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子彈的間隙,直接從後窗出去。到了山裏就好辦了。”說着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馬上用杆子挑起來,剛露出窗沿,就是三顆子彈,衣服立即被打落下來。
我看向胖子,胖子啧了一聲,說道:“這是什麽狙擊槍啊,射速那麽高。”就在這轉瞬之間,我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立即對胖子做了閉嘴的手勢。
胖子知道我做出這種舉動,肯定是有意義的,便沒有說話。我順着剛才的感覺去聽,忽然就聽到外面的院子裏,有一種很輕微的窸窸窣窣聲。
我對胖子指了指耳朵,又指了指外面。胖子眼珠轉了轉也去聽,聽了一會,忽然露出一股憤怒的表情。他用唇語給我作指示,讓我貼到門邊,然後用手指做了一個1、2、3,然後起腳,意思是讓我看到他數1、2、3之後,把門踹開。
我和胖子多年友誼形成的默契在這裏發揮得淋漓盡致,我毫無懷疑和猶豫,立即爬過去轉身用腳壓住了門口。胖子就撿起被打翻在地的燈臺,掂了一下,忽然半蹲起身子,對我做了一個1,我點頭,深吸一口氣。他做了2的動作,在3的手勢剛出來的瞬間,他忽然站了起來。
幾乎是同時,我用力一腳踹開了木頭門,同時胖子忽然就蹲下了。瞬間兩發子彈就打了進來,貼着胖子的頭發射過來。胖子就勢一滾,手裏的燈臺已經甩了出去,接着人也沖了出去。我聽到那邊連續幾聲很悶的槍響,竟然就在院子裏。
翻身起來我就看到胖子和一個人已經滾打在一起,槍已經被胖子直接用嘴咬得松了手。我上去撿起燈臺加入了戰團,一下卡住那人的脖子,用燈臺猛砸那個人的頭。
那人相當強壯,但以我和胖子這種打法,誰也吃不消,我對着他的腦袋連砸好幾下,那人就沒動靜了。我們兩個翻身起來,發現竟然是一個喇嘛。胖子撿起邊上掉落的槍,那竟然是一把手槍,帶着消音器。
“媽的,這王八蛋竟然在院子裏用手槍模仿狙擊槍。”胖子擺弄了一下槍,插入自己後腰沒收了。
我道:“你怎麽這麽莽撞,就這麽沖出去了,你又不是小哥,這燈臺要是砸不中你就挂了。”
“我聽動靜就猜到是用手槍,而且聲音這麽輕,肯定是有消聲器。而且剛才幾個射擊角度是斜的,如果是在院子裏,肯定離門很近,所以就賭了一把。果然這家夥就在我們門外十米的地方。天氣那麽冷,用手槍射擊,打得中才怪。”
我蹲下身子去看此人的面孔,發現是廟裏的喇嘛,我見過兩面,都是在食堂裏,不過似乎是我下手太重,他鼻子裏都流出了血來。
“天真,多日不見,你現在手黑得有你胖爺的風範了。”胖子看了看四周無人,也無人繼續暗算,就道,“先拖到房間裏去,這人的身份看來有些特殊,不知道為什麽要暗算我們。這廟裏的人似乎都有問題,我們要加倍小心了。”
我想了想,就對他道:“如果是這樣,我的房間肯定不能待了,你跟我來,我帶你去更安全的地方。”
我帶着胖子扛着喇嘛,穿過漆黑的走廊,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個院子,來到了有着小哥雕像的院子裏。奇怪的是,一路上整個廟特別安靜,一點人聲都沒有。
難道之前的各種危機讓大家都睡得格外香甜?
胖子看到雕像的時候吓了一跳,差點一個飛踹過去。我拉住他,随便找了院子裏一個屋子,就踹門進去。我們把喇嘛放倒在地,用手機照明摸了摸他身上,發現他身上什麽都沒有。
“窮光蛋。”胖子罵道。
“你不能幹任何事情都好像在摸冥器一樣。”我教育他道,“你也富了不止一回了,怎麽每回都表現得自己好像下三濫的小賊一樣。”
“這叫謙虛,你懂嗎?而且你下手那麽黑,保不定已經死了,和摸冥器也沒有什麽兩樣。”
我心裏咯噔一聲,心想千萬不要,我可不想背上人命債。胖子這時繼續說道:“這人的臉型像個漢人,該不是你三叔的仇家一直跟着你?”
“你仇家才這麽有魄力追到喜馬拉雅山腳下。”我道。我有點臉盲,看不出人種區別,除了某些特別有特色的康巴族人。
胖子用繩子把喇嘛捆上,摸了摸他的脈搏,就道:“看樣子,等這家夥醒還得一些時間,我先去看看張家人和德國人的情況如何,你好好看着他。”他說着要走,被我抓住,他問我幹嗎,我就道:“我以前經常擔任看管犯人的角色,但是每回都出事,我不幹了。你看着他,我去看看他們的情況,而且我對這寺廟比你熟悉得多,你出去說不定天亮都會在這兒轉悠。”
胖子一想也是,說道:“那你自己當心點,別犯傻。”
我心想:放心,我又不是以前的我了,點了點頭就出了門。
2.所有人都不見了
一路潛行,我松了一口氣,忽然覺得自己很牛逼啊,現在竟然可以讓胖子守老營。恍惚間之前無數守營地的日子全部浮上腦海,那種枯燥、無聊、擔憂,滿是無能為力和自己是廢物的感覺,讓我感慨萬千。
吳邪啊吳邪,你終于不是工兵了,你現在也可以當戰鬥種族來使用了。
一路到了喇嘛們活動比較密集的地方,我開始小心起來,順着各種建築的陰影部分,一點一點地靠近,像忍者一樣,潛回了之前張家人審訊我的地方。
一看我就是一愣,之前燈火通明的地方,現在竟然一片漆黑,一點光也沒有了,只有慘白月光下映出幾絲斑駁的陰影。
我靠,我心裏就疑惑,心想怎麽走得那麽幹淨,難道都回去睡覺了,這批人的心也太寬了吧?又或者該不是剛才那些都是鬼,在唱鬼戲吧,不過這些鬼也夠無聊的,來喜馬拉雅山腳下折騰我幹嗎?
在院子外猶豫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還是必須進去看看,否則無言面對胖子。我就這麽回去了,胖子問我情況時我告訴他:啊,沒事,他們都走了,我們也走吧。胖子非吐血不可。
小心翼翼地爬進院子,好在雪都掃在了一邊,我來到門口,看見門開着,裏面的炭爐全都滅了。
我進去摸了摸炭爐,發現溫度還是有的,又抓了一把裏面的炭,發現是用酥油茶澆滅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張家人在我們走後突然發難,制伏了德國人?以張家人的身手,翻盤的概率非常大,但他們也沒什麽必要離開啊!而且,剛才我們一點槍聲都沒聽見,按正常的邏輯,張家人忽然滅掉所有燈光再發難,我相信他們存在這樣的默契,但絕對沒有必要滅掉炭爐。
難道是德國人發難了?德國人如果要殺張家人,其實有一個非常好的先機,他們可以在暗中聚集,就算不能全部殺死,也能殺死很大一部分,然後四周的人用連射武器殺死剩餘的,如果是這樣,那這房間裏可能是另外一番景象,可能所有的張家人,全被爆頭,死在裏面了。
但空氣中沒有血腥味,我一點也聞不到。我一盞一盞地點燃油燈,重新照亮房間。就看見沒有人,沒有子彈的痕跡,也沒有血。
他們真的走了?我心說,狗日的真不夠義氣。就在這時候,一股特別熟悉的感覺傳了過來。
我操,這難道是集體職業失蹤事件,果然小哥你的壞習慣不是你的錯,這是家族遺傳病啊。問題是下次能別失蹤得那麽整齊嘛,乖乖很吓人的。
想着我就跑出屋子,跑到大喇嘛的院子裏,進去就知道糟糕了,裏面也是一片漆黑。我推門進去,摸索着點上燈臺,沒有人,喇嘛們也不見了。
我哆嗦起來,忽然想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以前經歷的無數事情,這樣的場景我好像經歷過好幾次了。
每次出現這樣的事情,一定有了不得的事情發生了。我拍了怕自己的腦袋,祈禱着往胖子那兒走,我希望,胖子還在那兒,胖子一定要在那兒。
等在柴房看到胖子的時候,我幾乎老淚縱橫起來,覺得蒼天有眼,倒黴了這麽多次、倒黴了這麽多年,終于有一次讓我不是徹底的傻逼。老天爺終于留了一手。
如果連胖子也消失了,我又變成了一個人,我雖然不至于會瘋,但那種崩潰的感覺,肯定會讓我幹出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來。
胖子看到我氣喘籲籲地進門,有點驚訝:“你是不是又闖禍了?你這個臉色不像是你成功完成任務時的嘴臉。”
我心想我成功的時候應該是什麽嘴臉?難道應該唱着《國際歌》沖進來嗎?便對他