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老王
當知道江欲晚的老婆沒丢之後,咖啡店的服務員很有些惋惜的嘆口氣,似乎為自己聽不到新的八卦而傷心。
朱文看着這個帶着眼鏡,目光躲閃而猥瑣的服務員,試探着問道,“這個小區,時常有女性失蹤嗎?”
“偶爾吧,反正和這個家夥有關系的都沒好事。”服務員撇撇嘴。
“之前還有誰來找過?”
服務員別有深意的笑了一聲,“我就是因為來找人,才看見這裏的招聘啓事,成為了工作人員的。”
旁邊的嚴真愣了一下,“你妻子也失蹤了?”
“沒有。”
嚴真松了一口氣,沒想到服務員繼續說道,“是我母親,和這人約會之後失蹤了。”
在場的所有主播都沉默了片刻,一直到服務員告訴他們地址,幾人的臉上都看不見喜色,有一種欲言又止的感覺。
“就,這個姓王的,不會是個專門針對女性的變态殺人狂吧?”嚴真咳了兩聲,指着照片角落裏的男子問道,“就是不怎麽挑剔啊?”
按照服務員的說法,照片上的男人姓王,經常會帶小區裏不同的女人來這裏喝杯咖啡,閑聊上半天,但是這些人總是用不了多久就會失蹤。
而這個服務員雖然時常見到老王,卻并不知道失蹤者的去向。
“你們說,這個服務員是不是騙人的?”付一元發現随着副本難度的增大,裏面的NPC也越來越狡猾,“他待在這裏就是為了找線索的,怎麽會一點信息都不知道。”
江欲晚笑了一聲,找人是真,但這人的目的未必是真的将人找回來。
這個小區裏面的家庭沒有幾個正常的,服務員的自己母親的關系,估計不怎麽和睦,所以就在這裏裝模作樣的找人。
好在這人還算有點用,知道老王就住在旁邊14棟樓的五樓。
要再次進入一棟新的單元樓,幾人心裏都蒙上了一層陰影,在開門和上樓的時候,不敢多發出一點聲音,俨然在這一瞬間成了小區裏素質最高的一波人。
等到了五樓,幾人又犯起難。
四扇一模一樣的門,根本分辨不出來誰是誰,更重要的是,在社區公約裏面,禁止居民打擾其他人的生活。
就怕他們一敲門,就和剛才一樣有一堆瘋子拎着刀要出來砍人。
江欲晚嘗試将自己的門鏡貼在其中一扇上,但是屋內的人都在房間裏,看不清楚到底是誰,還得另外想個法子才行。
嚴真剛想說,要不自己裝成過來查水表的,沒想到一轉頭就看見江欲晚拿出了匕首在牆面上輕輕敲了兩下。
幾片沾的不牢固的牆灰飄在地上,純白的顏色格外引人注目。
接着,江欲晚扭了兩下胳膊後開始瘋狂砸起了面前的大門,“出來,你們的門口不幹淨!出來打掃衛生。”
嚴真:……這不就是剛才那幫人對付他們的手段嗎?
會長就是會長哈,學的是真快。
有了社區約定的束縛,居民很快就跑了出來,手裏拿着掃把,看到江欲晚手中的刀之後,各個都賠着笑臉,希望江欲晚不要聲張。
不過這一圈人裏面,并沒有那個姓王的。
是服務員給了他們錯誤的信息,還是另有隐情。
他正要開口再問,就看到蜻蜓對他使了一眼顏色,示意江欲晚往其中一間屋子看,在那裏的牆壁上挂着一張兩人的合照。
“這個就是姓王的家。”蜻蜓說道。照片中的人很小,要不是他的視力超群,根本辨認不出裏面的人。
眼看着周圍的居民掃完了門口的白灰返回之後,江欲晚伸腳擋住了要關上的門,對屋內的女人說道,“你丈夫姓王對嗎?陳磊讓我們過來找他的。”
門中的女人像是被困在了夾縫中,毛躁分叉的發梢和脫線起球褪色的紅色毛衣,讓她整個人都顯得很沒精神。
尤其是對方幹瘦的臉上還挂着兩個巨大的眼袋,黃中透着烏紫。
一聽到陳磊這個名字,女人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一邊說江欲晚找錯人了,一邊匆忙的想要将門鎖起來。
這狀态一看就是心裏有鬼,朱文上前一步,粗壯的胳膊将門牢牢擋住,饒是裏面的女人用出吃奶的力氣也沒法再推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幾個陌生人闖進來。
“你們到底要幹什麽?就不能放我我們嗎?”女人的情緒有些崩潰,卻不敢大喊大叫,只能壓抑的低吼一聲。
江欲晚撇了一眼對方眼角的淚珠,明白自己應該不是第一個過來的人。
“你丈夫呢?”他問道,“我們有事要問他。”
女人紅着眼眶看了江欲晚幾秒,最後有些自暴自棄似的走到了一邊的沙發處一屁股坐下,“他就在卧室,你們自己進去問吧。”
江欲晚不知道這人葫蘆裏面賣的什麽藥。
在陳磊家裏,暗中隐藏着許多怪物,竟然可以将人拽進鏡子裏。很有可能陳圓圓也是這麽失蹤的,雖然這意味着進去的人大概率還沒死,但是一定面臨更危險的情況。
那這個老王的家裏會不會也有危險?
保險起見,江欲晚伸手在雙寒應的背部推了一把,示意他們兩人先進去,要是有什麽情況不至于毫無還手之力。
蜻蜓和嚴真留在了客廳中,其他四人一進卧室,就聞到了一股複雜惡心的味道。
在藥物的味道和濃郁的香水味中,夾雜着一股肉類的腐臭味,這幾種味道單獨拿出來一種都不至于讓見多識廣的主播驚訝,但是三者混在一起就堪比生化武器了。
付一元剛走進去一步,又立刻搖晃着倒退回來,整個人和扭秧歌似的擺了起來。
“哕——”
最終還是沒堅持住,付一元下意識的沖進了衛生間抱着馬桶吐了起來。
屋子裏,便是朱文也變了臉色,手掌虛掩在鼻子前給自己提供了一點心理安慰,“這是有人的屍體腐爛了?”
江欲晚看着蓋在被單下的人形還有起微微起伏的胸膛,“沒死,還不算是屍體。”
他伸手将面前的黑色床單掀了起來,露出了下面一個被層層保鮮膜包裹起來,整個睡在了活性炭裏的人。
隔着保鮮膜,能看見這人的身上長滿了大瘡,一些還沒有破,在保鮮膜的壓迫下,裏面黃白色的膿液似乎馬上就要噴湧而出。
另外有一些被挑破的地方沒有絲毫要愈合的征兆,一個個暗紅色的深坑正在往外滲出組織液,通過保鮮膜的縫隙流淌到周邊的皮膚上,偶爾露出的也被外面的活性炭吸收的一幹二淨。
只有面部鼻孔的位置被人開了個洞,保證了人的呼吸。
江欲晚再次拿出照片看了一眼,角落裏的男人雖然和英俊不沾邊,但是看着好歹算是有個人樣。
但是眼前這個東西,那是瘡上面長了個人啊。
“半個多月前他就病了,”老王的妻子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卧室的門口,抹了一把臉說道,“不過十幾天的功夫,就變成了這樣。”
十幾天前……
江欲晚回憶起圓圓的日記,要是按照上面的時間算,今天是五月四號,而她的媽媽是在四月十八號失蹤的,在十九號夜晚,圓圓聽到了衛生間有奇怪的聲音。
這正好和老王身體變化的時間一致。
兩件事之間有什麽聯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