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98 章 最珍貴的東西

然而這樣的念頭,在我下了馬車,看見眼前的場景的時候,徹底的灰飛煙滅。

我回頭看着旬景州,“你這是什麽意思?”

可能是我的情緒不對,連那匹馬都感受到了,它溫順的走過來,伸出腦袋,在我懷裏蹭了蹭。

任憑我怎麽生氣,都不可能對一只動物發脾氣,我手指僵硬的撫摸着它腦袋上的毛,跟旬景州對峙着。

旬景州有些無奈,把那匹馬牽走,好像它能聽懂人話一樣的,跟它交流了幾句,然後又回到我身邊,“你這麽不相信我嗎?”

我聽着他的語氣,又想起他之前說的今晚要給我一個驚喜,這才感覺出,其中可能有什麽隐情。

我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啊,是我着急了,實在是……之前對這裏沒什麽好印象,那你帶我來這裏,是幹什麽啊?”

這裏,正是之前我來過的那個古夏遺址。

“有件事,我一直沒敢告訴你,怕讓你空歡喜一場。”他牽着我,推開沉重的墓室入口,走入漆黑的墓道。

在踏進墓道的一瞬間,墓道兩側的蠟燭瞬間自燃了起來,照得整個墓道都亮堂堂的。

讓我的心裏也多了些安全感。

“什麽事啊?”我下意識的追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仍舊賣關子,不肯讓我提前知道。

我無奈,但只能接受這事實,壓着這撓心撓肺的感覺,沒辦法,誰讓這驚喜是人家給自己的呢。

穿過一道道墓室,走過一個個拐角,終于到了最前方的主墓室。

看着眼前熟悉的石門,我咽了口唾沫,“這裏是主墓室?”

“是。”

“那……一般來說,古代墓葬的主墓室,不是都有很多機關麽,這裏怎麽什麽都沒有?”我疑惑的問道。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已經寬闊了很多的墓道,“你确定什麽都沒有嗎?”

“啊?”

我還在疑惑,他卻已經一把将我摟在了懷裏,接着,嗖嗖的聲音充斥着我的耳膜,萬箭齊發的恢弘場面,在我的眼前上演。

幾分鐘後,這些箭才全部射完,我看着一地閃着寒光的箭,咽了口唾沫。

“還想再看看別的嗎?”他問我。

我趕緊搖頭。

笑話,要是看的過程中,不小心出個什麽差錯,那就要GAME OVER在這裏了,這也太不劃算了吧。

“走吧。”他牽着我的手,施施然的走進了主墓室。

主墓室中,令人矚目的,仍然是那做工龐大的環形水流,和水流中央的環形玉臺以及小小的棺材。

“我上次來過這裏了。”我抓着旬景州的衣袖,擡頭對他說道。

我本來是想告訴他,這裏的東西我都見過,沒什麽好意外、好驚喜的,結果竟然聽見他說:“我知道。”

我怔了怔,有些意外。

“可是你沒有看到,這裏最珍貴的東西。”他拉着我的手,一步步的上前,往那個環形玉石的方向走去。

我的心,也漸漸的收緊了。

玉石被水流包圍着,可當我們靠近岸邊的時候,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傳來,接着,那些水流,就在我的視線內,以違背科學原理的速度,凝結成冰。

“過去看看吧。”旬景州用溫柔的目光鼓勵着我。

可是我還是緊張的邁不動腳步。

最終,還是旬景州過來,和我一起,踏上了那個環形玉臺,一走上去,我就看清了,玉臺中的小棺材裏,是有東西……不,是有人的!

我霍然回頭,看向旬景州,用眼神質問他這是什麽意思。

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伸手一把将我摟在懷裏,“夫人,謝天謝地,我們的孩子還活着。”

“什麽……”

我全身的血液發涼,終究沒想到,他說的會是這樣的一句話,會是……我們的孩子!

“夫人,包子沒有死!”他拉着我,在棺材前蹲下,把我的手,放在那個小小的嬰兒的臉頰上,“你摸摸他。”

我現在不止身體僵硬,就連手指,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生怕手底下的包子只是個幻影,我一不小心,就把這幻影戳破了。

而原本沉睡着的包子好像有感覺一樣,吧唧了一下嘴巴,我把手指移了一下位置,放在了他嘴角,他就開始吮吸了起來。

“真的……這是真的!”我一時沒控制住自己,眼淚都落下來了。

旬景州有些心疼,替我擦了擦演了,“好了夫人,別哭了,你要是想他,以後我可以經常帶你來看他。”

“什麽意思?”我一下子聽出了這句話的不同尋常。

旬景州眼神一暗,“上次的事,包子受了很重的傷,目前只能在這裏療養,不能離開,還有,之前你以為的甘萱懷上的我的孩子,其實也是包子,我和她之間沒有任何關系。”

“原來是這樣……”我咬着唇,低聲說道,“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虧我這麽長時間,還想着要找各種辦法解除陰婚,原來一開始,就是我錯了。

可是,誰讓他瞞着我的啊!

這事也怪不得我,我們扯平好了。

想到這裏,我原本陰郁的心情也開朗了一些,我戀戀不舍的看着棺木中的包子,小心的問旬景州,“我可以抱抱包子嗎?”

旬景州搖搖頭,“他現在不能離開身下的地方。”

“那要到什麽時候才能好?”

我實在等不了那麽久了,也不想包子在這裏受苦,這裏的環境這麽陰暗,又到處都是怨靈,想想都可怕。

“暫時還不知道。”

這一夜,我都待在這裏陪着包子,追着旬景州讓他跟我講了很多以前的事,事實上,他也沒有告訴我太多重要的信息。

只是說了這個墓葬群建造的目的,以及……包子的前世今生。

原來,他前世就是我的孩子。

我就說,我們怎麽會那麽有緣,從來沒有接觸過小孩子的我,會那麽喜歡他,可憐前世包子那麽小,就去世了……

“夫人,天亮了,你都在這裏一夜了,這裏陰氣重,再繼續待下去,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旬景州見我還舍不得離開,不得不勸我。

理智上,我都知道,但是仍然舍不得包子。

“包子,媽媽下次再來看你,等一等媽媽,好不好?”我俯下身,吻了吻他的臉頰,剛站起來就離開,就感覺腳下的玉臺一陣晃動。

我伸手抓了一把旬景州的衣袖,才平衡住自己的身體,我慌亂的問道,“怎麽了?”

不等旬景州回答我的問題,整個墓室,就開始坍塌了起來。

我顧不得自己會不會被東西砸到,連忙回頭護住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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