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血包
蜻蜓知道江欲晚打的是什麽主意,主播一死,随身攜帶的所有道具就都得被系統回收,生前屯了多少東西這一刻都會成為一片飛灰。
而江欲晚,則不但想要人的血,還要将最後一點剩餘價值的榨光,也就是副本裏面不能轉積分,不然條件可能還要多一筆。
江欲晚将手槍從雙寒應手裏拿過來,确定能放進道具欄之後,踹了陳德正一腳,“還有呢,再不交出來可就沒機會了。”
見陳德正還在猶豫,江欲晚索性拽過對方的腳放在張簡的背部,示意小崔踩住對方的腿後,下手割開了小腿的皮膚。
随着鮮血的噴湧,張簡的面部變的猙獰起來,渾身的肌肉開始不受控制的蠕動,比惡鬼還吓人。
這帶給陳德正的驚吓比江欲晚本人大多了。
萬一他被綁着和這女人塞在洞裏,那還不是被活吃了?
好幾樣奇怪的道具被他一股腦的甩了出來,江欲晚看到其中幾個長得奇怪,想要将其踢開一會單獨看看。
卻沒想到這時候一根十幾厘米的金屬長刺從陳德正的手裏刺出,然而還沒挨到江欲晚的皮膚,就被貼在他身上像是一張餅似的海參卷走了。
在臨鑽進去前,被刺痛的海參還甩出觸手給陳德正來了個大耳刮子。
雙寒應看着這一幕忍不住想笑,果然是物随主人形,打人的方式都一樣。
蜻蜓的一雙複眼則同時收縮了一下,在他的視角下,江欲晚的身上伸出的紅色觸手就像是自然伸長出來的。
難道對方的技能施展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狀态?
江欲晚按住衣服兜裏蠢蠢欲動的海參,将它壓回了餅狀。
“我就這些了,加起來十幾萬積分的東西,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一擊不成,陳德正的臉色難看的像是死人,不再試圖掙紮。
可是包括江欲晚在內的主播都沒有看他,而是看着張簡的背部。
在不斷的鮮血刺激下,手和皮膚連接的絲線此刻都被熔斷,手指蠕動了幾下之後,猛地支撐起手掌,像是個超大號的蜘蛛一樣往旁邊的陳德正臉上撲去。
同時,在掌心部分,千絲萬縷的白線從滿是腐蝕痕跡的黑色皮膚中伸出,像是某種寄生蟲,試探的要往陳德正的嘴裏鑽去。
陳德正吓得想要大喊,卻不敢張嘴,只能發出些哼哼聲,
江欲晚料到會出現這樣的畫面,不慌不忙的拿起一件張簡身上脫下來的外套,套在了陳德正的頭上,同時匕首準确搭在了陳德正的脖子上。
朱曦不忍看接下來的一幕,将臉轉了過去,但是利刃劃破皮膚的聲音還像是毒蛇一樣鑽進了她的耳朵中。
鮮血不受控的從脖子處噴湧而出,陳德正的聲音從衣服下傳來,尖叫着想要喊什麽,可是破碎的無法組成完整的詞句,“江……說話……誠信!嗚嗚!”
是那只手想要鑽進陳德正的嘴中。
江欲晚将陳德正的頭按住,确保手浸泡在了滾燙的血泊裏,任由陳德正和那只手一起失去活性。
“誠信,是講給活人聽的。”江欲晚小聲嘀咕了一句,用粘滿血的腳将屍體翻了一個面,“可惜了,你注定得死。”
在副本開始一碰面,陳德正對他扔出殺傷性的道具時,江欲晚就起了殺心。
還得感謝對方自己送上門來,不然任由這樣的人待在自己身邊,和自殺有什麽區別。
朱曦将張簡扶起來後,确定對方只是暫時昏迷,才暫時松了一口氣,江欲晚則用兩根手指夾住唯一沒有被鮮血浸潤的衣角,露出了下面的人臉。
陳德正的眼睛還睜着,散開的瞳孔滿是恨意,整張臉上都是他自己的血,嘴大張着,嘴裏能看見清晰的指骨。
那手掌的手腕部分已經伸進了他的咽喉,只是突然被江欲晚劃破了頸部的血管,上面的肉都被血弄沒了。
确定那東西不能動後,江欲晚找了個幹淨的衣服,隔着将骨頭拽了出來。
“像是玉石的質感。”江欲晚說道。
重量比正常的骨頭沉,打上去還能隐隐透光,和他們要采集的礦石有些像。
幾人對視一眼,明白這可能和玉繭有些聯系,現在只有一只手,那剩餘的身體部分又去哪兒了呢?
“紅色的洞,有玉繭……”一道虛弱的聲音從旁邊響起,是靠在朱曦肩上,半睜着眼睛的張簡,吐出這麽一句話。
從她斷斷續續地話語中,衆人了解了在衆人發生幻覺的時候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當時江欲晚最先陷入了幻覺,應該是因為之前挖礦吸入了較多灰塵的關系,對着牆壁一頓拳打腳踢,接着別人也變的不正常。
雙寒應當時背對着她想要攔住江欲晚,而她卻在轉身的時候看見三四個人,有的身上像是發黴了,拽着朱曦跑進了礦洞。
只有一個純黑色的,還趴在紅色洞口裏面偷窺。
當時的張簡以為這是導致大家致幻的罪魁禍首,雖然也出現了一定的幻覺,但還是追了進去。
“……那人跑的不快,被我拽住了手,我沒想到手直接從關節處掉了下來,接着就往我的身上爬。”張簡回想起剛才的事情心有餘悸,“後來我就失去意識了。”
蜻蜓往紅色礦洞裏面照了一下,發現都是石壁,“你怎麽知道有玉繭的?”畢竟大家連這具體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
張簡猶豫了一下,“我不知道怎麽形容,也有可能是我的幻覺。”
江欲晚點點頭,明白幻覺不會完全憑空的出現,張簡不會無故看到一個影像。那紅色礦洞中肯定有東西。
“走吧,去看看。”江欲晚說道。
現在可以肯定,那個狹小的礦洞和紅色的礦洞很有可能是相通的,規則裏面說只能在規定的礦洞中挖礦可能是因為這些怪物的原因。
他們現在找到了克制的辦法,倒不用特別害怕,但是這其中有很多邏輯上說不通的地方。
黴人怕血,但是又要搶人,手掌和血更是不能相融,卻偏要寄生在人的身上,估計是自身能防止人體出血。
這種類似于相生相克的關系非常怪異。
江欲晚将這些疑問壓在心裏,随手拽起陳德正的屍體,放進停在礦洞中的小推車上,對方身上的血還沒流幹,衣服像是吸飽水的海綿一樣沉甸甸的。
這些資源可不能浪費了。
至于包頭的那件衣服,江欲晚将手腳還麻痹的張簡放在了另一輛車裏,并把衣服蓋在她的身上,“不好聞,但是有用,你忍耐一下吧。”
張簡臉色蒼白的看了一眼旁邊的血泊,點點頭不再說話。
兩輛車就這樣一前一後的深入了礦洞,在地上留下兩道重疊的紅色車轍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