸手抓住旬景州胸前的衣服,問道:“你喊她……王後?什麽意思?”
他沒看我,只是說道:“稍後我再跟你解釋。”
我覺得,我仿佛陷入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身邊的每一個人,都陰謀重重,身世成謎,只有我一片白紙一張,什麽都不知道,被人耍的團團轉。
這種感覺很不好。
“你不要管我了。”我伸手推了推旬景州,“你快去救李子,我不想她有事。”
旬景州的目光往李子的方向看了一眼,片刻後,就收回視線,“她只是暈過去了,沒事,不用擔心。”
聽到這裏,我才稍微放心一點,要是李子因為我出了什麽事,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安心的。
還有……
那個叫阿妺的,到底是什麽來頭?
為什麽旬景州會稱呼她為王後?現在都是二十一世紀了,還有王後這種稱謂麽,何況,看她也不像是人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