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理直氣壯,“你有說過不能清場的話麽?”說完,伸手招來侍者,擅自做主替我點了一杯焦糖瑪奇朵。
我故意跟他作對,攔住侍者小哥兒,問他,“焦糖瑪奇朵是幾朵?”
小哥為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夏桀,見夏桀絲毫沒有想要為他解圍的意思,這才不得不看向我,說道:“小姐,您想要幾朵,就有幾朵。”
“行,那就先來個七八十來朵的吧。”我賭氣的說道。
“好的。”侍者小哥一點脾氣都沒有。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溫順的下去跟咖啡師交代做咖啡,這……十朵的焦糖瑪奇朵?
我使勁兒的搖了搖頭,遇見夏桀,事情就不能按常理來解釋。
“捉弄了侍者,你開心了?”
“哼,是你先捉弄我的。”
“我可沒有。”他收起剛剛被我掀開的書,丢到一邊去,直直的注視着我,“我今天來,是有話要跟你說。”
“什麽?”
就在他張口要講話的時候,剛剛的侍者小哥兒又回來了,手裏端着托盤,把托盤中的咖啡放到我面前的桌子上。
然後恭敬的說道:“小姐,您要的十朵焦糖瑪奇朵。”
我低頭一看……咖啡上十朵形狀小巧的拉花。
我無奈扶額。
夏桀拿起剛才的書,随手把夾在書裏當做書簽的一張百元鈔票當做小費,遞給了那個侍者小哥。
小哥立刻受寵若驚,“多謝先生,祝您和小姐一直恩愛!”
“我想,你誤會了什麽……”我剛想解釋我們不是那樣的關系,夏桀一個眼神過來。
雖然并不是那麽嚴厲,想到他以前的那些暴虐的行為,我立刻閉上嘴巴,不敢講話了。
我悄悄的把手機挪到桌子底下,給李子發了個短信,簡單的說了事情和地點,讓她快點帶着個同學過來救場。
不然的話,就她一個人,說不定連她也得受牽連。
結果,短信還沒發出去,我就覺得自己的腿上傳來一陣異樣的感覺,好像被什麽東西勾住了。
我壓住恐懼感,深吸一口氣,低頭一看,居然是夏桀穿着黑皮鞋的腳,勾在了我的腿上!
這不是戀愛中的男女才會用的把戲麽!
而且,更多的是小三勾引渣男才會用的手段好不好!
想到這裏,我一腳就踹了過去,結果,反而被他用另一只腿夾的緊緊地,雙腿和下半身動彈不得。
我眼睛瞪了他一眼,“你想幹什麽?”
“是你想幹什麽吧?你以為,躲在桌子底下給人發求助短信,讓人來救場,我就看不見了?”
“唐果,你還是這麽單純。”他的語氣裏,有些感慨,“就算想找人來救場,發短信也要去衛生間啊。”
“你這樣說,好像是有些道理。”我試着動了動自己的雙腿,還是動彈不得,“所以,你能先把我的腿松開嗎?我現在是真的想去衛生間。”
他一下子笑出來,禁锢着我的雙腿的力量也消失了,我頓時松了一口氣,連忙活動了一下筋骨。
“就不該跟你出來。”我小聲嘀咕着抱怨。
“嗯?”他耳朵好使的很,咖啡廳桌椅的距離這麽遠,他都聽得清清楚楚,還反問我一句。
“我什麽都沒說……”我先認慫。
“剛剛如果不是你想逃走,我也不會那樣對你。”他語氣淡淡,有些不滿,但并沒有對我發作。
短暫的沉默後,他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個天鵝絨的盒子,推到了我面前。
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問他,“這裏面是什麽?”
他看見我的神情,像是猜出了我心裏想的一樣,“你覺得是什麽?”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帶着幾分玩味的笑容。
我頓時更加忐忑,覺得手裏捧着的咖啡杯子,哪怕有杯托,也變得燙手了起來。
就和那天鵝絨的盒子一樣。
“這個我絕對不能收。”
“上次你也是這麽說的。”他說着話,伸手過來,打開那天鵝絨的盒子,然後精致小巧的後冠,落入我的視線裏,“不也一樣收下了嗎?”
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還好不是我想的那個……畢竟這個盒子,這個包裝,還有這場合,太像那啥了。
他挑了挑眉梢,“你該不會以為,這盒子裏裝的是戒指吧?”
心裏猜測的是一回事,被人挑明、尤其是當事人,這就更尴尬了,我裝作有底氣的樣子,“誰說的!”
“那你這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是怎麽回事?”他仍舊不肯放過這個話題。
就在這時,咖啡廳門被人從外推開了,李子和另外一個男同學走進來,直奔我們這邊。
“喲,原來是唐果和校長啊,這麽巧,不如我請大家喝杯咖啡?”她難得說出這樣語氣輕佻的話。
我有些心疼她,心疼的想落淚。
“不必。”夏桀的語氣冷淡下來,瞥了我的手機一眼,大意是說我最終還是把消息發出去了。
我低下頭不看他。
“既然校長沒有反對,那我們就當做默認咯?”她伸手招來侍者小哥,“給我來一杯卡布奇諾,我朋友要一杯美式。”
她帶來的那個男生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但對李子還是蠻照顧的,尤其是夏桀語氣冷下來的那一瞬間,他直接擋在了李子面前。
還好。
我這麽軟弱,這麽無能,還好李子還有人保護。
見他們真的這麽不見外,夏桀不耐煩了,直接站起來,走到我這邊,伸手把後冠戴在了我盤起的頭發上。
我還沒來得及掙紮,就被他按住了肩膀,“如果你想活命,就乖乖的戴着,一刻都不要取下來,否則,這一次你怪不了我。”
“你什麽意思?什麽這一次?”我連忙起身,想抓住他問個清楚,結果只抓住了他的西裝衣角,而他的人,已經遠去了。
“唐果!”
李子在身後喊了我一聲,站起來拉住我的手,關切的問我,“你沒事吧?他沒把你怎麽樣吧?還好我本來就在學校,打算去教室自習的,來這裏的路近,不然也不可能這麽快趕過來。”
“真是,吓死我了快。”
“沒事,他就是給了我個東西。”我伸手摸了摸頭發,金屬的後冠涼涼的,戴在頭發上,也暖不熱。
“那是什麽?你真的要聽他的戴着?”
我看了一眼李子帶過來的同學,他正專心的聽着侍者介紹的飲品,絲毫沒有打算聽我們講話的樣子,真真是個君子。
“不戴着又能怎樣?當初我不也一樣戴着旬景州給我的星月法杖了麽?何況,現在,星月法杖已經不屬于我了。”
它屬于夏禾。
亦或者……
它的真正主人,連夏禾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