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405 章 過去的故事

第四百零五章 過去的故事

老太太的個子本來就不高,此刻脊背微微佝偻,顯得整個人更加小巧,渾身的深色衣服與一絲不茍盤起的頭發和整個老舊的公寓十分适配。

“外面那東西我們不認識,還得感謝你給我們開門。”江欲晚這麽說道。

老太太聽到後沒再說什麽,只是招呼他們坐在短促的沙發上,接着忙忙碌碌的倒起了茶水,“你們就在我這兒等着吧,用不了多久那些東西就消停了,到時候你們再離開這兒。”

重雪的骨架大,也不願意和醬菜色的沙發接觸,此刻和江欲晚對視了一眼之後,走到了小窗旁邊向外查看情況。

屋子的角落裏面都擺放着花盆,但是裏面不是花,而是些簡單的蔬菜,倒是顯得室內多了點生機。

不過其中的幾盆葉子略顯淩亂,似乎是被人踩了兩腳。

眼看着這個老人和普通人似乎沒什麽區別,包子接過對方遞過來的熱茶,聞着其中還有股棗兒香氣,下意識的就想要喝一口。

只是水剛端起來,蘇然就在茶幾下面踹了包子一腳。

骷髅那麽一群人,怎麽可能是普通門板就能擋住的,那上面畫着的紅色符號肯定不是為了裝飾好看,還有給不同房間送的飯盒全是給作家蘇西東的,又讓他們把飯盒送回不存在的1203,這都說明老太太可不是普通人。

沒想到包子此時會錯意,看了一眼蘇然後似乎恍然大悟,立刻放下茶杯,轉身在小組放雜物的背包裏面翻找一番後遞給了老太太一個飯盒。

江欲晚正看着木頭茶幾上一個新鮮的缺口思索着什麽,眼看着包子拿東西的力道,立刻發現不對想要制止,但是到底動作還是慢了一步,老太太已經接過去打開了蓋子。

映入眼簾的是一塊血色的心髒。

蘇然捂了一下臉,得,把江哥身上那位祖宗的晚飯給送出去了。他猶豫着想要解釋,卻看見老太太臉上的表情變換了一番,最後顫抖着手說道,“你們都知道了?”

江欲晚本來還在想從哪兒切入問題,沒想到這還有意外收獲,看來是那些飯有問題,老太太将這帶血的飯盒當作了警告。

他想了想,順着老太太的話說道,“知道了一些,所以我們一直在找你。你把話說清楚,咱們就兩不相欠。”

老太太讷讷不言,猶豫片刻後頹然的坐在了沙發旁邊的小椅子上,“我是實在沒吃的了。”

江欲晚把玩茶杯把手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意識到剛才自己的猜測還是保守了。而老太太接下來的一番話,更是讓蘇然和包子驚掉了下巴。

老太太自稱姓趙,叫做趙小妹,是作家蘇西東出去采風的時候從某個山村救下來的,當時她也在拍喜,幾乎要被打死,是作家帶着她離開了那個地獄,見識到了外面的大世界。

同時,作家将山村裏面發生的事情寫成了小說,看似荒誕離奇的故事其實是紀實文學。

後來她就成了蘇西東的保姆,一直到作家發瘋。

“當時,小蘇總是說屋子裏面有東西,剛開始我也不信,但是她的身上總是會有莫名其妙的紅痕,我和她天天都吃住在一起,我自己卻好好的。”

趙小妹說到這抹了一下眼角,“後來奇怪的事情越來越多,這個公寓裏面的人也就都陸陸續續的搬了出去,我也從外面的大師那裏學會了點克制那些髒東西的辦法。”

“就這樣,我們就在公寓裏面的空房間裏面不停的換,想要躲開這些東西,但是到最後都無濟于事。”

老太太指了一下飯盒,“直到後來有一天,這個公寓外面起了一層白霧,我們就再也出不去了,那個時候小蘇就住在1203,我沒了辦法,不得不…….,這讓公寓裏面的鬼越來越多。”

說到這,她哽咽住,似乎是過于傷心所以說不下去了,而在房間角落裏的重雪随手推開了一扇門,望着裏面的幾個大冰櫃和案板上壓碎了的藥粉,“所以你就把公寓裏面剩下的人都變成了食物。”

不光是公寓裏面的原住民,按照這個說法,老太太自從發現小說中的角色可以來到現實之後,就一直以此作為食物來源,那些摻了藥的食物就是釣魚的魚餌。

如果他們沒有吃下食物,去了1203 還會受到如孕婦類的鬼怪攻擊,這似乎是一個雙重的陷阱。

只是事實真的如此嗎?

包子腦子裏立刻浮現出了那些被塞進人胸腔裏面的糖醋排骨,一想到這些飯菜算是回到了夢開始的地方就覺得胃裏在泛酸水。

江欲晚看着老人哭的傷心,從兜裏掏出兩張紙巾遞給對方,“那蘇西東呢?她藏到哪兒去了?”

老太太啜泣兩聲,用紙巾擤了下鼻涕,“就在十三樓。”

說着,她站起身走到了客廳旁邊,将一個矮櫃推開後露出了個半人高的小洞,“為了不讓那些怪物找到她,我把十三樓封了起來,将另一半的位置留給了她,每天就把吃的放在這裏,過段時間再把碗筷拿出來。”

江欲晚蹲下身看了一眼,發現這面牆厚的離奇,洞的兩側都和門一樣畫滿了紅色的符號。

“我真的是老了,幹不動了,也不想再造孽了。”趙小妹嘆口氣,“你們想要找小蘇,就從這鑽進去找吧。”

江欲晚跪在地上往前爬了兩步,身影被黑色吞噬了一半,蘇然固定好背包正要跟上去,就感覺自己的肩膀上傳來一陣壓力。

重雪壓住他,并沖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等蘇然轉頭就發現江欲晚竟然退了回來,老太太問出了蘇然心裏的問題,“你怎麽不進去了?”

江欲晚慢悠悠的想拍一下褲子上的灰,但是發現褲腿意外的幹淨,于是收回手将櫃子挪回了原位,“我為什麽要進去?你剛才演戲的情緒很到位,但是邏輯上還是欠缺一點。”

看到老太太沉着臉不說話,江欲晚不為所動,從道具欄掏出那個從張之歡身上掏出的螞蟻腹部,看到上面的尖刺轉了幾圈後,準确的指向了牆的另一邊。

“我說怎麽黑棋那邊就只有骷髅一個人呢,原來另一個是已經被你關起來了。”

老太太眼看着自己的陰謀敗露,後退了兩步之後就想要往門口的方向跑,但是被早有準備的重雪一把按住了腦袋。這個姿勢有點滑稽,但很快包子他們就知道不是重雪非要顯擺自己的身高,而是這個老太太的身體分明就是假的。

原本就不高的身體此刻迅速萎縮,像是憋掉的氣球那樣縮了回去,任由衣服掉了一地。

這東西在重雪的手裏不斷掙紮,嘴裏尖叫着求饒,面孔迅速變化,老婦人變成了那個他們見過的孕婦,再到最後成了一張美豔絕倫的女人,哭的梨花帶雨。

哭聲的威力并不小,包子感覺自己的頭腦一陣眩暈,SAN值嘩啦啦的往下掉,但是重雪面不改色的揪住那萎縮了無數倍的身體,将人頭掄在了旁邊的牆上。

包子眼看着這東西逐漸閉上了眼睛,對着重雪豎起了個大拇指,剛想誇對方遵守男德,視美人如糞土。

但是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看見重雪猛地轉過頭,接着一腳就踹了過來,

這一腳帶着勁風,包子條件反射的趴在了地下,但是等下去後,才想起來蘇然還在自己身後,他在轉身的剎那,看見江欲晚将蘇然往前推了一把。

在蘇然的頭頂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個啾啾。

和老太太盤起來的那一團頭發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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