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11 章

妍兒一愣,“姑娘,那這錢銀誰掏呢?”妍兒關心得更實質一些。

旖旎沒想那樣許多,一邊吃粥一邊說道:“我掏。”

妍兒垂下頭繼續擇菜,然後一邊擇菜一邊說道:“其實姑娘若叫笑老板做,他應也是會應了姑娘的。”不過說完了,妍兒卻只覺得這話說的多餘。她家姑娘不缺這些個錢銀。

而旖旎聽了果然沒吭聲。旖旎不善于做這些個複雜的事,更何況便如妍兒想的那般,她不缺錢。

妍兒動作倒快,今個兒說做,第二日便是尋了人來做了。倒是也未有找城裏頭上好的木工。上好的木工收的錢銀也貴,妍兒覺得做一個院子中的環廊一般的木工便是妥了。一般的木工活都是在主家的家裏做的,實地測量,做好了也無需來回搬動。而這環廊自也是在院子裏做的。妍兒擔心會打擾自家姑娘寫話本子,所以都告訴木工要小些聲音。

旖旎聽見了沒多說什麽。其實木工的那些聲音是吵,可是卻并不耽誤她寫東西。因不善于多想什麽,所以心靜。心靜到完全能将許多外界的聲音屏蔽。從前,在現代寫東西的時候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樓上裝修,整日亂個沒完。而旖旎卻像是根本沒受打擾似的,寫的還如從前一般,甚至還比從前寫的還更快一些。

木工的活大約在四月初的時候做好了,經過了十來日的光景。而這十來日,旖旎的本子寫的速度也是飛快。不過倒是還沒寫完。這本《修仙》比前一本的《商傳》要長上一些。雖然旖旎也不知道到底要寫多長,不過她估摸着,至少二百萬應該是寫不完的。若是給顧卻來說,應是會說上半年還多。

環廊做好了,放在院子中的确十分好看。如今已經是四月初了,已經有了些初夏的意思,天氣變的有些熱。因為已經過了春天,妍兒倒是把種子給撒下去了,只是卻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長出來。

只是把種子撒下去了,妍兒每日不停照料的同時卻又對旖旎感嘆道:“就算今年長出來,咱們也是見不到開花結果的。大約都是要三年的。”說到這裏,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又道:“姑娘,你會一直在這寫本子嗎?”

妍兒雖只是一個鎮子裏頭的小丫頭,可是見識倒是不少。她只約摸着自家姑娘應遲早都是會離開這個地方去一個新的地方的。

不過這些旖旎卻沒想過。她是一個不善于去多想,從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的人。而聽了妍兒的話,旖旎也沒吭聲。

旖旎這樣的性子,妍兒自也沒在意。

來到這小院已然是一個多月了。來時,天氣才稍微有了些暖意,而如今卻已是顯得有些熱了。這本子旖旎也已然寫了一個多月了。其實到底寫了多少,她自己也是不大知道,只約摸着再寫上一個半月也是會的。

柱子依舊每日裏做着自己的事,卻也越發覺得跟旖旎有些咫尺天涯似的。不過他倒是癡情,縱然覺得離旖旎那樣遙遠,卻也不說走的那回事。縱然在四月中旬時,又迎來了自己娘的一番大鬧。

這地方隐蔽了一些,若不說,誰也不知道這裏藏着一個那樣會寫話本子的人。可也不知道這柱子娘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便是那般的來了。妍兒開門之後,她也沒多說什麽,敷衍着一邊說話一邊往裏探頭瞧着,一下子看見了柱子便是進了門來,開始破口大罵。罵柱子不孝,罵旖旎是個狐媚子,這樣勾着他家柱子便是不肯罷手。農村人說話不怎麽好聽,可是旖旎卻也不是沒有聽過。原主的記憶裏有,後來更是見識過兩次。而如今面對這樣的場面,旖旎也還是如過去那般一樣,看不出什麽來。就像是柱子娘根本不是在說她一樣。

柱子死命的阻攔着自己的娘,最後又把他娘扛起來杠了出去,然後便是一個後晌沒回來。再回來時,天都黑了。

如此在旖旎的院子大鬧了一場,勢必要有一個交代。

柱子來至旖旎的屋子,只對旖旎說了一句話:“旖旎,這是最後一次。”而說完後,似乎又覺得哪裏不妥。可也沒再說什麽了,随之便是出了門。

柱子是覺得那聲旖旎叫的不對。如今,旖旎是主,他是仆。他應該喚一聲姑娘,可是這聲姑娘,他卻總是喚不出口。盡管來了也這樣許久了,卻總是喚不出這聲姑娘。

旖旎瞧着柱子的背影,總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麽。可最終她也什麽都沒說。柱子非要留下,柱子娘非要他走。旖旎也不知道柱子到底跟他娘說了些什麽,不過既然如此說了,應該是解決了。既然他非要留,那便留下吧。還是有那樣的心思,柱子在,也許未來便是會有什麽用處。既然他非要留下,那便留下吧。

旖旎覺得自己應該跟柱子說清楚,說清楚她對他無意,縱然他這麽跟着也沒有。可看着柱子,卻總也說不出口。一般這樣能拖的事,旖旎便總是這麽拖着。不去多想。

柱子同旖旎說完了便回了廚屋。妍兒還在廚屋裏頭忙活,見柱子回來了,便招呼他吃飯。柱子沒多說什麽,坐下吃飯。

妍兒這人好打聽:“送走你娘了?”

“嗯。”柱子一邊吃一邊應道。

“你怎麽跟你娘說的?”

柱子卻是沒吭聲。

“你倒是癡情。”頓了頓,妍兒一邊收拾竈臺繼續說:“你當真不明白你跟我家姑娘沒有一絲的可能嗎?”

這話,柱子自還是沒吭聲。不過妍兒卻也不再這上頭多說了,開始說旁的,不過卻還是圍繞着柱子的事:“你家弟兄幾個?”

“三個。”

“你是最小的?”妍兒又問。

“是。”

妍兒愣了愣,說道:“其實你哄你娘應是非常好哄的。姑娘如今是何等身份,你幫她做事,自是虧待不了的。不論你如何想,如此說便是了。”妍兒說話總是一語中的。

柱子雖然看起來老實,也倒也算是心靈的,他喝了一口粥,說道:“我便是如此哄她的。”下面的一些話,柱子沒多說。他拿了之前平日裏攢下的一些銅錢給了她,她才信。這些銅錢是他從前自己在村裏攢着打算以後若他娘不同意他娶旖旎,那他便自己娶所攢的。起初那絲想法很小,因為他娘不同意,還每每以死相要挾。不過他也先預備着了,而後來這絲希望越來越大,因為他發現他娘是裝的,旖旎也改變了,不往外推他。到最最後卻是永遠破滅了。這些銅板攢的很不易,也還不夠。不過暫時,他留着這些錢銀也是沒些個用。便哄他娘說這是旖旎平日裏賞的。還有,他哄他娘,旖旎的那些地她也可以自己種着,只要旖旎不回去,那麽那些地就一直是她的。而縱然如此,柱子娘也是猶豫再三才回去的。她總怕自己兒子被旖旎勾的忘記了‘前程’,最後還是給她娶回去一個不會生娃的。在她看來生娃最重要。不過後來回去沒多久之後,柱子娘便是想通了。若是他家兒子能娶了旖旎這個活元寶縱然日後不能生娃也是好的。她不會生,娶個小妾會生不就行了?她猶自在家做自己的白日夢去。

柱子當時也沒管那麽許多,旖旎的那些地她也應是永遠用不上了。至少先把他娘哄走再說。

看着柱子的樣子,妍兒當真還想再多問一句,多問他一句,你便是那樣鐘情于我家姑娘嗎?

她家姑娘分明還是一個小孩子的模樣啊。他到底是看中了她哪裏?不過妍兒最終把話給咽下去了。說太多話了,想來也不好。若是被姑娘知道了,她這樣的想法更加不好。言多必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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