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230 章 約定

第二百三十章 約定

在江欲晚觀察重雪的時候,重雪也在看着江欲晚的臉。

和他自己不一樣,江欲晚身上有一種蓬勃的生命力和強大的感染力,很少能從江欲晚的身上看到諸如自責,愧疚,懊悔之類的負面情緒。

相反,江欲晚做事的時候有很強的個人風格,總是快速的做出決定,接着一往無前的向要達成目标前進,不管什麽都不能成為他的阻礙。

紅潤有形的嘴唇和漆黑的頭發在江欲晚臉上形成了強烈的色彩對比,這讓對方有一種危險而魅惑的野性,嘴角似乎總是帶着點溫和的笑意,但只要靠近就會發現這是冬日的陽光。

溫暖的假象下是一顆堅硬冰涼的心。

可這人在僞裝溫柔的時候,又讓人欲罷不能。

重雪看着對方,不自覺的想要再親近一些。

可是在兩人嘴唇接觸的一瞬間,他在感受到肌膚的柔軟滾燙的同時,脖頸處也有了一縷涼意。

一把匕首抵在了重雪的脖子上,江欲晚的笑意加深了些,“我說,親愛的,你不會覺得賣個慘我就會相信你,為你出生入死了吧?”

江欲晚不會輕易順着別人的思路考慮問題,他的習慣是,凡事都要從對方的目的來推測動機,從這一點來看,重雪的一些話根本站不住腳。

第一便是這個棋局的玩法,現在的情況是,副本的數量龐大而且還在不斷開發新的,如果真要是像下圍棋一樣比拼誰占的面積大,那現在落後太多,很難贏。

江欲晚覺得重雪雖然有時候在和人相處的時候有點呆,但一定不會為必定要輸的事情花費大力氣,他懷疑這個游戲還有隐藏的玩法。

重雪既然是副本的開發者,難道沒給自己留點後路?

就像是做飯的廚子斷然沒有把自己餓死的道理。

第二則是重雪對他個人的看重。在重雪敘述中,他的身份基本可以說是淩駕于所有主播之上,就算是白棋暫時不贏對重雪也沒有多大的損失。

重雪的時間和機會有很多,他還可以多發展幾個人,或是找一些工會的會長,越是大的工會裏面聚集的能人就越多,這可比找他一個接近于光杆司令的人強多了。

所以,重雪找上他的原因,不光是加入白棋這麽簡單。

“讓我猜一猜……”江欲晚看了一眼手中匕首的寒芒,“你應該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一個你信任,又信任你,不會倒向黑棋,而且能力足夠強的人去完成,是吧?”

所以重雪才會選擇以一個追求者的身份來接近他。

重雪回味着剛才那一點柔軟,覺得心裏像是長了一片随風搖曳的野草,江欲晚那挑釁的笑容讓這瘙癢的感覺開始蔓延,他難得的笑了一聲,“你确實很聰明,可疏忽了一點。”

在卸下約束的僞裝之後,區區一把匕首根本沒有不會對他造成什麽傷害。

就在江欲晚察覺到不妙要後退的時候,重雪先一步往前侵入,按住了江欲晚要逃走的後腦勺,讓兩人的肌膚之間再也沒有距離。

江欲晚還以為重雪是要動手,躲避不及之後,手裏的匕首不得不刺出去,可刀尖的方向還是下意識的劃到了一邊避開頸部的要害,割在了重雪的肩膀上。

随着一陣布料的撕裂聲,重雪的白襯衫出現了一條缺口,露出了小片光滑的肌膚,重雪眼裏多了點笑意,手上多施加了一分力氣,将要撓人的狐貍壓在了身下。

唇齒撕磨間,重雪試探着感受了一下對方體內的溫度,在對方發了狠要用牙從他舌頭上咬塊肉下來的時候,才意猶未盡的擡起頭。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江欲晚氣的眼睛發紅,除了第一下,他後面的招式也顧不上什麽要害不要害的,對方身上的白襯衫被他劃成了破漁網。

連帶着攻擊下三路的招式他都用上了,可惜都被對方躲過去,現在膝蓋壓在他的大腿上,幾乎要把他壓碎。

這人之前裝的還挺好,一副害羞純情,遵守男德的樣子,現在還學會伸舌頭了,真不是什麽好玩意兒!

放在現實世界裏妥妥是個渣男!

重雪的喉結滑動了一下,“我可以重新追求你一次嗎?就像你在副本裏說的那樣,願意為你付出一切,你可以接受嗎?”

江欲晚沒忍住摸了一把嘴擦掉殘存的濕意,用刀尖在重雪的大腿上攮了兩下,“在說這樣的話題前,你能不能先把我放開。”

等恢複了自由之後,江欲晚第一件事就是後退兩步拉開一個安全的距離。

“你先說,到底想要從我這兒得到什麽?”江欲晚快速的讓理智回籠,“要是不說實話,那咱兩就沒什麽再談的了。”

重雪看着對方越發紅豔的嘴唇,想了想說道,“這件事,等你到了榜單前十名我才能告訴你,不過在這個過程中,我倒是可以給你一點幫助。”

“給我點人?”江欲晚問道,現在他這個小工會裏面的人等級都偏低,和他一起進副本每次都是死裏逃生。

“不行,現在白棋沒幾個,他們都有自己的團隊,而且很多都不知道棋局的存在,我也是有規則約束的,不能過分介入主播的事情。”

“那給我積分?”

“不行,頻繁大規模的轉移積分也會受到系統的監視,如果被發現的話我沒法再和你接觸。”

江欲晚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那你能提供什麽幫助?我直接加入黑棋算了。”

“要是你加入對方,那我可以随時殺死你。”

重雪一臉認真的說出這句話,但是見江欲晚的神色變化之後,驚覺自己失言。

死亡威脅用在江欲晚身上,只能将這人更快的推向對面。

“我不是……”重雪抿了一下嘴,“罷了,你要是不想幫我,恐怕早就假意答應然後帶着消息去對面了,現在是有別的想法嗎?”

江欲晚現在也沒了和重雪糾纏的興致,整理了一下歪斜的領口,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不喜歡直播間,但是也不想受你的轄制,咱們之間,沒有加入,只有合作。”

“那你想要什麽?”

“我會盡快讓我的工會進入榜單的前十,如果你願意幫忙最好,到時候你告訴我所有我想知道的信息,和這個棋局的真實玩法,咱們再來談論下一步的事情,現在,把出口打開,我要回去休息了。”

在臨走前,江欲晚轉頭對獨自站在無盡灰暗中的重雪說道,“說真的,追我前能不能學習一下,你接吻的技術不是一般的爛。”和要吃人似的。

看着對方的背影消失,重雪有些懊惱的一把将身上的破布扯下來,壞了一件同款嶄新的白襯衫,按照習慣将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

剛那句話怎麽順口就說出來了呢?

他并不是真的有殺死江欲晚的想法,重雪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臂,知道自己威脅對方是因為害怕。

他不想失去這個人,哪怕只是對方的一個假設,自己都像是被碰到了逆鱗一樣,開始口不擇言……

“沒想到咱們重雪都有情場失意的時候。”一個穿着白色袍子,看不見五官的人突然出現在了不遠處,言語中帶着笑意。

重雪和這人顯然很熟悉,也沒有收斂臉上的懊惱,“你不替我加班,還來這看我的笑話?”

“忙裏偷閑嘛,要我說,你就将事情全盤托出,也許那個叫江欲晚的看咱們可憐,也就同意加入了。”白袍子走過來,雙手環在胸前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重雪搖了搖頭,“我快要死的消息還不能告訴他,要是他現在知道,自己以後要替我下這一盤幾乎不可能贏的棋,肯定不會放棄自由答應的。”

到時候一切都成了徒勞。

說着他轉頭看向了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說真的,我剛接吻的表現很差嗎?”

白袍子不可思議的反問道,“我剛來,我他媽上哪兒知道去啊?別說的我像是一個圍觀別人親熱的變态啊。”

這人是不是魔怔了?

白袍子頭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我說你是不是會錯意了,人家江欲晚可能對你沒那種意思。”至少他沒看出來。

“不可能!”重雪斬釘截鐵的回答道,“他第一下拿刀捅我的時候都沒朝着脖子上的大動脈來,後面也沒有,一定是下不去手。”

看了一眼地上左胸處格外破碎的襯衫,白袍子覺得重雪的智商被江欲晚捅沒了。人家後面是沒捅動脈,但是每一下都是對着更好下手的髒器。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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