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發現漏洞
江欲晚用了一分鐘才找回自己的思緒,他非常确定,自己并沒有來過這裏,也沒有寫下這個字兒的記憶。
這裏面一定有自己遺漏的事情。
他順着記號又往前爬了一段距離,很快就看到了下一個字,“左。”
江欲晚在上面爬着,底下的嚴真也不輕松,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就剩下七分鐘的時間,江欲晚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現在怎麽辦?還等嗎?”嚴真看向付一元,卻發現這人的神色很緊張,“你怎麽了?”
付一元不安地看了一眼四周,神色有些慌亂,“我在廣播室,問過你撓牆的事情,你說是你和江哥在摳牆皮?”
“是啊,怎麽了?”嚴真疑惑不解。
付一元啧了一聲,指了一下頂上過分低矮的天花板,“剛才我又聽見那個聲音了。”
這下嚴真說不出話來了。
江欲晚還在上面,這聲音是他發出來的嗎?如果是,那在午休時又是什麽人發出的這個聲音。
如果不是,那江欲晚在上面還安全嗎?
“別想了。”付一元面色難看,“時間到了,咱們先回去,不能在這兒等死。”
兩人放輕腳步往回跑,路過樓梯間的時候已經聽到了護士的高跟鞋聲音,兩人加快了速度,在關門的時候,付一元拼命将門擡高,想要減少開合時的噪音。
而嚴真則機智的用的手小聲拍打房門,還用手攏在嘴邊,發出的沉悶的喊叫聲。
在兩人的配合下,終于趕在護士趕來前關好了門。
嚴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江欲晚還沒回來,怎麽辦?他繼續半真半假的拍打着鐵門,開始慘叫,像是在發洩心裏的不滿和恐懼。
李護士的腳步聲就停在門外,卻沒有立刻開門,像是在安靜聽着,享受什麽美妙的音樂。
這拖延的時間一長,嚴真再次看見周邊的壁畫開始活動,這下連付一元也開始慘叫,
随着鑰匙轉動,鐵門被一點點的拉開,李護士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已經準備好迎接三張因為驚吓而慘白的臉,只是門剛拉開一點,付一元的臉只露出來一半,立刻又消失了。
門被人合上,鎖舌彈出,拉不開了。
李護士臉上的表情露出細微的疑惑。
這是什麽情況???
她再次把門打開,這一回,還不等她阻止,門又被合上了,李護士的臉徹底陰沉下來。
在付一元的直播間中,彈幕都要笑瘋了:
“護士:幹嘛啊,待上瘾了???”
“門:首先,我沒有得罪你們任何人!”
“這樣拖延時間有效果嗎?那個主播不會死在上面了吧?”
“不會,這個副本沒有很直接的危險,不然早就升級到C級副本了。”
……
在第三次開門的時候,李護士很有先見之明的将手塞在了縫隙中,合攏的門重重的夾在了她的手指上,她卻像是沒有痛覺一樣,穩穩地拉開一個縫隙。
“還有一個人呢?”李護士問道。
付一元站在最前面,不知道怎麽回答,最後硬着頭皮說道,“我哪兒知道.,我又不是他爹…..”
“在這兒!”
江欲晚的聲音響起的很突然,就在他們身後的角落裏。
付一元他們也被這聲音吓得一哆嗦,回身看去,發現江欲晚整個人癱軟的躺在地上,似乎累的夠嗆。
這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但現在不是問話的時候,兩人被護士押送着往前走,不斷回頭,發現江欲晚的面色蒼白,像是遭受了什麽巨大的打擊。
按照規定,現在已經是晚上的休息時間,外面的天色已經變成了濃稠的黑暗,似乎想要通過窄窗擠進這棟病院裏。
“砰。”
休息室的門被重重合上,嚴真看到江欲晚呆坐在床上,頂着虛空出神,“江哥?你在上面看見什麽了?怎麽從禁閉室冒出來了?”
江欲晚緩緩擡頭,眼神發直,“通風管……”
剛才他在通風管發現自己留下的記號之後,腦子中就轟鳴一片,只想要看看記號的源頭是哪兒。
等到三人約定好的時間時,他已經爬了一多半,而且看方向就是從禁閉室通過來的。
只是等他爬到頭的時候,發現出口處的格擋是焊死的栅欄,根本出不去,而這個時候,護士已經走到門口了。
“……禁閉室不止一個通風口,所以我換了條路爬出來了,還好你們拖延了時間。”江欲晚感慨,不然他可能就要困在那個管道中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江欲晚在看到那道栅欄的時候确實是有些絕望的。
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消失了一段時間的記憶,但是按理來說自己既然能留下記號,證明這條路肯定是通的。
在他往另一個出口爬的時候,無數猜想一股腦的湧進他的腦子中,這些記號是真的嗎?會不會是一種過于真實的幻覺?
還是說,在那一段消失的記憶中,他也沒有爬出去,江欲晚甚至萌生了一個想法,等他爬到盡頭時,會不會看到自己腐爛的身體。
嚴真一邊看着門口的位置提防護士突然過來,一邊聽着江欲晚說剛才的事情,最後硬是被江欲晚說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會不會是幻覺沒有消失啊?”嚴真試圖理智分析,“那個通風口既然是通向禁閉室的,說不準将幻覺的範圍擴大了呢?”
“再說了,我在屋子裏面根本沒看見通風口,說不準是那裏面不正常。”嚴真越說越快,想用科學和理智驅走未知帶來的不安。
江欲晚看了看自己掌心沒幹透的紅色液體,現在他已經确定,這并不是血,畢竟嚴真他們眼裏,這是蛇的粘液活着是頭發中的髒水。
只是,在他的眼裏變成了血罷了。
他緩緩說道,“不會,通風口和每個房間都連接,要是有問題那在走廊中就會有幻覺。而且,上面的字跡已經不新了,是前兩天寫下的。”
江欲晚看着嚴真,問出了一個讓人渾身冒寒氣的問題,“今天,真的是咱們剛進入副本的第一天嗎?”
屋子中一時寂靜一片,只能聽見遠處護士巡邏的細微腳步聲。
江欲晚挪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腿,忽然想起了什麽,從口袋中掏出了一面紅色的玻璃鏡子,是他從車裏帶下來的那一面。
之前他一直沒有深究這個鏡子的來歷,以為是暗藏的某種線索,但是現在想來,這個東西出現的很怪異。
但要是自己并不是第一次來這裏呢?
這會不會是之前的自己留下來的某種提示呢?畢竟當時自己還在大巴上,按照邏輯來說不該這麽快就受到幻覺的影響。
他再次仔細觀察起了這個鏡子,手中擺弄了兩下後将鏡子後面的蓋子的取了下來,竟然在夾層中找到了一張紙。
紙被疊的方方正正,因為擠壓沾在了鏡子背面。
“這是什麽啊?”嚴真靠着門問道。
“我不知道,但我猜測,應該是病院的時間安排表。”江欲晚說着,從自己的口袋中取出醫生辦公室拿到的時間表,又将紙展開。
兩張一模一樣的紙張被放在了江欲晚的腿上。
連折痕都一樣。
江欲晚明白,就像他在醫生辦公室裏拿到時間表一樣,這個鏡子應該也是之前的自己順手拿來的,而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護士辦公室。
那裏的布置比醫生辦公室要混亂一些,說明護士會偶爾進去,因為他今天在桌面上看見過一只半新不舊的口紅。
雖然江欲晚不知道自己上次是怎麽爬進去的。
這下不管嚴真有多不願意承認,都編不出新的借口,“所以,我們是第二次來到這裏了?”
“不一定。”江欲晚說道,“我估計,今天是第三天。”
“你怎麽知道的?”
“還記得中午我扔出去的那個螺絲帽嗎?”江欲晚說道,“當時我摸的時候,已經少了兩個了。”很有可能是前兩次過來的他都在最開始的時候采用了同樣的方式。
看來,他必須得把今天的事情記錄下來。
“你的錄音機呢?還在嗎?”江欲晚問道。
“在。”
江欲晚和嚴真對視了一眼,按下了錄音機的開啓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