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16 章 初入內院誤殺人

青蓮山莊依山而建,分內外兩院。內外院界限分明,外院弟子不得擅入內院。楊逸之作為新晉的內門弟子,他的住處也由外院移至內院。走進內院大門,穿過了層層院落,行到深處,再經過一條長長的彎彎曲曲的水廊,便到了一個小廣場。廣場後面的院子便是楊逸之的新住處。青蓮劍派內門弟子每二人共用一處院子。但輪到楊逸之這,剛好是單數,是以在有新人入門之前,這院子便只有他一人居住。

院子三面鄰水,極其清幽,院子裏也種了幾株海棠,此時正值花開,海棠花滿樹盛放。一切都很合楊逸之的心意。

楊逸之搬進內院之後竟然一反常态的開始四處閑逛。當然正常新入內門的弟子其實都會好奇的四處走走。內院與外院相比精致許多,開闊許多。只是內院也不是随處可去的,掌門及大小姐所居住的內宅,便是禁地。

這一日,楊逸之獨自坐在床上,眼睛望着窗外的滿樹繁花發呆。忽然,他低頭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在手中來回把玩。又過了一會,似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他拿起瓶子,就往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他複又停了下來,立了一會,又擡腳出門了。

楊逸之走到青蓮山莊內院的花園中,花園中有一汪泉水,是內院所有人的飲用水,那水清涼可口,掌門最愛用那水來煮茶。楊逸之來到泉邊,見有兩名弟子正在巡邏看守。他隐身在樹叢後面,拿出了懷裏的瓷瓶,從中拿出了一粒藥丸。他目測了下距離,稍遠,但想将藥丸投擲到水中也并非難事,只需等巡邏的弟子交班時動手即可。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交班的時候,楊逸之剛想出手。卻見葉思涵從遠處走來,她身後還跟着那個叫季月白的師兄。他們似乎在說着什麽。楊逸之的目光随着他們的身影轉了過去,直至再也看不見。他心中暗自奇怪葉思涵為什麽能自由出入這青蓮內院,不過他更好奇的是那季月白在對葉思涵說什麽。

只這一會的功夫,楊逸之便錯過了交班的時間,他嘆了口氣,将藥丸放回瓶中,悄悄的退出了剛剛的隐身之地,慢慢的往自己的住處走去。楊逸之行了一會忽然停了下來,側耳聽了聽,便複又前行,只是此時他要去的方向是內門中人跡罕至之地,到了地方,楊逸之停了下來,道了一句:“出來吧。”楊逸之見沒人搭話忽然回首擲出一顆石子。

只見一人從樹後急竄而出。楊逸之定睛觀望,發現那人是和自己一起通過測試,進入內門的原外院弟子——李路。那李路自從中了莊生曉夢在測試之後鬧了笑話,便極少出門,整日神出鬼沒的。

楊逸之問道:“為何跟蹤我?”李路雙眼直直的盯着楊逸之道:“楊逸之是吧?你剛剛在那邊鬼鬼祟祟的做什麽?說那莊生曉夢是不是你下的?”

楊逸之看了李路一眼,道:“無聊。”楊逸之說完看都不看李路一眼,徑自越過他往回走去。李路一伸手抓向楊逸之的肩膀。楊逸之感覺到身後的動靜,從容的向右移了一步,輕輕松松的躲開了李路的手,繼續往前走。李路一抓未中,卻不死心,又欺身上前,一掌拍向楊逸之的後心,他這一掌運足了五成的功力,若是真的被拍上,怕是要在床上趴上半個月。楊逸之眉毛微皺,轉身躲開了李路這一掌。他看着李路道:“無理取鬧。”

李路看着楊逸之道:“這次的莊生曉夢,那麽多師兄弟都中了毒,就你偏偏沒事,還因禍得福,得以通過測試進入內門。我當時就覺得奇怪,我暗中跟了你好幾天。發現你自進入內門就一直鬼鬼祟祟的四處亂晃。”

楊逸之聽罷目光微閃道:“說完了?”

李路一愣,繼續說道:“還有,你懷裏有什麽東西?拿出來給我檢查檢查。”

楊逸之眸色漸深道:“得寸進尺。”說罷便瞬間移向了李路,楊逸之雖內功不濟,但招式靈活,身法輕盈,一時間與李路打的不分上下。但那李路雖虛假僞善,功夫卻是不錯。五十招一過,楊逸之內力不濟的弱勢立顯,他的額頭已然見了汗。那李路此時卻面不改色,他見楊逸之已漸露疲态,便更是加緊了攻擊。楊逸之一個不小心被李路一個小擒拿手給制住了。李路将刀架在楊逸之的脖子上,一手伸到他懷中摸索,忽然他眼露喜色,顯是摸到了那瓷瓶,李路将瓷瓶拿在手中道:“看你還如何狡辯,走,跟我去見督察師傅。”楊逸之見狀暗自着急,竟不顧脖子上的刀鋒,一拳打向了李路,勢要阻止他。楊逸之知道自己的機會只有一次,不容失誤。是以,那一拳發揮到了他至今所學的極致,又快又準,在李路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便擊中了他的胸口。只聽咔的一聲,李路還保持着大笑的神情,人便直直的倒在了地上。楊逸之趕忙沖了過去,撿起了他手中的瓷瓶放入懷中。

他本欲起身就走,但他還是忍不住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李路,蹲下身,伸手去探李路的鼻息。楊逸之的手有些微微發抖,愣愣的看着李路還睜着的雙目。楊逸之一下坐在了地上。

正在此時一個聲音傳來道:“他死了?”楊逸之驚得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臉上隐有驚恐之色。只見季月白從花叢中轉了出來。他搖晃着手中的折扇,似笑非笑的看着楊逸之道:“看來他是死了。楊兄弟,好手段,一招斃命,只是這招用來對付同門似乎有點太殘忍了些。”

楊逸之收斂了自己的表情不說話,但雙手卻緊緊握住,似乎準備随時對着季月白發難。正在這時,葉思涵的聲音卻傳了過來,只見葉思涵臉色發白似是剛剛受了驚吓。她對季月白道:“季師兄,說錯了,咱們雖然沒有看見事情的始末,但剛明明是那李路将刀架在我逸哥哥脖子上,欲置我逸哥哥死地,我逸哥哥為了保命。才不得已反擊的。我可以做逸哥哥的證人,只是不知與我一同看到的季師兄怎麽想?”

葉思涵說完上前,拉着楊逸之的手,眼望着楊逸之。楊逸之也低頭看向了葉思涵。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接觸,楊逸之欲言又止,眼中有焦急之色。葉思涵回給楊逸之一個讓他放心的眼神。葉思涵握着楊逸之的手微微用力,加重暗示自己的心意。楊逸之見葉思涵對自己如此全然相信和力挺,才微微松了口氣。

季月白咳嗽了一聲,打斷了楊逸之和葉思涵交望的眼神。他看了楊逸之一眼道:“楊兄弟莫急,我其實是為了你好,事情已然發生,楊兄可否借一步說說話。”

楊逸之對着葉思涵微微示意,便放開她的手,和季月白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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