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31 章

第三十一章

格瑞斯等人冒死來救我們,自然不是壞人,這其中想必有誤會。我問什普,怎麽童生會突然出現在古祠堂;什普說已經尋到能解決變異的方法,但需要人吸引公司的注意力,他那時情況穩定自願去的。所以公司到底是什麽身份,手上既有武器、醫療、生存物資,還有專業的醫療人員和安保力量;什普眨眨眼說,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你只是不确定,就是你想的那樣,你的家,童家一直都在他們的監視下,一直。。。我想着家裏沒有出過窮兇極惡之人,也沒有成分惡劣的祖上,為什麽會這樣被“重點關照”;堂哥的爪子晃悠着,是血緣,是體質,特殊的體質,什普繼續說,一直在,以各種方式,他們在防備,畢竟一個能變成怪物的“家族關系”存在對社會的危害可不是一點半點的大。。。我說那這次是怎麽回事,他們在加速變異;什普看着我,她的表情第一次嚴肅着,危險的東西如果不能為人所用,不如早早打碎;他們不想再溫和等待,他們很着急,想得到某些力量為己所用。我聽不懂,心累的很,一個漩渦,一個巨大的漩渦,把所有人卷入其中,掙脫不得;土路崎岖,其他人是健步如飛,體質個頂個的好;我跌跌撞撞奔走,體力消耗,速度逐漸慢下來,掉在隊伍後面,何先生提拉着才勉強跟上。

跑了許久,到了一處幽靜竹林,寒氣升起一陣涼意,有人在前方招手示意,是林澤達;交換了信息,說公司已經進去了要趕快跟上。繼續深入竹林,來到一塊池塘邊上,池水顏色向中央漸深,中間泛着寶石黑藍色,像人的瞳孔一般;這種池塘看起來淺,其實下面不知道有多深,是傳說中藏着水鬼的兇地。如今這塊兇地一角被炸出一個大洞,那洞口通向地下,黑黝黝的,水流在洞口處溯回着,不似正常的重力現象。什普發話說,這洞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絲薇特熟悉,我待在這裏接應,她來帶隊,你們盡可信她。。。衆人點點頭,絲薇特帶頭,秦大師殿後,陸陸續續下了洞。

絲薇特在前面走着,說這裏是古籍裏記載的地方,傳說是一切的起點和終點,這裏的最深處有一切的答案。一切的答案,籠統含糊的說辭,難道古人能預知到現在的困境嗎;我想起血脈的流傳,祖輩們會不會真的刻意隐藏了什麽。二伯說古籍從哪來的,絲薇特嘴巴毒不客氣的說,你們這些俗人自然看不懂,童家老樓裏藏的古本字畫可有不少好東西,你們卻當垃圾一般囤積在旁不管不顧。。。二伯理虧不再言語,向前走着,不知道從哪來的光芒,微微亮着,兩邊牆上現出錯綜複雜的紋路,匆匆走着,只能看見些許內容,抽象的筆觸,繁多的內容。

絲薇特說,好不容易确定了具體地點,公司的狗東西也到了;只好轉身去童家老樓,今天一早公司大半人走了,你們也鬧起來,時機正好;你們可是很重要的,看前面,我就說有用的嘛。。。她指向前方。前面有道石門擋住了,門前有個小腿高的長方體石柱,石柱和門上都是複雜繁瑣的紅色花紋,連接着;以及血,很多的血,暗紅色的血順着石柱,順着花紋的凹槽,逆着重力向四方填滿了整個門,那花紋是被血染紅的。二伯說如果是童生的血,那他人現在很危險;這麽多的血,真的是一個人流的嗎,難道童生又變回血肉腫塊的樣子了嗎。秦先生拿出匕首,說每個人放一點血,專業指導保證沒事;二伯和堂哥率先去了,說血不夠再叫我來;林澤達竄出來說,我的血也可以,這種事還是不要小兔子來啦。。。說着太血腥手動把我轉向牆。他一向輕佻,如今這樣難免有些動容;我想着林澤達有特殊體質,祖上又是這裏人,是童家的遠房親戚也說不準。那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我不敢看,盯着壁畫發呆。絲薇特看了一會說這是你們家的故事,看得懂嗎;我搖搖頭,那上面畫得亂七八糟,沒有次序,八卦紋路、各式星圖,動物、人類、器官的圖案,最顯眼的是最上方一個形似眼睛的菱形圖紋,像太陽一樣,下方的人類似乎在戰鬥?在舉行儀式?總之死傷慘重,很多奇怪的宗教符號,看不懂。

那邊傳來巨響,石頭擦擦響着,石頭門開了,順着紋路散成幾瓣門打開,完全沒有岩石本身的粗重和沉悶,非常靈活,和詭異。絲薇特專心研究着門,左看看右摸摸,擺弄沉思着;二伯三人手上已經被簡單包紮,秦大師不知從哪裏拿出巧克力分發着,讓我們休息補充體力。繼續向前,新的通道,地上有不少藥物包裝,何先生說公司有專業人員,物資充足,不必擔心童生安危。道路兩邊牆壁被鑿空,裏面有不少書卷紙畫,物件古董,都很舊但陳舊程度不一,似乎有人補充過一段時間,我心裏發毛,不知道裏面藏着什麽秘密。絲薇特像見了寶一般,随後逼着自己不去再看,遺憾着說要不是時間緊迫,可以在這裏待上個十天半個月,好好翻翻看看。二伯奉承着承諾事後一定重謝,請大師這次幫忙為先。我們走到盡頭,又是一扇門,更多的花紋,更多的血,童生一個人,再好的醫療也保不準人沒事;堂哥罵了幾句髒話,急沖沖地想開門去揍公司的人,二伯拉住他,說大師可有辦法,如果再有幾扇門,我們幾人豈不是要榨幹血。秦先生搖搖頭表示無能為力,絲薇特表示可以一試;她劃了堂哥右手臂,取了幾滴血,用左手沾了搭在石柱上,右手拿了兩瓶生水,嘴裏念念有詞,沒有什麽發生,我們在後面呆着,期望着有奇跡發生。過了一段時間,還是沒有變化,堂哥性子急,吵着要殺進去打死公司狗;二伯無能為力,沉默着不說話;林澤達在給絲薇特加油,好像在演唱會下的小粉絲。我一路奔波,昨晚又沒休息好,眼皮沉重,為什麽公司不直接炸了這門,不對不對,這門太邪乎,想來不是一般爆破可以打開的;世界模糊了一只手拍我肩膀說快看,順着何先生的手看去,紅色的液體正在蔓延,暗紅花紋正在再次泛亮,絲薇特背對着,右手的瓶中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着,成功了,門在緩緩打開。

門,又是門,這段時間有太多的門了,門後有什麽,我該怎麽面對門後的東西,之後呢,之後該怎麽辦。每一次我想要逃的時候,命運已經把我推到了合适的地方,這一次,我選擇站在這裏,我不是一個人,我想看看門後的東西。我接受無盡的噩夢,接受颠簸的命運,接受門後的一切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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